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一、安卡與万冷 IV

4.

「她們是『那個』吧?」烏加特把頭湊向愛,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是『那個』呢。」愛也把頭湊向烏加特,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

「棉花糖到底是『哪裡』呢?」

「是『那裡』吧。」

「是軟綿綿卻會融化的『那裡』嗎?」

「是軟綿綿卻會融化的『那裡』呢。」

「那妳說她們最後是不是『那個』了?」

「嗯,『那個』了呢。」

「那現在…嗚呃呃呃,投、投、投投投降?」興沖沖發問的烏加特發現自己的左手臂向後轉了將近270度,痛的說話都結巴了。

「嗯?」女王用不滿的眼神睨視身旁卑微地賤民。

「對不起,我投降。」因為議題與自己的尊嚴一點關係都沒有,烏加特草草的放棄抵抗。

「真是的,和女性一起討論下流的問題可不是什麼好情況,要去休息一下嗎?」愛又回復成平常的秘書型態。

「是的,請送我到太平間。」烏加特卻回復成軟泥型態趴在桌上。

時間接近午夜零時,歐法薩莫斯十字廳開的最晚的店也就營業到這個時間。

暖色系光芒在充滿了復古風的街燈中含蓄地向外輻射,照亮了相互道別明天見的住民們,沒有宴席散場的寂寥感,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醉意或是笑容。

比起一臉怒氣或倦怠的從遊戲中心或"度假地"出來,這些人真的是幸福的多了的感覺。趴在桌上的烏加特斜著眼看著四周,他和愛是「凡蒂」最後的客人了。

「再不走我們可以討論一下加班費的問題。」愛提醒道。

「騙鬼啊,妳跟我簽的是性奴契約,嘿嘿嘿,妳的"工作"現在才開始呢!」烏加特打死不起來的講著下流的話。

「……」愛難得沒有"關心"烏加特,只是悄悄指著不遠處正在收桌椅的老闆,只見留著小鬍子的老闆用怪異的眼神射向烏加特。

「………」

「我現在尖叫會的話,明天的頭條就是『第21區執法人員知法犯法,如何給"大學城"做榜樣?』怎麼樣,不錯吧?」就算是威脅,愛也能用不冷不熱的態度和聲調去做。

「那個大老闆跟她的秘書這樣說結果隔天就被發現死在賓館床上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一口氣大聲唸完瞬間想到的台詞,烏加特簡直要暴斃了。雖然少了些感情,但好歹老闆沒有再往這裡看了。

「走了。」愛命令自己的老闆,率先起身。

「可惡,早晚把妳抓起來,再把妳的『棉花糖』調教一番…」跟在身後的烏加特碎碎念的詛咒著。

「老闆救───」

「我付妳加班費!!!」

哭叫求饒的烏加特跟他一身邋遢的打扮意外的合,走在前面的愛嘴角勾起一彎微笑。

────

第21區"大學城",乍聽之下應該是書卷氣滿滿的地方,但是能容納整整1597所大專學院校研究所的區是如此之大,又怎麼可能兼顧的到所有地方呢?

比如愛和烏加特現在走的街道就是典型。上次修理的日子可能跟歐法薩莫斯十字廳的建造年代差不多。

斑駁並不足以形容,用"破敗"更加貼切。

即使如此,還是有路燈有一盞沒一盞的亮著。

「那麼,變態的老闆大人,竊廳的心得如何?」

「下次應該加上偷拍。」

「……」

「我開玩笑的,我不是變態!不要突然沉默呀!」

咳咳!叫得太大聲,面紅耳赤的烏加特接下去說:

「總之,重點就是安卡.阿克所說的"玩偶劇"。那一定是在比喻些什麼,就算那個女孩再怎麼可愛,萬恩教授也不會在域外生物研究所中舉辦同樂會。」

「……」愛的右手挽上了烏加特的左臂,這是她邊走路邊思考的小習慣。

「首先是老灰狼夫妻,肯定就是指萬恩教授和他的夫人。愛,萬恩教授夫人的資料呢?」

「伊.萬恩,女性,享年67歲與萬恩教授同歲,出身正常,生前健康正常,經歷正常,死因不明,只有在五個月前由萬恩教授申報自然死,葬禮沒有告別式。」

「就是那裡了!五個月前!接著是"出了地盤"和"象徵不幸的白狼"嗎?前者的意思是出了第21區可以理解,但後者呢?這代表萬恩教授和夫人在五個月前去了某一區卻遭受以"白狼"為代號的人物或結社攻擊,而萬恩夫人不幸喪生,萬恩教授卻因某種理由無法公開這件事…」

「鄰近的區並沒有以白狼為代號的個人或是結社,裏區也是。這部分還需要調查,但與其這樣做不如調閱回朔器追蹤五個月前兩人的動向。」比起烏加特一陷入就拔不出來的推理,愛則以冷靜的心態應付,應付事件和烏加特。

「嗚,說的也是。"小白狼"有可能是指"大白狼"所留下的某樣東西,這樣東西甚至有可能讓萬恩夫人復活!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案子就不是那麼簡單了…」確實是,如此重大的發明影響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可能會波及半個The   City也說不定。

「──就像一開始說的,我們交刑偵報告給執行部,其他交給他們煩惱就好。」愛適時地打斷了男人的話語。

「哈!真是好方法,果然是聰明人!但是呢,還是沒辦法就這樣算了。」

「…?」搞什麼,聲音突然變的那麼熱血…轉過頭看的愛,只看到一改頹廢、容光煥發的烏加特。

這個男人,果然好耀眼。愛有點茫然的想道。

「因為,身為偵探,我的信仰和偵探之魂是不可能放棄的──也不是說我烏加特.康普利特是什麼熱血的男兒,只是啊,那是我的──」

是那個吧,令人忌妒的東西。

「世界」愛小聲說給自己聽。

「生存意義」烏加特則是握緊拳頭的說了出來。

「…不過如此的東西而已。」烏加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鬢角,光芒散去,勇士又回復成原來的頹廢大叔。

「倒頭來還不是熱血笨蛋。」愛低聲罵道。

「妳說什麼?偵探的耳朵可是很靈敏的喔,休想騙過我!」

「我說,你想聽你脊椎的32節從中斷裂的聲音嗎?」

「剛剛有什麼堵住了我的耳道,要不…」烏加特裝模作樣的掏起了自己的耳朵,很可惜的,這次他的"偵探之耳"運作正常。

「我說,你想聽你脊椎的32節從中斷裂的聲音嗎?」

「喂喂喂?聽的到嗎?我聽得不太清楚,算了好不…」這次裝作收訊不良的樣子,可惜愛沒有放過他。

「你脊椎的32節從中斷裂的聲音,想聽嗎?」她這次乾脆直接親上了他的耳朵。

「對不起,我其實不是偵探。」真是了不起的偵探之魂。

離開歐法薩莫斯十字區已有二十分鐘,經過眼前的傳送大廳後,差不多還有一半的路程才會回到事務所。兩人伴隨著夜風和路上的燈火漫步在時好時壞的路上。

「…換一個思路,搞不好安卡.阿克就是所謂的"小白狼",這就可以解釋為何她能說出這齣玩偶劇的劇情了。」

「可是安卡.阿克的入區登入是在六個月之前,差了一個月喔…」

「嘖,說的也是,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啊?」

「從出場人物開始吧。」

「嗯,老灰狼夫妻=萬恩教授與夫人;不幸的白狼=未知個人或結社;重生的小白狼=某項生物科技產品;還有,黑豹探長=當然是我;和,小白兔=不明,噗──」烏加特把頭頂在牆上磨蹭,雙手摀住剛才被打的脊椎。

「刻意忽視身旁的女性可不是什麼好情況,要橫屍路邊,不對,要在這裡休息一下嗎?」就連更正也顯得不急不慢的語調平緩。

「妳是故意說錯的吧?我說妳殺了我後要做什麼啊?」烏加特還是一臉扭曲。

「我會從神之塔(Obelisk)上跳下去。」愛深情款款地注視頹廢男。

「我從來沒聽說過在不同地方殉情的。」就是烏加特臉皮再厚也不禁轉開臉、用櫻桃男孩的語調抱怨。

「從二樓。」

「那跟不跳有差嗎!!??」

這陣怒號吵醒了附近的幾個可憐大學生,看來壞路人比壞鄰人更難防。

時間隨著涼爽的晚風輕快的過了,兩人已經看到那熟悉的建築,但步伐卻絲毫沒有加快。一次難得的情趣就讓它走的自然點吧。愛這麼想,不知道烏加特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想法?

雖然烏加特又開始了他自言自語推理的壞習慣,但愛卻跟先前不同,只是靜靜的聽著,偶爾注視著那對陷入推理狂熱的雙眼。

果然,好耀眼吶,傻男人。愛悄悄的把頭靠在身旁男人的肩上,熟悉的菸草香淡淡的傳入她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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