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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道‧將軍淚─(2) 飄零

      刀光掠影,黑風亂竄。

      富皇茶樓裡一場預告腥風血雨的會議,卻在帶著惡意的訪客驟臨下被一場生死搏鬥取而代之。

      獄道,除了這個傳言中的殺手組織白狼想不到關於那個黑衣人身分的其他可能性。在白狼多次向黑龍提起要用手段讓順化幫也稱臣的時候,黑龍只是提起這個組織的名字,然後告訴他時候未到。

     

      白狼曾想過狩獵這個組織的成員。

      但如果獄道這個組織真如黑龍想像中的強大,那麼就算狩獵成功他們也必定會承受著損失。太合幫沒必要為了隔著一道海峽的權力紛爭去承受這個損失。

      這時闖下大禍的鞠安東卻找上了他尋求庇護。

      時候到了。白狼是這麼想的。

      只要發動太合幫的所有武力,那怕有十個獄道都要臣服。白狼相信黑龍等的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契機,一個理由。

     

      現在,理由備齊。

      一個可以塑造成台灣黑幫魁儡皇帝的材料自己找上了他。

      這刻,白狼卻反被狩獵!

      「是瘋子嗎?竟然就挑敵人大本營去暗殺!」白狼沒有罵出來,如此可以讓正憋著氣的他爭取更多時間。

      如今那個小丑……戴著面具不是小丑還是甚麼?

      一陣纏鬥後,絲綢般的黑布同時捲住白狼手上右手的砍刀。

     

      「你到底是誰?」沉住氣,白狼終於問了。憋氣與過度的活動量讓他的臉鐵青。

      「將軍。」黑衣人看著白狼微笑,並沒有回答。聲音來自白狼的身後。「是個女人的聲音?又是甚麼時候摸進來的,我竟然沒有察覺?」白狼暗想,瞪著那個黑衣人無暇回頭。

      「小葉妳退開,這個人很厲害。」當黑衣人開口,卻不是對著白狼,而是在擔心那身後聲音來源。

     

      白狼再無法忍受這種無視的輕蔑。

      白狼閉上眼。

      至少有一件事那個黑衣人說對了──白狼很強!

     

      大喝一聲,白狼右手使勁橫劃,那纏繞住砍刀的黑綢被硬生生劈開。另一手的砍刀如電擎般也給了黑衣人一個避無可避的砍劈。

      刀中。

      原以為砍中的目標卻在一瞬間化作紅花紛飛。

      「!」白狼大驚之餘,被一個尖銳的異物插入胸膛。當白狼向後倒飛時一看,竟是在剛剛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激烈搏鬥中被自己砍斷的某截椅腳。

     

      血濺。

      同樣的紅花飄零。

     

      □

     

      大慶痛哭。

      他怎麼想得到被「遊客」灑在身上的飲料會是對白狼的算計之一?如今會議室裡每個堂口老大都中了混合迷香倒在地上。只有他可笑的以求饒的姿勢倒在桌上動彈不得。

      白狼則戰鬥著。

      儘管如此,他仍無法想像白狼會被殺的模樣。

     

      那個人太強。

      會墮落到想使用迷香這種伎倆的小人,近身搏鬥沒可能是白狼的對手。香港黑幫裡同樣有個傳說是關於白狼──這個人連風都可以砍死。

      刀快,刀猛,刀令人心寒。

     

      他趴著的視角裡,白狼卻倒下了。血噴灑得如一場夢靨。

      黑衣人卻站著不動沒有追擊,一臉驚愕。

      等等!……

      「他媽的原來黑衣人就是拿飲料潑我的那個臭小子!」大慶在心中痛罵。

     

      被捅的瞬間,白狼手起刀落。黑衣人躲開了,遮著臉的黑色面具卻也一刀兩斷。露出的俊俏臉龐,額頭上甚至還有淺淺的細微血痕。

      沒有實質上的受傷,卻仍讓黑衣人一臉驚愕。

      「小葉,把這裡所有人都殺了……」黑衣人無力地說著。這不是他的本意。

      「可是將軍,這樣無疑是挑起與太合幫的戰爭!」年輕的女人憂心地問著。「我以為我們只是要帶回鞠先生的弟弟?」

      「戰爭早就挑起了,現在只是無法挽回。」黑衣人目露凶光。「他們每一個人都可能看見我的樣子。」

     

      白狼也再次站了起來。陷入瘋狂狀態似的,拔掉胸膛上的異物狂吼著!滿嘴是血。就連眼睛也看似血紅。

      這樣的白狼笑了。

      朝黑衣人衝了去!

     

      □

     

      「劉坤,你知道我的弟弟去哪了?」

     

      車開著,而坤哥卻不禁想起然還在台灣時,鞠孝承在承諾這年度的和平條款時輕描淡寫地問著。卻令人心驚。

      誰敢回答?

      鞠孝承的老婆和親弟通姦這件不只在台灣,在香港也鬧得沸沸揚揚……

      離開台灣時,鞠孝承塞了一個牛皮紙袋給劉坤,要他在飛機上才能打開。

     

      夜晚的班機上,坤哥惶恐了。

      上頭是一張白狼偕同鞠安東走進富皇茶樓的相片。

     

      「馬的,老大,為什麼你不在香港?」車開著,坤哥看著身旁的年輕人心中忐忑。

      只希望來得及了。把這孩子送到白狼身邊。

      坤哥也想起了,鞠孝承在問著他那個問句時,冷笑裡的黑暗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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