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小男孩,這是把我送到什麼地方了啊?難道我要死了麼?我這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要我死?我想動動手指,可是卻使不上勁。周圍的哭聲還是不斷,抽抽搭搭的。天呢,別哭了好不好?我這都快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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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男孩是叫鐫兒吧?我在心裡默默喊他的名字,喊了十多遍,也沒個反映,他們也沒告訴我要從何找起,難道讓我在這個鬼地方虛度一生麼?我對這個世界可是毫不知情,居然讓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找一個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東西,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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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雙小手輕輕攀上了我的手,伴隨一個稚嫩的女聲,「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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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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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被千斤重的巨石砸了一下,什麼?這句身體居然已經有孩子了?那會不會是一個老太婆啊?不是老太婆也是中年婦女了好不好?媽媽咪啊,我這還沒享受花季時期的青青美少女就讓我享受「天倫之樂」?不知道有沒有關節炎骨痛之類的病症,再來點風濕神經痛,心臟病什麼的……難不成讓我拄著拐杖挨家挨戶去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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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芹,告訴你多少次了,這是你夏姐姐,不是你娘親。人家才十五歲剛剛及笄的小姑娘被你這麼叫成什麼樣子?」是一個成熟的女聲,把那小女孩拉離了我的身邊,「乖,別吵你夏姐姐了,姐姐要休息,奶娘帶你去外面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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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那小女孩亂叫,真是嚇死我了,原來只有十五歲嘛,還是個花季少女,這下放心了不少。至少我幫哥哥找法器的時間應該是夠了。反正在現代,我的年齡也只有十五歲,這樣應該就可以自然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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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像恢復了些,靈魂和這具身體也更加搭調了,我試著動了動手指,皺了皺眉,都能動了,我正在試著睜眼的時候,突然聽到身邊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動了動了,小姐手指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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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看樣子我還是個大戶人家的閨女,不過這位小姐是病了還是尋死呢?要是尋死不會是要逼婚吧?好像穿越劇情都是這麼寫的。我可不想這麼早就結婚,不然怎麼幫哥哥找法器?我又重新試著睜眼,一絲光線透過縫隙鑽了進來,我慢慢的把眼睜大,舔了舔已經乾的黏到一起的嘴唇,用這副身體的嗓子發出了病人特有的沙啞的聲音:「這裡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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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一張張好像度過了天大的劫難的驚喜的臉,湊到我的上方看著我,可是這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終於剛才大喊「小姐醒了」的女人用激動得顫抖的聲音道:「小姐,這是你的閨房啊。您怎麼想起來上吊呢?就算老爺逼您嫁給皇上,您也不用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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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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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巨大的石塊,差點把我脖子壓斷。沒聽錯吧?還真是逼婚?還是皇上這麼大的角!完了,這皇宮是萬萬去不得的,一但進去我就沒日子出來了,更別提找什麼法器了,就算老天爺缺心眼把那兩樣法器都擱皇宮裡,我也不可能每天到處亂跑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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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這個情形我身體這位小姐肯定也是不願意嫁的,不然幹嘛尋死?那就順坡下吧。我皺皺眉,下定決心,咬了一下舌頭,使出吃奶的勁把眼淚逼了出來,「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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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夏兒,爹知道你不願意,可這也是無奈啊!」一個中年男人歎了口氣,「咱們顏家家業大,你若不嫁給皇帝,唉……你也是知道的,你難道想讓顏家家破人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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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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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暈死,我的責任這麼重大麼?雖然我對這顏家沒有一點感情,但我也不能一來就害了人家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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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歎口氣,對著我身邊一個女子道,「綺兒,好生照顧小姐,讓她儘快好起來。其他人,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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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綺兒女孩點了點頭,答了一聲,「是,老爺。」其他的女眷都無聲退了下去,男子也隨她們一起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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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還有點疼的脖子,咳了一聲,對那女子道,「綺兒,我剛剛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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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似乎嚇了一跳,睜大了眼睛,趕忙道,「小姐,別胡說,您才沒死呢!這不是活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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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古代人還真是封建,不准死了死了的說,不過聽她這話的意思我剛剛確實是沒氣了,借屍還魂還真是神奇。「呃,綺兒啊,」我有些為難道,「我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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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綺兒一驚,把手敷上我的額頭,「小姐,您是顏夢夏啊,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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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我叫顏夢夏,那剛剛那個胡亂叫我媽媽的小女孩就應該是叫顏夢芹了吧?都是夢字輩的,那她應該是我妹妹了。不過這麼冒冒失失的問人家我叫什麼,不給當成瘋子也給當成傻子了。我傻呵呵一笑,「沒事啊,隨便問問,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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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綺兒已經讓我嚇得不知道手該往哪擱了,趕緊站起身,朝門外跑出去,「老爺!不好了!小姐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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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無語,也是,如果我守在床邊,哥哥起來突然傻笑著問我他叫什麼,再告訴我隨便問問……我也得嚇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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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對了!說了半天竟把我來這幹什麼都忘了。我趕快起身,一邊大叫「綺兒!」一邊跑出去,「綺兒,回來,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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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剛剛跑出院子,就被我一把拽了回來,「我沒事,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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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綺兒試探著叫了我一聲,然後又想起什麼似的把我拉進屋,「小姐您怎麼跑出來了,這老爺要是發現,還不得把我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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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還不是好好的。」我進屋裡轉了一圈,「就是從鬼門關溜達一圈回來,記性好像沒那麼清楚了,你把關於我的事都跟我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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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輕聲道,「小姐,您是顏夢夏。今年一十五歲,上個月剛剛及笄,是顏崇玉顏富商……也就是老爺的小女兒。為什麼要把您嫁給皇上……奴婢也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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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是富商的女兒,被老爸逼得要嫁給皇上的嗎?我點點頭,道,「那,我家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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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連家裡人都記不得了?」綺兒一驚,露出一臉吃驚的表情,慢慢解釋道,「小姐家有八口人。最高就是小姐的父親顏崇玉顏大人,他有一個正室一個妾室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個弟弟一個弟妹和一個侄女。正室,也就是大夫人,叫鳳雲仙。她生了一個兒子,就是老爺的大兒子,叫顏若瑜。側室,就是二夫人,叫雪琪,也就是您的娘親,但在生了您之後就失蹤了,所以老爺的小女兒就是您,顏夢夏。老爺的弟弟叫顏崇闊,他的正室,也就是老爺的弟妹叫齊茉嬌,她的女兒,也就是老爺的侄女,就是剛剛那個亂叫您娘親的女孩顏夢芹。當然,還有奶娘,下人就不記入其內。我是綺兒,您的貼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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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綺兒輩分搗鼓的可是真好啊,差不多已經把我繞裡去了,「說了半天這顏家就我一個能嫁的?」我輕聲道。也是,不可能把兒子嫁過去吧?也不可能把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嫁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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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然老爺這麼疼小姐,是不可能會把您嫁出去的。」綺兒一臉認真。這下我對這個家瞭解不少了。我對我這個娘親倒是很好奇,問道,「綺兒,我的娘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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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又是嚇了一跳:「有的有的,您不是經常看嗎?」說罷,站起身走向書架,取下一個精緻的長木盒,走到我面前,打開,取出一個卷軸。畫中,一個身著白色長衣的女子,長髮散落下來,手中捏著一隻雪白的蓮花,站在一株好似仙樹的樹下,望著遠方。好像仙女一般,不食人間煙火,那樣聖潔美麗。我看得有些呆了,綺兒笑道,「小姐,漂亮吧?這可是老爺親手為二夫人畫的呢,您嘗嘗抱著它落淚,一看就是好幾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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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這幅畫,雖然好看是不假,但是一看看好幾個時辰還落淚……不至於吧?我又不是林妹妹,對什麼都落淚,而且我對書畫也沒那麼高的造詣,喜歡看但不會品。「嗯,」我點點頭,「收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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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小心翼翼的收好,放進盒中。我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一下這間屋子。是普通的閨房設置,一個梅花屏風放在門前,輕紗垂縵的床帳和窗簾明顯是一套。一個紅木圓桌擺在房間中央,上面是紫砂的茶壺。牆上沒有掛畫,窗邊一個軟榻,上面是一個矮桌。旁邊一個紅木書架和立櫃。再旁邊一點,就是寫字臺了,梳粧檯也很好看,都是紅木製的,雕刻精細。整個房間除了一個青花瓷瓶外沒有其他的裝飾。房間裡被日常生活用品塞得滿滿的,卻不感覺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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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帶我去外面轉轉吧。」我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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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點點頭,「是,小姐。」然後取來一件狐裘皮襖給我披上,攙我出了去。出了房間才看見,原來這是一間二層的小閣樓,外面有外跨的樓梯,通向二樓,還掛著一個牌匾——花渡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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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挺美,院子裡花也不少,還有幾棵楓樹,葉子已經紅了,看樣子已是秋季。不過這麼多花,要到了春夏天,不就真應了那句詩「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了麼?花落知多少,我這是蜜蜂蚊子毛毛蟲不知多少。這可怎麼受得了啊。我從樓梯上樓,外面是一個陽臺似的走廊,進去就是房間,這個房間更像是一個書房。好幾個書架子,一個字台,還有一個軟榻。擺設很簡單,沒有多餘的裝飾。書桌上正擱著一幅畫,畫了一枝梅。我走過去,輕撫畫上的梅,「綺兒,這是誰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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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嘻嘻一笑,「您說呢,這不是大少爺畫的嗎?您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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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顏若瑜?「他畫畫還不錯嘛。」我自言自語道,綺兒聽到,忙道,「哎呀,小姐您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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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大少爺還有老爺,畫畫都是一等一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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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會畫畫?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在現代只會畫動漫和搞笑漫畫,讓我去畫國畫還不如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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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打個馬虎眼混過去,轉身走出房間,下樓。下了樓我便開口問道,「綺兒,你知道『亦』和『嬈』兩樣神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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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知道!」綺兒又是一驚,「還是您講給我聽的呢。您真的什麼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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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點點頭,「那你現在再跟我說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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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點點頭,開始講:「傳說,天上有一隻神獸,名喚『決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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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我趕忙打住,這還用她告訴我,「這些都不用說,你知道它們的下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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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綺兒又驚道,「小姐,您想找那兩樣神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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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不然問你,當然不能告訴你實話,「別管了,你知還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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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只知,『亦』是在我們天碁國境內,另一塊『嬈』,似乎是在南邊的苗疆,那的人信奉雩颻娘娘和巫蠱之術,名為『颻巫國』他們認為是雩颻娘娘製造了人。但這只是小道消息,也有說『嬈』在西方的草原羅拉國的。至於北方的終暨國和海上的島國漓琮國就不知道了。」綺兒倒是恭恭敬敬地把我生活的地方介紹了一遍,看來這個時空並不是我們那個時空的古代。這消息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我確定了「亦」的下落,可是這天碁國這麼大,讓我上哪找去啊?不管了,反正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阻止讓他們把我嫁入皇宮。雖然自私了點,但是我實在沒那麼偉大去捨哥哥來救一群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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