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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Paratroopers' Love-愛 <1-阿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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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義氣」、「愛情」傻傻分不清楚的男人故事。

1   ●   阿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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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份的南國,太陽灼熱依舊,連操場草地都被蒸潤出一方溶溶。

歷經一整個上午的開訓典禮,終於在我頭發昏、眼翻白、快要「往去」(往生之意)之前落幕。

典禮也不外乎幾個長官們在台上扯著嗓子,說些沒人關心的精神訓話云云。

其中比較有用的資訊,是讓我大略明白身邊和我一樣進來接受傘訓的學員們,來自於台灣各地新訓中心,沒有強迫都是自願來的。

傘訓劃分六大分隊,每一分隊再被分成8組,每組4人。且依照學員們的戶籍地,比照北、中、南三區,總共劃分了六大分隊,分別是北一小隊、北二小隊、中三小隊(這名可樂了)、中四(不吉利啊!)小隊、南五小隊(都舞男來著?)、南六小隊(難溜啥!)。

          各分隊派發一名傘訓教官,外加一名助教。每位教官的來頭都不小,個個都來自大名鼎鼎的「神龍小組」!   教官們的任務就是負責教導我們這些學員的基礎傘訓,在這一整月裡面,精實地將我們訓練好,直到給我們張單程票,把我們送上飛機,然後一個個含淚…不~勇猛地跳出機艙門的那一刻!或許等到哪天「阿六仔」想不要開,要跟我們正式開戰的時候,還得要率領我們這些「傘兵」執行敵後作戰任務!

          我們舞男…呃!南五小隊的教官是位「女神龍」   (不是在苦海裡面游泳的那種),雖說她個頭小小,但嗓門跟脾氣都很大,私底下大家都叫她小辣椒,連隔壁的溜懶…南六小隊的也是這麼偷偷叫她。

        開訓之後下午的集合場上,在主教官的說明課程安全要求之後,我們六個小隊各自帶開做行前訓話。

我的南五之花   ─   小辣椒,當下就和我們開門見山說:「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差,尤其太陽一大就特別心情不美麗!」

我們這心裡面叫苦啊!

南臺灣四季如夏,怎麼可能沒太陽不大?  

這不就是擺明對我們說,「林祖媽不會給你們有好日子過」了嗎?

日子難過天天過,日子就在不斷的「原地彈跳」和「腿力訓練」中度過…。

註:   「原地彈跳」和「腿力訓練」,是當學員動作不標準時候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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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午餐時刻,不知道為什麼中途吵鬧起來。但部隊就是這樣,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每天中午都會有人鬧意見不和,為了一些比如:小小的插隊啦、打菜份量不公平啦、彼此不順眼啦、星座不合諸如此之類的小事,都會讓這群血氣方剛的青年們燃燒起來!

        部隊裡彼此起點口角,對我們這血氣旺盛的年紀來說,應該還算是家常便飯。不過像今天這樣,摔鐵盤,互抓對方領口對峙起來的場面,倒算頭一遭!

        長官們按北中南劃分分隊的用意,本是為了放假時候方便管制的美意。但誰知那種劃分地域性的歸屬感,現下卻成為我們衝突的導火線。但若是沒有這條導火線,我也不會意識到,原來在那個年代,愛情還能摸索出另一種樣貌。只是當時我們,卻仍傻傻的以為,那不過是野性男兒的熱血熱魂罷了!

        那天,其實平常的我也不是那麼有正義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還是旋轉跳躍我鬼遮眼地…

我看到別的分隊,身高將近一八○的男生,正揪著我南五分隊裡面,身高只有一七○弟弟(好像叫什麼陳翰明來著吧!)領子的時候,心中就不由得一把無名火!

腦子一熱,我衝了去拍開那個一八○男生的手,自以為勇敢(但愚蠢)地挺身擋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天啊!我居然什麼都不考慮,我不是個城府深的魔羯座嗎?」

而本人其實也不高,號稱「進可攻、退可守」的一七五公分。

雖然身高上還是落了對方人家一截,但是我這氣勢可說是直沖雲霄,義薄雲天啊!

「成語好像不是這麼用滴!而且我的腿好顫...」

不過當我看見翰明對我投以感激的眼神,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撐了。

只不過我們都沒有料到的是,本來只是三個人的對峙,慢慢我們的身後又跟著站出了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兩分隊的人馬一個接一個接著圍上來,最後演變成南北對抗的局面。

「大家別這樣,我們不是在拍歌舞青春式的軍教片吶!」

我心裡面感覺騎虎難下。

我說年輕人有飯不好好吃,幹啥呢這是。

兩方人馬一列排開,身處風暴中心的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要我們其中一個人有人先動手,那麼我想後果應該是非常嚴重的。

大則通通禁閉,小則禁假。

「假是軍人的第二生命啊~~~~!」我心中祈禱著,「不要做傻事,弟兄們!」

幸好,其他分隊路過的弟兄一看狀況不對,早就跑去把值星班長給請來。

「誰先開始的?你們他媽的吃飽太撐嗎?」

值星班長人未到、聲先到,一進門劈頭就衝過來質問我跟那個一八○,只因他是兩方人馬中,站得最前面的兩人。

槍打出頭鳥啊!

我感覺到其他人心中,和我一樣都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也多虧翰明夠義氣,一股腦就把事情前因後果跟值星班長交代了一遍。

        一開始那位身高一八○的弟兄,撞到正在低頭猛吃麵條的翰明。

一八○弟兄的心理想:「只是輕輕的碰一下應該沒有關係」,所以也就沒有道歉。誰知道這一想,唉呀就壞菜了!

翰明偏偏就覺得一八○那位仁兄是故意的,一站起來想找對方理論。恰好對方的身高又穩壓翰明一顆頭,翰明心裡面的自卑感又過不去,事情接著就成這樣發展啦!

        於是,值星班長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會自找麻煩把這事情呈上去。我們看著班長臉色一陣天人交戰地變換之後,換上滿面笑容地要我們兩隊人馬握手言和地說:「大家都是好兄弟嘛…好弟兄!」

好兄弟?我還用旺旺拜普渡!

既然班長都這麼說了,不照做就是笨蛋。

就在我掛上一臉諂媚地要跟對方握手的時候,班長向我轉了一個大家看不到角度,咬牙說:「本來沒你的事,偏要上來插一腳,嫌不夠操是吧!」

「班長啊,我說您這眼神,怎麼跟你的笑容不太一致啊…」

班長眼神銳似箭,頓時把我插成刺蝟,嗯…應該形容成海膽比較貼切!

當然,我也只能用我帥氣的傻笑,「嘿嘿」地尷尬掠過。

這件事情最終的結局,我們被懲罰三個午休時間必須把餐廳打掃乾淨,不能休息!

「唉,我這真是...」平常的訓練已經讓我吃不消了,偏偏中午又無法補眠。

一想到下午還要撐四小時,面對小辣椒今日無情地「高塔訓練」,我的臉色便不是很好看,墜滿黑線。

身旁正在擦桌椅的翰明,看出到我的臉色不佳,所以頭一低過來,就一個勁向我對不起。

我的午睡時光啊!我的美容覺!

恨我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熱血!

其實我知道翰明沒有錯,都怪我一時沒控制住自己,本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結果跌了一跤,刀都助到了自己身上!

我只能對翰明報以虛弱一笑地對他說,我沒放在心上,要他別在意。

而正在不遠處拖地的一八○弟兄,   大概是聽到翰明跟我的道歉,自己心裡可能也覺得過不去,於是也跑來跟我們說些歉意的話。

原來他是北二分隊的吳清賢,小名阿賢,綽號水電工。

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我當然也不會掛在心上。

更何況,我是今天生氣,睡一覺就忘光光的人。

「若是將來讓我想起來...哼哼,君子報仇是十年不嫌晚的…」我心裡奸詐的想。

不過…是不是名字有個「賢」的,都規定要當水電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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