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瘋魔

      又是一日早晨,太陽從東昇的地方漸漸走到了天空的中間。

      盛雨棠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她望了眼從窗戶灑進室內的陽光,赤裸著雙足下床,一步一步踏在床下鋪著的厚重地毯上,她在窗邊坐下,隨即仰躺在地上。

      這是第幾天了?盛雨棠問著自己。

      那一天剛踏出盛家大宅,被人從後頭一掌劈暈,醒來後,便在這個精緻而華麗地牢籠裡,外頭看守她的人從未理會過她,盛雨棠漸漸地也放棄了日日對外頭喝斥的行為。然而一日又一日過著如此枯燥乏味的生活,盛雨棠有些精神耗弱,可每當她意志不堅想向外頭求饒的時候,就會想起父親說過,盛家的女兒,就算在最痛苦不堪的情況下,也不能求饒。

      她盛雨棠,絕不求饒。

      細細想來她如今在這兒的原因也逐漸明朗了,無非是被來盛家尋仇的人給綁的,她盛家家大業大,黑白兩道通吃,也是樹敵不少,只是對方沒殺了她,將她囚禁在這處,或是為了贖金、或是要求她父親做事,只要盛家還在,她在這華美的房間之中雖然少了自由,卻也是過得清閒。

      『啪嘰』一聲,盛雨棠以為是外頭送食物進來了,不以為意,連起身都沒有,卻不料想到,有個男人靠了過來。

      那男人進來後從沒看過她一眼,把身上的大衣解了下來,扔給了站在後頭的侍女,自從來這裡後第一次有人進來,盛雨棠倏地坐了起來,戒備地看著他們。

      「盛小姐。」男人淡漠地打量著她,眼前的少女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薄的襯衣,因為待在窗前,被陽光染成了金色。而侍女在接過男人的大衣後,恭敬地退到了門邊,低頭垂眸。

      「先生貴姓?」盛雨棠飛快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和表情,從地上站了起來,禮貌而疏離地坐在窗前一張小沙發上。

      「敝姓上官。」男人垂下了眼眸,實則是在打量著她的動作。

      他淡淡地問道:「盛小姐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盛雨棠端著平日地架勢,唇角勾起一抹優雅的笑,答:「上官先生的人將我照顧地很好,就是在房間裡過得太悶了,希望上官先生能讓人給我找幾本書。」

      「哦?盛小姐看書嗎?」上官玨問道。

      盛雨棠點點頭,說:「讓人給我拿紙筆來,我寫張書單給你,買這幾本書,想必對上官先生並非難事。」她說完,看了整個房間華貴的擺設一眼,提醒上官玨只能也必須要做到她要求的事,買幾本書對他而言花不了多少錢。

      「…………」上官玨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盛雨棠愣了一會兒,待想再看清時,對方已經斂了眉眼,聽不出語氣地道:「我這兒沒給貴客動手的規矩。」

      上官玨喚道:「美晴。」適才退到門邊的侍女走了過來,朝上官玨一禮,答道:「先生……」

      「讓盛小姐把她要的書目講給你,讓小趙去買吧。」上官玨吩咐完後,緩緩起身,道:「盛小姐,雖說房內開著暖氣,還是不要穿地太單薄了,免得著涼。之後我每天都會來看妳,書也會讓人去買,妳便安心待在這兒吧!」

      盛雨棠見他要走,便起身相送:「多謝上官先生的關心,我明白的。」接著男人走向外頭,在出門前,仍是複雜地轉頭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小姐,您有什麼想看的書呢?」尚未等她將心中的疑問解開,身後那名侍女突然問道,不卑不亢,盛雨棠不得讚歎了一番上官玨對下人的管理,在這個時代很少能培養出這麼好的侍女了,要嘛秉著多賺錢的心態自輕自賤,要嘛秉著法律的關係喊著主僕平等。

      盛雨棠思索了會兒,講了一長串的書目,侍女仔細地聽了一遍,便退了出去,將房門牢牢鎖住,這精緻地牢籠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

      次日一早,盛雨棠向來極淺眠地聽到送餐盤進來的閘門開啟的聲音,她頭一抬發現是外頭送書進來了,坐在床上仔細一看,發現昨天她講了那樣長長一串,那侍女竟記得這麼完全,一本不漏地給她全送來了。

      盛雨棠倒了回去,按照往常那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她去翻了翻梳妝台旁那一個極大的衣櫃,發現裡面除了都是她喜歡的精品品牌,每一件都是她喜歡的版型,甚至每一件都照著她的身型定作。

      她挑了件水綠色的大翻領洋裝換上,後來又到鞋櫃拿了一雙米白色的雕花牛津鞋穿上,將自己打扮完了後,門突然就開了。

      上官玨進來見著她換上了衣服有些發愣,隨即恢復昨日一般的面無表情,道:「吃午餐吧。」

      「好。」仍然是禮貌地笑容,盛雨棠坐到自己房間的餐桌上,而上官玨坐到了她的對面,外頭的人陸續端了整套的西餐上來。

      這是盛雨棠到這裡這麼多天後,第一次跟人一起吃飯,儘管對面的上官玨不發一語地吃著,對於盛雨棠而言已經比前幾個禮拜好太多了。

      用完餐後,上官玨似乎沒有要馬上走的意思,在盛雨棠的房間待著,盛雨棠摸不清他的意思,也就由著他在自己的房間裡頭辦公,而她自己坐到了窗前那個小沙發上,拿起一本早上送來的書,靜靜地在那兒讀了起來。

      剛翻了幾頁,在餐桌上辦公的上官玨說話了:「盛小姐來了這裡這麼多天,有沒有突然想起什麼?」盛雨棠放下書,思索一會兒答道:「想起什麼?你與我父親之間的紛爭嗎?」

      見著男人朝她不解地挑眉,盛雨棠繼續道:「你難道不是和我父親有仇才將我綁來這兒嘛?你都沒和我父親連絡?依照我父親對我寵愛的程度,你只要說的出口,不要太過分的要求我父親都會接受。在這兒沒有手機和電視的過了好幾天,我也不知道外頭都發生了什麼事了。」

      上官玨聽完,有些愣住,隨後問道:「妳認為妳現在在這兒被軟禁著,是我綁架妳?要威逼妳父親?」

      「對啊!難道不是嗎?否則為什麼把我軟禁在這裡?」盛雨棠見對方愣住,自己也有些不確定了,她一直以為上官玨是因為父親的關係將自己拘在這兒,難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上官玨愣了幾秒後,露出一抹帶著哀淒的苦笑:「或許吧……」他站起身,因為辦公時將袖子捲起,上官玨將袖子撸下手臂後有些微皺,他卻毫不在乎般,把那料子極好的外套穿上後走了出去。

      又是這種感覺,為什麼上官玨的神色總是透著一股似曾相識?還有為什麼他剛剛的笑裡帶著這麼複雜的情緒?

      侍女們進來把上官玨的那些文件整理好拿了出去,而之後的幾天,上官玨卻再也沒來過。

      「騙子……不是說每天都來嗎?」前兩日有見到人,突然連著好幾天沒見到上官玨,盛雨棠又感受到了之前的孤寂,甚至比以前更加地難以忍耐。

      「說誰是騙子?」鎖著的門『喀哒』一聲開了,上官玨走了進來,蜷縮在床上的盛雨棠立馬坐了起來,看見男人身後跟著一群人,進來後便在盛雨棠的房間內設了台電視。

      「我做夢呢,說夢話而已。」發現自己小小地嘟嚷被聽到後,盛雨棠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今天怎麼來了?」

      上官玨發覺她不著痕跡地轉了話鋒,便也不再扯著同一個話題,只是低低一笑,道:「我前幾天突然有了件急事需要到米蘭出差,所以沒來。我承諾了妳天天要來,自然下了飛機就往妳這兒趕。」聽到這交代地語氣像是給妻子解釋一樣,盛雨棠臉倏地紅了起來,罵道:「我問的是你今天怎麼來了,你給我解釋這麼多幹嘛?」

      不得不說,眼前的男人的確是很性感的,上官玨拉了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下,盛雨棠便偷著眼打量人家。上官玨風衣裡面穿的是雙排扣的西裝外套,和前幾次見面時一樣,清一色是比較沉著的顏色和版型。隔著外套也能透出來精壯的身材,西裝襯托出窄瘦的腰身……

      「我給妳買了臺電視,總是看書也會乏味的吧………」發現到眼前小女人的視線,上官玨壞笑著在她面前擺了手,問道:「在看什麼呢?」在事情沒發生前,盛雨棠也是經常窩在沙發上,偷偷地看著自己……

      發現到自己的失態後,盛雨棠故作鎮定地下了床,拿起沙發上掛著的睡袍披著,道:「沒什麼,我看你身上的西裝有點皺了,不如脫下來,讓人給你燙一燙。」

      上官玨低頭看了看滿身皺痕地衣服,點了點頭,把外套脫下來,交給侍女。沒幾分鐘,電視也裝好了,房內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上官玨和盛雨棠。

      不知道是不是空調的暖氣溫度開的太高了,室內變得有些窒息,不過上官玨什麼都沒做,只是像上次一樣,坐在餐桌上看著自己的文件,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盛雨棠聊著。

      突然地,上官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到了房門外頭接了電話後,行色匆匆地進來,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盛雨棠才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指針重疊在十二點的位置。

      「嗯,晚安。」不知怎麼地,盛雨棠回答時,話間透露著一絲不高興和失落,她驚訝於自己的情緒,怎麼這麼依賴一個剛見幾次面的男人?

      似乎是聽出她聲音的異樣,上官玨淺淺地笑了,道:「明天來陪妳吃午餐。」聽到那誘惑地嗓音,盛雨棠不自覺地點點頭,目送著上官玨出去。

      待到她回過神,才懊惱地把手上的書摔出去,太愚蠢了!居然眼巴巴地看著人家出去,不知道的人看她還以為是送丈夫出差的小妻子呢!

      盛雨棠飛快地奔到浴室裡洗了個澡,躺回床上,眼皮突然像是有千斤重般,腦袋剛沾到枕頭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隔天盛雨棠剛睜開眼睛,就見到上官玨頂著青黑的眼袋看著她,她道:「難道我睡到中午了?」對方明顯愣住,直到盛雨棠拿手在上官玨面前揮動,他才回過神來,說:「妳昨天晚上可能是要喝水還是上廁所,跌倒把桌巾給扯掉了,上面的花瓶打破把妳給刺傷了,妳不記得了?」

      「割傷?我哪有什麼割……」盛雨棠這才看到自己手腕上包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喃喃道:「居然真的有……」

      上官玨面色上像是鬆了口氣,道:「可能是妳睡意朦朧間跌的,所以妳不記得;或是妳跌倒的時候撞到頭忘記了。」盛雨棠抓了抓頭,說:「是嗎?也有可能,我以前也有睡在馬桶上的經驗……」

      「那就是了,傷口挺深的,別碰到水了。」上官玨貼心地提醒,盛雨棠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抱歉了,你肯定沒睡好。」

      說完這句話的盛雨棠自己都覺得奇怪,她不過是一個人質,上官玨真的會因為一個人質受傷而睡不好嗎?

      「妳知道就好!」上官玨沒好氣地說道,他接著說:「既然妳醒來了,不如就起來吃早餐吧!」盛雨棠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到餐桌旁坐下。

      外頭的女侍端著豐盛的早餐進來了,盛雨棠想著剛剛的問題,顯得心不在焉,上官玨以為她是擔心自己傷口的事,便開口道:「放心,傷口很整齊,醫生說好好休養就不會留疤。」盛雨棠點點頭,表示自己有聽到後,便專心地吃著飯。

      吃飽飯後,上官玨便離開了,盛雨棠仍然很在意著自己傷口的事,她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想了許久仍是沒有想出什麼端倪,最後打開電視,看著新聞發呆。

      到了晚上睡前,外頭派了個醫生進來替她換藥,盛雨棠也不是什麼膽小的人,便看了自己的傷口一眼,發現傷口挺深的,但切口卻非常的整齊,跟早上上官玨說的一樣,附近卻沒有什麼細碎的傷口,看起來不像是被花瓶刺傷的。

      難道上官玨騙她?沒道理啊!騙她這個要做什麼呢?

      最後盛雨棠抱著棉被入睡了,一夜無夢,到了隔天早上也是睡到自然醒,吃完早餐慢吞吞地找了件衣服穿上,還在選鞋子的時候,突然門『喀噠』一聲開了。

      門外響起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在地上敲得喀啦作響,盛雨棠坐在梳妝台上轉頭看向門口,一個美艷的女人走了進來。

      「妳就是盛雨棠?」女人進來就在餐桌邊坐下,坐在了她平常坐的位置,雙腳交疊,翹起來的腳勾起一條完美的曲線。盛雨棠點點頭,朝對方禮貌一笑,道:「小姐是?」

      「我是上官玨名義上的妻子,我叫江唏語。」女人的紅唇一張一合,吐出的話卻是那麼刺耳,盛雨棠驀地心頭一痛,卻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笑容,道:「原來是上官先生的妻子,不知江小姐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江唏語沒有說話,只是走到盛雨棠面前,盯著她看。盛雨棠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便將頭撇開。只是沒想到江唏語扣住她的下巴,冷冷地吐出幾句話,盛雨棠只覺得天要塌了。

      「盛雨棠,妳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神經病院。」

      「妳前幾個月瘋了,被上官送到這兒來。」

      ……江唏語陸續講了些什麼,但盛雨棠沒有聽清,直到江唏語臨別時拿出一本日記交到自己手上,對她說道:「我不介意妳的存在,當初我和上官的君子協議就是互不干涉,但他為了妳差點幾次被他爸發現這件事,我來提醒妳別想不開,我不會干涉妳和上官之間的事,妳自己好自為知,別再裝瘋賣傻了。」

      看著手上的日記,盛雨棠發了呆,一直坐了幾個小時,才翻開那一本日記,那是……她的字跡。盛雨棠看著看著,突然想起,根本沒有什麼令她驕傲盛家,寵愛她的父親、慈愛的母親,還有那該死的綁架,全是她憑空想出來的。

      她就是一個被祖父母帶大的孩子,天天當個辛苦的白領族,好不容易被提拔當了主管,跟著老闆參加一場商業派對,卻不想喝了個爛醉的老闆居然想對她淺規則,她不小心失手砸了老闆腦袋菸灰缸,冒冒失失地衝出飯店房間,撞上了派對主辦之一的上官玨。

      見著她手上的血,和她慌張的淚,上官玨溫柔地安撫著她,並且詢問著來龍去脈,幫她處理官司、後續賠償,替她安置好工作。兩人理所應當地墜入了愛河,穩定地交往了四、五年,小倆口一直都很甜蜜,卻不想幾個月前上官玨告訴她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我得結婚了。但妳放心,我已經跟對方簽了協議,我們雙方各有各的生活互不干預,她不會影響到妳的。」那一天上班前,上官玨邊打著領帶邊說道。盛雨棠一聽之下不能接受,吵著要上官玨取消這件婚事,上官玨卻只是走到門口,開門前轉頭對她道:「我知道妳一時不能接受,妳多想幾天,這幾天我剛剛好要出差去義大利,就不過來了。」

      說完,上官玨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任由盛雨棠在他們的愛巢裡頭聲嘶力竭地哭著,三天都不曾打電話過來。她憤怒地傷心著,在酒吧裡拿著上官玨給的黑卡肆意喝著酒,喝了個爛醉,醒來卻發現自己身在一間飯店的房間裡,全身痠疼,皮膚上全是青紫的吻痕,腿間撕裂一般地疼痛明白得昭示著昨晚的她遇見了什麼事,盛雨棠崩潰地吼叫著,卻又在此時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盛小姐,我很遺憾,令祖父祖母在昨夜出了意外,老先生是心肌梗塞,老太太則似乎是去求救時被對向來車撞上,兩人到院前均無呼吸心跳,在昨夜的搶救中過世了。」

      盛雨棠近乎癲狂的跑著,跑到醫院後見到祖父母遺體的剎那,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醒來時已經瘋了。

      ……盛雨棠就那樣枯坐著,她想起昨夜根本不是什麼跌倒把花瓶打碎割傷,而是她半夜醒來時忽然想起來這些事,摔破畫框拿碎玻璃自殺。

      她走到打碎畫框的地方摸索著,在下方的櫃子底下找到了沒清理乾淨的玻璃碎片時,盛雨棠笑了。

      她日日望著窗外,其實早看見精神病院的招牌,自己卻一直扭曲著事實,當作自己沒看見,每天欺騙著自己。她笑得肆無忌憚,她笑得近乎瘋魔,她笑得撕心裂肺。

      最後她坐在小沙發上,看著夕陽西沉。

      她安靜了,或許也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盛雨棠打開了窗戶,感受著外頭冷冽的風,看著漸漸西沉的夕陽微笑著。

      上官玨衝了進來,看著她的背影,試探性地叫道:「盛小姐?」

      盛雨棠在沙發上站了起來,坐到窗框上,對著上官玨笑道:「玨,你都是叫我小棠的。」

      上官玨聽後變了臉色,道:「小棠,妳別這樣,別衝動!我知道是我不好,妳下來,妳下來我就馬上跟江唏語離婚。」

      盛雨棠露出一抹脆弱的微笑,說:「玨,如果你會跟她離婚,當初就不會跟她結婚了,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我還能不了解你嗎?」上官玨開口剛想辯解什麼,她又道:「玨,你愛我嗎?」

      上官玨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愛妳。」她發出似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再問道:「你會愛我一輩子,對嗎?」

      「對,我發誓,我這輩子都只愛妳盛雨棠一個人。」上官玨為了取信於盛雨棠似的,還舉起左手起誓,盛雨棠眼裡溢滿了笑意,她道:「我也愛你,玨。我相信你。所以,我走了啊。」

      上官玨還來不急衝上前去,盛雨棠身子一歪便往後墜落,待上官玨衝至窗邊,只來得及看見盛雨棠墜落的身影,以及……她臉上那無奈卻幸福的笑容。

      『砰!』

      那孤寂而脆弱的身影墜至地面,在與大地接觸的剎那,以滿身的哀淒綻放出一朵妖冶腥紅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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