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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時光膠囊】且聽風聲

1.

「你且聽風聲。」

草帽的蕾絲飄帶翻飛在風中,少女仰起頭看著比自己個子高一個頭的少年,笑盈盈的堆滿了整個夏季。

「我聽到了。」少年回答道,倆人牽起的手被拉起放在男孩的胸膛上,隨著呼吸起伏,一股熱浪襲捲上女孩的面容。

「聽到什麼了?」草帽下熠熠生輝的雙眼對著繾綣不盡的柔波,怎麼也看不穿、猜不透的答案。一個惡趣味的念頭產生,少年解下草帽的蕾絲飄帶把兩人雙手綑綁,拉緊再拉近,直到兩人的距離快成負的時候,少年偷偷附在耳邊說。

「聽到有人的小鹿快從左心房逃出到大馬路上了。」

少年的惡作劇得逞,少女羞赧的想出拳捶打在心上人身上,奈何雙手的束縛讓她無法回擊,不過現下還有一種辦法可以扭轉情勢。

「我很認真欸。你是真的沒有聽到嗎?」少女歛起了神色,用嚴肅的口吻說道。

時間像靜止似的,少年不發一語。

「風的喃喃絮語,它說:『我愛你』這三個字正著唸、倒著唸在有風的日子時都成立。」緋紅悄悄的從少女臉上爬到了少年臉龐,他就好像石化般一動也不動的任由少女牽著心頭萬緒。

2.

「妳且聽風聲。」

風吹亂了前額的碎髮,牽起的手長著一層厚厚的繭,那是他成長蛻變留下的痕跡。風過無痕,想必在這段時光裡是不成立的。

「我聽到了。」她回答道。褪去了少女時期的青澀,原先烏黑亮麗的秀髮,如今被毛帽覆蓋著,但是她還是和往常一樣笑盈盈地堆滿了整個秋季。

「聽到什麼了?」推著輪椅前進的步伐停住。

「風的喃喃絮語,它說:『我愛你』這三個字正著唸、倒著唸在有風的日子時都成立。」他彎下腰、單膝下跪像虔誠的信徒膜拜最敬仰的神般,也重複說了一遍。

「你怎麼一副看起來要哭的樣子?」

「那是風太大,有沙子跑進眼睛了。」正準備抬手揉眼睛時,她的手覆了上來。

「別揉,細菌會跑進去的,眼藥水在底層第二個夾層裡。」她伸手準備往夾層撈,卻突然摸到一個不合時宜的東西,一個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指尖摩娑著輪廓。

「拿出來看看。」他知道結果,但還是輕輕地說道。彷彿空氣中懸著的一根線會隨著盒子在打開的瞬間斷裂。

「不該在這時候的。」她雙眼噙著淚,眼尾紅了一圈。

「那要在什麼時候才合適呢?」

「等到風停的時候吧。」她指甲修得齊整,如同小小的半月,在手指末端輕輕地彎曲。手背上的皮膚略帶蒼白,或許是病痛受的折磨顯得異常脆弱。

「都依妳。」他俯身抹去淚水,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3.

「妳且聽風聲。」

良久都無人應答,只有那句話飄零在空中呼喚著被遺忘的聲音。

最後一哩路,他捧著她,彷彿是捧著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守護著如同小王子眷戀的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  

「風停了。」這是說給她聽的。

停在了她25歲的夏季,停在那年的絮語。

後記:這次想挑戰在千字內寫出一篇短又波折起伏的文,但好像挺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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