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那些人(1)

「幹,在廁所洗澡,蕭誒。」

「哈哈,幹,乞丐哈哈哈。」

身旁廁所傳出的聲響,敦厚的老人。

訕笑從內心溢到空氣裡,

頭頂禿著毛髮,踩著沈重步伐,

凌亂的呼吸、粗重的喘氣隨之傳來,

坐下時吃力的表情、沈悶的換氣,

一小段距離,他走了好長一段時間,

可沒有停止的是他的哈哈哈。

片刻,另一道身影掠過眼角,

濕漉的短髮散在耳下,雙腳上的水滴劃下一道曲線,

可仍舊沒能掩蓋黑斑浮現在她黝黑的皮膚上,

消瘦的面龐上,眼神裡沒有光采只有無懼,

無懼任何苦難砸在她身上,

破損的拖鞋、散架的雨傘,

好像也已沒有陪在她左右的存在,

她靜靜走回座椅趴著,

或許睡著了,也或許沒有。

老人發出的聲響從未斷過,

鼻涕阻塞的擤鼻涕聲、

喝著三杯可樂的吞咽聲,

「來看電影好了。」

「幹,食物怎麼那小。」

「我的衛生紙勒。」

無所謂,只是哈哈哈還是沒有停下,

我可能有點介意。

一陣子,麥當勞員工把一份薯條和可樂拿到她桌前,

拿不定主意的眼眸在她身上來回掃動,

她睡著了,或許,

她並沒有叫醒她,只是默默離開她

我有點想叫她起來,

告訴那些是屬於她的

雖然有點沒必要,

但我眼中只有薯條和那個女人。

她醒來了,也看見桌上的那份薯條和可樂,

可她沒有反應,只是緩緩地又趴下了,

我也沒想明白,呆呆地望了許久,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醒來了,

掏了掏口袋裡的塑膠湯尺,吃起一根根的薯條,

朝著空蕩的位置說著話,手也在空中比劃著,

有時候她也會大笑,笑得很像哭,

跟老人一搭一唱的呼應著,

卻不交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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