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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帶孩記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   《拮取自辛棄疾   •   破陣子》

    豔麗色彩繽紛濃厚,早市吆喝聲響穿梭,琳琅滿目的商品陳列,吸引著大批市民與旅人。

    三名背著長弓和行囊的弓箭手悄然融入了其中,為首的青年身材高挑樣貌清俊,在汲汲營營的人群中惹眼顯著,後面跟著的是一對年少男女,不遜於青年的外觀,是偏稚嫩的可愛面容。

  「這玩意兒好可愛,小姊姊怎麼賣呀。」少年嚴謹的形象大概堅持了三刻鐘,一見賣小飾品的攤位上是位長髮飄逸的女子,形象也成浮雲,牽著女孩脫離隊伍。

  「弟弟嘴真甜,」女子輕笑,胭脂水粉動人心弦,「瞧你們生得俊,姊姊送你們吧。」拿了兩條飾品塞入少年的手中。

    受寵若驚的兩人相視,笑著收下。「姊姊真是人美心善,那再買個這個吧給姊姊開開市,是一針一線縫製的吧。」

  「好眼光。這就包給你們。」拿起旁邊的羽毛蓬鬆的斑鳩娃包裝。

  「阿歿、翠影跟上!少亂了別人的生意。」

    青年在前方沒好氣的等著他們,雖然有一段距離,內力深厚的北辰卻能單一傳話。

    被抓包的兩人做了個鬼臉,連忙小跑跟上。

  「欸北辰你瞅瞅這個。」少年拿出方才包裝的小東西遞過去。

  「叫師兄。」回望了一眼,完全沒想接過,基於他前科累累擔心又是個陷阱。

    少女倒是知道,拿來直接打開輕打了個印,讓斑鳩娃娃像活了過來,飛到北辰的頭上。

  「你各位什麼鬼!」被嚇到的北辰破口毀了好不容易建立的清冷形象。

    摸到一團毛絨,瞥了眼。「還挺可愛,原諒你們了,下不為例。」

    也繫上贈送的頭飾,亦步亦趨跟上他們的行程。

    北方的白麓部族一直生活在草原,廣闊是生命的邊際,自由是靈魂的養分。

    初來乍到,繽紛到眼花撩亂,人滿許是險些為患,臨安城內的一景一物都挑起他們的好奇。

較年長成熟的北辰壓抑心癢難耐,必須隨時注意兩個子弟會失了控,哪怕此時他倆仍保持虛假的矜持。

    整好心態,察覺又蠢蠢欲動的歿和翠,輕嘆:「這裡歇腳吧,順便用個膳吧。」

    路邊的小酒樓,不大的建築物細微卻精緻,沒有浮誇的店名,也就掛軸上一個酒字。

    後廚竄出的白煙,帶著濃烈的香氣令人垂涎,是熱騰起鍋的美味,可能已過了正午時,客人並不多。

  「首席英明!干飯囉!」「謝謝師兄!用盆裝!」兩道殘影閃進就坐,像帶幼兒出遊的長輩心情,北辰無奈。

  「大哥行行好我們成年了。」「是呀是呀,十壇吧、要不就七壇。」

    還沒找到位置,就聽到討價還價的嗓音。

我不該來酒樓的!這倆崽!

  「甭理他們,要三壇。」淡漠走過去用首席的威嚴打發走店小二。

  「我說你們也不想想自己外表有說服力嗎?」老父親心情的北辰試圖轉移他們焦點,「要去旁邊逛逛嗎?這樓裡也有你們愛的。」

    麻雀雖小   五臟俱全,真有亮晶晶的小攤販。

    放飛自我,自戀本性的北辰戴上黑色鏡框,一手持著銅鏡,不斷咋舌。

  「真不愧是白麓第一,我看起來真帥。」左瞧右看,三百六十度零死角。

  「這個我喜歡!」紅色鏡片的墨鏡將翠影的臉遮去大半,反而增添神秘莫測的氣質。

  「這好有趣!」歿云戴上了一對狼耳,仿真手感的毛附有靈紋,會隨擁有者而動。

    帘後傳出錚錚弦響,澄澈空靈的聲似奏者閒情彈撥,「各位客官好雅致,這些玩意都有靈覆,雖無法保生命周全,但能逢凶化吉的。」

    一道輕靈的說話聲是從帘子走出的男子,一身飄渺的黑振袖,懷中抱著琵琶,有種仙人從畫裡活現之感。

被仙氣爆棚震撼到的白麓們,支吾:「那、那個就這些吧。」

    和瞠目結舌的孩子們的不同,北辰順利的完成購買還撿走兩隻失魂的鹿。

「⋯⋯好美啊⋯⋯」那一處抱著琵琶的美人莞爾一笑,直擊心臟啊!那是神仙吧是吧!無聲的吶喊循環在兩個愛美色的子弟心裡。

    他們沒預料到,不久的將來會一起共事。

    談笑年少輕狂,弦音颯颯斷蒼茫,不悔此生走一遭,觥籌交錯情悠揚。

    他們憑著自己奔放民族的性情,與大方得體的禮儀,不僅讓他人感到舒服,也能維持雙方的平衡立場,這是白麓,塞上的一棵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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