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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黓攝提格臘月十四日《戰神諸神黃昏》白金後感

God   of   War,PS2,2005年;God   of   War諸神黃昏,PS5,2022年。雖然我還在使用PS4,但世代就是這樣交替的,沒有遲疑,只有淘汰。

憶起當年我鍾情於此遊戲並不在於他的遊戲性,我對此類格鬥動作遊戲一向很弱智,從沒有完成過Normal以上的難度,不似我好友,永遠挑戰最高境界。記得戰神4的白金還是由其出馬,一舉拿下女武神所獲得,看其遊戲之流暢性,余只可望項背而嘆。

我喜愛《戰神》的原因很奇怪,我自小對權利特別敏感,可能因為我生在大陸,高高在上之輩皆無識且粗魯,用上海話說賣相不好,這類比比皆是的人凌駕他人之上的態度總使我反感。幼時不善思考,只覺討厭,青年了才發覺有一股無形之力量在教育我們服從,在引導我們俯首。那如何來反抗這股力量呢?我們從小沒有受過這類教育,直至我碰到了戰神,頓時豁然開朗----暴力是唯一的力量。奎托斯以自己的力量來證明自己是正義的,任何蔑視這種力量,這種正義的都將被摧毀。看著那些不可一世的神在奎托斯的腳下匍匐、流涕、求饒,這正是我所追求的,像我們祖先所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奎托斯就如同黃巢似的人物,絕不可言其為民,然亦不可言其無種。奎托斯從一殺到二,最終在三裡屠殺了宙斯,結束了眾神,了斷了故事。

我的故事在繼續,乙未年我不幸地從青年轉變為了父親,這個意料之外的驚喜使我不知所措,並不是擔心養育,而是教育。我該拿什麼教育他?在這個不公平的、強權的國度裡,我適應了不合作和暴力,但是怎麼來告訴下一代?因為在一個正常、公平的世界,暴力是最不可取的,但在這個他誕生的地區,如果你不反抗,那只有順從,這恰恰是我自己極力想避免的,難道讓下一代反而跪下?暴力或順從,這是我的擔心。這時新戰神出現了,奎托斯到了北歐,擁有了自己的孩子,無上霸道的權利又回來了,這次是奴役九界的眾神之父奧丁。在這次新的抗爭中,奎托斯出乎意料地給了大家一個不同的結局,也解開了我的疑惑。在遊戲中奎托斯對戰索爾時,對索爾說:“我們應該為孩子的世界做點什麼。”索爾聽完第一次對奧丁----他的父親,說了“不”,因為他有一個女兒。

我們很強大,我們可以反抗,可以暴力,但一個人無法改變所處的環境,所幸世界很大,有很多地方你用不著暴力,用不著抗爭,公平和自由就擺在眼前,我們可以為下一代選擇的是,至少讓他們成長在一個不用思考暴力與順從的世界,自由的世界。

在戰勝奧丁後,阿特柔斯想自己出去尋找一些答案,他知道奎托斯很想保護他,因此他說的很婉轉。奎托斯聽後問到:“你害怕嗎?”阿特柔斯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是的,我害怕。”奎托斯看著自己孩子的眼睛說了一句沒有人會想到的話,“這就是你必須去的理由。”孩子不屬於任何人,他是一個個體,讓他自己去圖畫他的人生,有時他會茫然,有時他會恐懼,但克服這一切不正是我們的生活嗎?

在宙斯世代,奎托斯用自己的暴力屠殺了強權,留下的是無序;在奧丁世代,奎托斯用暴力和憐憫推翻了強權,創造了一個不需要順從,也不需要暴力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下一個世代可以不考慮任何奎托斯需要考慮的問題,自由地選擇自己的生活,沒有人有權利來干涉和限制。這就是我理解的新《戰神》,創造或尋找一個適合孩子生長的世界,再讓他自由選擇生活,這是我父輩沒做到,而我必須要做到的,畢竟我不是最後一代!

玄黓攝提格臘月十四日

書於君士坦丁堡

玲月閣主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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