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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干行 後續填寫~

長干行   李白

妾髮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遶床弄青梅。

同居長干裡,兩小無嫌猜。   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

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

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臺。   十六君遠行,瞿塘灩澦堆。

五月不可觸,猿聲天上哀。   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

苔深不能掃,落葉秋風早。   八月蝴蝶黃,雙飛西園草。

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   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

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

我能等,等他回來。

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好冷,偌大的床鋪上,唯我一人。

被子曬的蓬鬆略帶有陽光的味道,他曾經說過喜歡曬過的棉被,既然他喜歡,我也喜歡,乘載回憶的厚被明明應該十分暖和才對啊?

我又往被窩深處縮了縮,過往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多少年了,從孩提時期便與他相識,是朋友、是家人、是愛人,他一舉一動都被我反覆刻劃在記憶深處,一幀幀的過往都染上了陽光的顏色,沾上他的溫度。

還是冷,翻身的同時指尖無意碰到臉頰,被凍得清醒,才發覺是因為體溫過低被子才發揮不了什麼保暖作用。

既然睡不著,比起躺在這悲秋傷春還於事無補,不如隨便去做些什麼。

我輕輕的下了床披上件皮襖,被子照樣整好,像他還在一旁淺眠一樣,但我頭也不回的離開臥室離開無止盡的思念。

書齋外的月色黯淡反倒顯得群星璀璨,北風颳過樹梢燭火輕搖,書信邊角飛舞,好似隻候鳥隨時乘風而去,我緊緊捏住信紙如緊抓著希望,大有監禁之感,可惜它就算斷臂也不想留在這陰暗寒冷的監牢,很快它就出現一條猙獰的傷痕,還很新鮮帶有毛邊,不過大概是傷得太深?如大多數生命逝去,很快撲騰幾下就一動也不動了,我還是抓著書信的屍體。

信紙上似乎有我夫婿的消息,一撇一捺絲毫不帶感情,分明跟他飄逸瀟灑的字不同,明知不會是什麼好事,但我還是看了,當「得志」和「休妻」的字樣接連出現,我進入很奇妙的精神狀態,每一個字都認識不過在我眼中卻淪為毫無意義的墨線,想移開視線而無法動彈。

不知所措?真符合。

我終究還是動了,盡可能輕柔的把書信的屍體攤平在書案上,燭火依舊跳動,藉著不甚穩定的光線,努力想把它的傷口修復,並時不時拿到離蠟燭上方仔細看裂痕,終於有一次它燒起來了。

真漂亮啊,我不急於撲滅火苗,反而就看著火苗逐漸化為火舌貪婪的灼燒信紙,火光帶來了溫暖,火焰帶來了一場盛大的視覺饗宴,令人不禁想再靠近。

火星噴濺於手背,沒感覺。火舌舔舐手心,還挺溫暖。直至焰色逐漸削弱,我也沒放開過信紙,雙手焦黑,皮膚都黏成一團,一動殷紅的血液就從裂口湧出,最要命的是我根本感覺不到痛。

冷意依然沒有放過我,微微偏過頭,一大段為他織的白布撞進我視線中,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彷彿被催眠般緩緩靠近,手用力將手指一一分開後捉住被置於角落的布疋,瞬間布料紅成一片,像新娘的紅蓋頭,像春天新開的牡丹。

一邊哼著小調,一邊緩緩將我親手紡成的白布__現在成了紅布__綁上屋頂,將頸項深入環內,接著一蹬。

「一拜天地......」我嘶聲力竭的喊道,這樣就感覺不到冷了吧?

作者的話:

這其實是國文老師給的作業......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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