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眼，或许也有这样看我的人。我这样看待学生和同事。能够看到很多细节，不是心灵深处的，而是表象。收卷的顺序，趴台，向前撑着脑袋，脑袋往后靠，临近考试结束就四处走动，如果是两个钟头的考试，那就在一个钟头的时候起身，在后面走一走。拍一拍学生，或者，拍一拍桌面，有的还会说话，听不清说什么，语气似乎不是太重，跟对全班人说话的时候不太一样，跟我想象中也不太一样，某位同事跟我旧时的地理老师看起来颇像，后者是少数民族，后来似乎出了很严重的车祸，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种想法不好，意思是自己还是将自己当作学生看，在之前那个学校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这里并不是自己当年读书的地方，这样一想，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学生对盯了。很多学生背后那面都没有写，我说数学。历史居然也有这样的人。这跟现在的学生回答问题是一样的，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我要是不知道，要么一声不吭，直到老师批评或者老师让我坐下，要么挤出一两句跟正确答案离天百丈远的话，总之不能说不知道。不知道，说不出口。不怪我，当时不知是我，班上都这样，没见过直截了当说不知道的学生，现在说不知道才是常见的。当年常见的现在不常见，现在常见的，这就是造成身为老师的我有一种不适，时时提醒自己要想办法了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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