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旃蒙協洽腊月二十 讀《巴黎聖母院》

賓四先生言,西人與國人之别在於動靜,一如波濤,一如絹溪,波濤之創事件,絹溪之成生活,雨果先生此作正為西人之最也,稱之為悲劇藝術。

文章十一卷,繁鎻之處,皆由先生買弄建筑學識所成,幾占文字之一半,此文式如國人西遊之作,每到一山,皆瑰丽其山貌雲勢,怪石危崖,而與後文全無照映,突兀於前,此西遊之敗也。先生雖一心欲現舊時巴黎之貌,然與文章無碍,徒增後世建筑師之趣味罢了。先生作書,習当時舊習,為劇幕式,功力所在,每一幕除建筑描寫,皆緊凑和諧,人物非多,然亦個個精神,言外之意合於各角色本人語言動作,故教士之摯愛、卡西莫多之惜愛、艾斯美娜達之渴愛、隊长之多愛、香花女之癡愛,一愛一愛,涇渭分明而又融匯慣於一死,極致也。

余喜古典樂曲,然每聼至交響樂,皆精神緊張,須過之主律而坦然,何以?為西人之音樂在于衝擊,交響樂為之最,樂之主旋律或為命運、或為英雄、或為战爭、或為死亡,皆冲击靈魂之音,余一閒人,梅妻鶴友,固然喜之,亦不免惊矣。西人之學皆此,故事以悲為壯,悲劇以死为烈,先生之作亦為此,每一愛終為死,每一死终成就其愛,先生之為文豪之名為此也。

文章之好坏如明月之必有相背,先生之失在斷意,文非一氣呵成,幕中雖佳,幕幕却分離,使讀者不知所以然,如一幕眾人,讀者已識其相,欲識其背,而下幕之事如參商之别,過而終至其事,又隔以建筑,如翻山越岭只为識其背,識背之時却已忘其相也。

文章為倆事,文之叙事,章之優美,先生美章之力過于叙事多矣。

旃蒙協洽腊月二十

書於玲月閣

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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