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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時空追逐愛情

愛情是時空下的選擇,如果有一天,能跳脫時空去追逐愛情,那我的選擇,依然是你。

人潮擁擠的十字路口傳來一聲刺耳的煞車聲,安城熙頓了一下,一改方向,轉身想走時,肩膀卻被某種力量按住。

「又要再一次嗎?   」

回過頭,俞佑俊穿著簡單的T-shirt和牛仔褲,戴著棉質外套的連帽,表情在陰影中看不清楚。  

「嗯。」

安城熙瞄了眼道路中央喧嘩吵雜的人群,回應淡淡的,卻異常肯定。

「為什麼不去看看他的小時候,陪他長大,陪他久一點?   」

放下了搭在安城熙肩上的手,俞佑俊轉身面對道路,看著漸漸聚集的人群,不斷的驚呼聲和叫喊聲中,有人撥了119。  

「我和他第一次遇見在那年,」少了對方的牽制,安城熙轉了回去。「我想做的,就只是在他生命中同一地點、同一時間準時出現。」

背對著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感覺一陣特殊的微風吹過,俞佑俊才輕聲嘆了口氣。深知身後的安城熙已然不再,他的離去伴隨著救護車冰冷刺耳的警笛聲。

【安城熙像綁匪一樣摀住夏霏的嘴,雙眼卻笑彎了,像孩子一樣】

那是個被烈陽無情烘烤的下午,剛升大一的夏霏一個人溜進了學校頂樓廢棄的音樂教室,懶洋洋的躺在布滿灰塵的三腳鋼琴上。窗外傳來的蟬聲忽遠忽近,令人聽得犯困。

生鏽的門把突然傳來幾聲急促的轉動,夏霏慵懶的瞇著眼,朝油漆斑剝的鐵門望去,只見一個身影迅速的竄了進來,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以前,那人就一把抓了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拉下了鋼琴。

「你!......   」

還沒說出口的話被對方的手摀回了嘴裏,夏霏被強迫的按下肩膀蹲下時,腰上的骨頭喀到了鋼琴的腳,嗚嗚叫了幾聲,積了層淚水的眼睛狠狠的朝對方瞪去。

然而那人的力道根本不容許他撥開自己嘴上的手,對方完全不在意的任夏霏在自己手上又掐又抓,只是一直探頭朝鋼琴後頭望。

音樂教室的門便在這時被打開了。

夏霏這下總算消停下來了,雖然看不見是誰開的門,卻知道肯定是警衛之類的人。

安靜的空間只剩下兩人刻意壓低的喘息聲和呼吸聲,感覺到鼻中竄進一絲淡淡的香味,貌似是對方手上傳來的。夏霏這才回過神,意識到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視線一轉,他開始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人。

一頭清爽的深色短髮,白皙的皮膚,在同性中不算矮的個頭,感覺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不過立體的五官和削尖的下巴卻讓那人更深邃成熟了幾分。

沒意識到自己看對方看得過火了,直到鐵門傳來悶重的一聲,夏霏才發現一雙淡褐色的雙眼正瞧著自己。

可能是他呆愣的模樣讓對方覺得好笑,那人在放下夏霏臉上的手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叫安城熙。」

這應該是經過這一番事後最爛的開場白,不過夏霏卻吃了這套。

也許是因為那人調皮的笑和他俊俏的臉孔太不搭調了,又或者是那人喘著氣仰頭望向他的角度剛剛好而已。

【他們的青春就像路上任意馳騁的腳踏車,即使逆著風也依舊向前,斷了鏈也揮霍無悔】

夏霏站在安城熙的腳踏車後頭,雙眼被風吹的瞇了起來,寶藍色的圍巾在空中上下擺蕩著。

「再騎快點,我要遲到了!   」

抓著安城熙的肩頭,夏霏在強勁的風中使勁的喊道。

已經入冬的早晨,天空灰濛濛的一片。睡過頭的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叫來安城熙給自己當司機,然後現在還不要臉的朝對方喊著。

「你這人真是,以後就別睡過頭才記得打給我。」

安城熙嘴上抱怨著,腳上卻還是加快了速度。

兩人在車流間穿梭著,就像在青春的最末,任意馳騁那屈指可數的年歲。

一番趕路過後,安城熙早已精疲力盡。腳踏車在學校大門口前停下,他整個人喘著氣,無力的趴在車頭。

「為了感謝你,今晚就到我家吃晚餐吧,給你聽聽我明年春天發表會要表演的曲子。」

跳下車的夏霏整理著衣服,走到車頭前,彎身和安城熙平視著。

「別了,我不會欣賞音樂。」

瞅了面前的人一眼,安城熙撇開了臉。

「你可是第一個聽的人呢。」

夏霏不依不撓跟著轉了方向,湊到安城熙面前討好地說道。兩人對視了幾秒,安城熙默默轉開了視線。

「...   好吧。」  

呼了口氣,放在地上的腳又重新踩上踏板。

等到想要的回應的夏霏也跟著站直了身子,朝對方嘻嘻笑著。

「那放學也來接我吧,我們一道走。」

「敢情你這人又在利用我?」

安城熙作勢伸出拳頭,夏霏卻早已大笑幾聲,朝學校跑去。

「謝謝你——安城熙——」

快進校門時,他轉過了身,雙手插在兜里,邊倒退走邊仰頭使勁地對天空喊道。

街道上還愣愣的坐在腳踏車上的安城熙忍俊不禁的笑了。會意的朝對方揚了揚下巴,重新騎車離去。  

【這個世界上大概沒幾個人會被這樣的說詞說服,安城熙說他是個時空行者,而夏霏信了】

「你什麼大學的?」

「你到底幾歲?」

「你有兄弟姊妹嗎?你的家人呢?」

「欸你是不是什麼通緝犯還是間諜殺手之類的才一直不肯說你的生世?」

「我會幫你保密的,你就偷偷和我說吧。」

這是夏霏和安城熙相處時最常問的事情。

安城熙對他自己的事十分的保密,無論夏霏每次怎麼像孩子一樣煩人,他始終都守口如瓶。

「都要認識三個月了,我對你坦蕩蕩的,你不是也該對我毫無保留才對嗎?」

夏霏仰頭去看上方的安城熙,對方朝他瞥了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原本在閱讀的書上。

「你就和我說嘛。」

從安城熙懷裡翻了起來,夏霏跪坐在沙發上,伸著脖子湊了過去。圓亮的雙眼討好的眨著,嘴巴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噘著,模樣委屈極了。

「我說了,你指不定還不相信。」

伸手蓋在對方臉上,安城熙也不敢真用力去推,但就想讓對方那會讓人心軟的樣子離自己遠一點。

「說說看不就知道了。」

掙脫了安城熙的手,夏霏不依不撓的又靠過去,兩人對視了幾秒,安城熙終於敗下陣來。

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安城熙拉著夏霏轉過了身,重新攬回懷裡。下巴緊緊的禁錮在對方頭頂,夏霏安靜的任他抱著,因為背部貼著安城熙的胸膛,所以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心跳,沒有跳的特別快,呼吸卻特別大聲。

「其實我是時空行者。」

「就是那種可以在時空裡自由穿梭,到了十七歲就不會變老的那一種時空行者。」

安城熙一口氣說完了話,夏霏宿舍的客廳便瞬間安靜了下來。兩人一動也不動的,像是默契的在給彼此沉澱的時間。

「嗯,我覺得挺像的。」

過了好一會兒,夏霏認真的說道,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再次撲騰的從安城熙懷裡坐起身。

「那你有沒有看過以後的我?你可以去看看以後的我嗎?是不是一個特別厲害的鋼琴家?   」

夏霏瞇起的雙眼依然能看見閃爍的光點,他笑得特別真,嘴角邊都露出了酒窩。

安城熙看著他,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髮。

「沒看過。我不做那麼作弊的事。」

一躍坐起了身,安城熙繞過還跪在沙發上的夏霏,打著哈欠朝臥房走。

「既然這樣,那你會一直待在這個時空吧?」

夏霏伸長脖子,越過椅背朝安城熙的背影問道,見對方沒回答,便跑下了沙發直直朝安城熙身上撲去。

「臥槽。」

被人突然從後頭這麼一撞安城熙差點往前撲去,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步,還任命的去護住了掛在自己背上的人。

「喂,你不會突然一聲不吭的跑到別的時空,然後就把我丟在這裡吧?」

夏霏雙手圈著安城熙的脖子,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悶悶的灑在對方的頸間。

「想太多。」

走到床邊,安城熙向後一仰,便將夏霏丟到了床上。

「快睡吧,這件事要保密聽到沒?」

為對方掖好了棉被,安城熙修長的食指在夏霏唇上點了點,看到對方點頭後才關了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安城熙沒對夏霏突然改變的想法表達什麼意見,只是用力的吻了他】

年假完后,夏霏在從老家回市中心的火車上打了電話給安城熙。

「要回來了嗎?」

趴在床上的安城熙翻了個身,拿下了臉上的黑框眼鏡,愣愣的望著天花板,似乎能聽見電話另一頭的鳴笛聲。

「在火車上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你先睡別等我哈。」

安城熙沉默了一會,夏霏便知道他沒這打算。拿著手機說了半天才換來對方勉強嗯了一聲,這才放下心掛了電話。

晚上十一點多,安城熙被身上沒來由的重量壓的清醒過來。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看見夏霏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幾乎是下意識的露出了笑容。

「很累吧?趕緊睡。」  

揉了揉對方的頭髮,上頭還帶的微微的濕氣,洗髮乳的香味縈繞在兩人之間。

安城熙轉了個身,想將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放到一旁的床上,對方卻跪在他身側,雙腿緊緊的夾住了他的腰部,阻止了他的舉動。

「安城熙我反悔了。」

在窗外透進來的微弱燈光下,夏霏的雙眼裡好像積滿了液體。他捧住安城熙的下巴,嘴巴微微噘著,難以捉摸是隱忍還是假裝的任性。

可是他垂下的眼眸很認真。

「不要你一直留在這時空陪著我了。如果生命到了盡頭,我要你離開這裡,到別處去看看不同的風景。」

從小彈鋼琴的修長手指溫柔的摩娑,撫著安城熙漸漸繃緊的下巴。

夏霏又輕輕問了一句。

「聽到嗎?」

他的問話沒得到回答,安城熙猛地坐起身用力地撞上了他的唇,兩人無聲的接著吻,在沉默中是滿漲的情愫和渴望。

淩晨時,安城熙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著窗外微亮的天空半晌,低頭將被子拉過夏霏赤裸的肩頭,起身套了褲子便往陽臺走。

「你果然又出現在這裡了。」

陽臺擺放的其中一張竹編椅上坐著一個面容和安城熙同樣年輕的男子,那人翹著腳,語氣從容的對安城熙說道。

安城熙看見那人時一點吃驚的樣子也沒有,自顧自地走到欄杆邊。

「祝柏頌你不會懂。」

沒看那人朝自己望過來的目光,安城熙淡淡的說道。彎身趴在黑色的護欄上頭,望著遠方的雙眸沒什麼特別的情緒。

「你是個時空行者,卻把自己搞得和普通人一樣,一直生活在同樣的時空難道不膩嗎?這我才真的不懂。」  

看著安城熙的背影,祝柏頌的話開始變得尖銳。然而安城熙卻對對方的挑釁無動於衷,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看不慣你就走吧。」  

話還沒說完,身後便颳起了一陣風,安城熙抿了抿唇,轉身時,祝柏頌果然已經不在了。  

房間里頭的窗簾被風掀了起來,安城熙進屋時夏霏正好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間被攬進安城熙溫暖的懷裡后,便又安穩的在對方的肩上睡著了。

然而那環抱著他的人卻皺著眉,在他醒來前沒再闔過眼。

【冬天你就撐傘,夏天你就相信】

夏霏垂著頭,嘴角帶著笑,在咖啡廳隨手拿來的面紙上寫下了這句話。

初春的陽光總是特別刺眼,金黃色的光線,不像夏天那般熾熱燙人,照在夏霏臉上,鑲滿了他好看的輪廓和纖長的睫毛。

「叩叩。」

就在夏霏轉著手中的筆,在緩慢輕柔的音樂裡有些失神時,一旁的落地窗突然響起了呆板的敲擊聲。

轉頭一看,站在外頭的男子雙手插在兜里,夏天認識時還清爽利落的頭髮如今長了許多,覆蓋在額前,有些甚至和睫毛勾到了一起。

那人朝夏霏露出了笑,努努淡色的唇,向後退了幾步,站進了令人炫目的陽光中。

夏霏跑著出咖啡廳時,安城熙已經站在門口了,張著雙臂準確無誤的接住撲進自己懷裡的人。

「今天又去出了什麼時空任務?」

夏霏雙手扣在安城熙腰後,整張臉埋進了對方的羽絨外套里,以至於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報告長官,最近時空秩序一切良好。」

安城熙語帶笑意的回道,揉了揉對方柔軟乾燥的髮,雙眼裡盡是溫柔。

「那剩下的時間是不是該留給我呢?」

從安城熙懷裡退了開來,兩人默契的牽住對方的手,十指緊扣。

「任您差遣。」

相倚著的背影在逆光的街道上映出了剪影。夏霏拉著安城熙的手,像孩子一樣跨著大步,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同時笑了出聲。

「給你看,我剛在咖啡廳裡突然想到的句子。」

坐在鋼琴前的夏霏從口袋裡拿出已經變得皺巴巴的面紙,遞給了一旁的安城熙。

「『冬天你就撐傘,夏天你就相信』這什麼意思?   」

夏霏頭一歪,靠上安城熙的肩膀,突然笑了幾聲。

「在夏天遇到了你,然後冬天和你在一起。就是種感覺吧,感覺只要相信,下輩子的夏天就會再遇見,冬天你就會在我身邊。」

將下巴靠上對方的肩頭,夏霏毫不避諱的直盯著安城熙的側臉,看見對方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猜想應該是太感動了。

「認真的,要是兩個禮拜後的發表會能有好結果,這個夏天我們就出去玩吧。   然後我要在車子上聽你說別的時空的故事。」

說到這,安城熙終於露出了笑,轉頭印了個吻在夏霏的額上。溫熱的唇停了很久。

夏霏閉上眼睛,嘴角帶著笑,就當作對方答應自己了。

【在夏霏回頭朝安城熙招手時,他也很想伸手牽住他】

春末,太陽已經開始有了溫度。

安城熙盤腿坐在床上,深色的髮亂糟糟的。他一手撐著腮幫子,歪頭看著在鏡子前擺弄半天的人,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我們今天走路到演奏廳吧?陪我散個步,不然特緊張的。」  

穿著白色西裝的夏霏跪到床沿,朝安城熙湊了過去。男人溫柔的彎起雙眼,緩緩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起床的緣故,感覺今天特別的安靜和保留。

「我先去洗漱。」

安城熙走進了浴室,望著沾了牙膏的牙刷發呆半晌,才拿起來往嘴裡塞。夏霏這時又跑了進來,從後頭摟住了安城熙的腰,下巴靠在對方肩頭,鏡子裡能清楚看見他無法掩飾的笑容。

「別忘了我們夏天的旅行,我愛你。」

「你說你要是一直這麼年輕,那我老了怎麼辦?你要和一個老頭子談戀愛嗎?」

夏霏和安城熙牽著手走在街道上時,突然仰頭朝安城熙問道。

「不然還能怎麼辦?難道當你孫子嗎?」

摸了摸鼻子,安城熙裝著無奈的聲調回道,惹來了夏霏的一拳。

「講得多委屈似的。」

哼了幾聲,夏霏撇開頭朝路邊的店家看去。安城熙偷偷瞄著嘴巴噘的高高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鬆開了兩人交扣的手指,一把將對方往自己攬。

「不委屈,你變成老頭子我照樣愛你。」

聽著對方在自己耳邊說著話,夏霏抬手摟上了安城熙的腰。

「你說的啊。」

「我說的啊。」

兩人一路打鬧拌嘴總算來到了目的地,夏霏站在路邊,朝對面華麗的建築望去,眼中全是憧憬和期待。

「安城熙、安城熙你快來。」

夏霏踏出了步伐,興奮的朝原本還牽著自己的人招著手,叫了幾聲對方都沒反應,夏霏已經走到路中央了。

「安城熙?」

回過頭,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還站在原地。夏霏看見那人抬起的手就要搭上自己伸出的手,他笑了,看著兩人的指尖碰在一起。

人潮擁擠的十字路口傳來一聲刺耳的煞車聲。

安城熙望著眼前的場景,感覺到身邊出現了熟悉的氣息,垂在身側的指尖彷彿還燙著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有些事其實我沒和你說明白,我是在那一年遇見夏霏沒錯,可是那時候的我只有三歲。你真以為一個十八歲的大學生不會過馬路嗎?其實是因為有個不懂事的孩子闖了交通號誌。」  

俞佑俊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安城熙並沒有講明,然而他聽得懂。

夏霏的這場車禍,照理來說不在他最初的命定裡,是安城熙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他可能曾經能和大多數人一樣擁有一場青春,然而那些歲月卻因為安城熙而無法兌現。

「我能從時空裡抽身,但他不能。於是生命了結於這場車禍成了他不能改變的命運。」

安城熙周遭的空氣開始出現騷動,俞佑俊直直地看著他,腳邊也捲起了小小的氣旋。

「一開始試著回到那年想把一切導正回來,但是我找不到那時的自己,卻一次次見證了那場車禍的發生。所以我不斷地在同樣的時間裡做著不同的嘗試,最初的確是為了彌補,然而發現自己什麼也無法改變時,我也察覺自己已經愛上那個人了。明白這個事實,是在我陪了夏霏的第869年。對他的感覺,是根深蒂固的了。」  

安城熙和俞佑俊並肩站著,眼前的場景不斷的轉換,猶如跑馬燈快的令人看不清內容。

「祝柏頌問我為什麼要一直做著這乏味的事,換個角度想,你能多好幾千年和一個你愛的人相處,為什麼不好好把握?是吧。」  

安城熙帶著微笑,友好的拍了拍俞佑俊的肩,抬腳向前踏了一步,一切都定格下來了。

夏日燠熱的校園籠罩在隆隆的蟬聲中。

「每次總是和自己說,也許下一次吧,下一次就去看看高中時候的他。」

俞佑俊慢慢跟著眼前的人,邊沿著老舊校舍的樓梯往上走,邊聽著那人回憶的話語,帶著笑意卻掩飾不了悲傷。

「可是怎麼樣也捨不得呢,這麼做變成了我逃不了的輪迴。」

生鏽的鐵門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安城熙停下了腳步,雙眼裡不是俞佑俊想像的哀慟,而是即將見到喜歡的人的那種愛戀。

第1220次,眼睜睜看著人類的渺小敵不過命運,也是第1220次,沒有好好遵守和你的約定。  

區區一個時空行者,做不了和命運相抗衡。

你說,如果你離開了這個世界,要我去看看別處的風景,但我踏在時空的旅途上,還是選擇了回到你身邊。

那是我們認識的第一年,也是你人生中的最後一年。

我捨不得忘,也只想擁有這短短的一段日子。

這一次,便是第1221次愛上你了。  

安城熙認識了夏霏那麼一年,便把後來的一千兩百二十年都拿去重新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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