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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名倫太郎 甜文

我喜歡角名倫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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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來臨,教室外頭下著大雨,濕氣與夏日的燥熱混雜在空氣中,難受得很。

「角名倫太郎!不准在課堂上睡覺!」班主任尖銳的聲音迴盪在教室裡,講台下差點睡著的學生們被這一叫驚醒,僵直了身體。

還趴在桌上的,只有角名倫太郎。

「喂,起床了。」坐在角名旁邊宮治拍了拍角名的後背。

少年眼皮張了張,但是還是熬不過睡意,迷迷糊糊說了句「再睡十分鐘」就一覺不醒了。

眼看班主任頭上的怒火更盛,宮治煩悶的揉一下自己的髮,對著角名前方的女孩說:

「你來吧,XX,能叫角名起來的只有你。」

前方的少女斯斯文文的轉頭,看看宮治又看看角名,眼珠子又轉到班主任氣紅的臉上。

唉。

我做就是了。

「角名同學,起床了。」第一聲,沒有回應。

「角名,起床了。」第二聲,還是沒有回應。

少女的頭上出現青筋。

他媽的角名倫太郎你就是要給我出糗是不是。

少女捏著角名一邊的耳朵,硬是把它拉到嘴巴面前。

「角名倫太郎!!」

「你給我起床!!!!」

少年終於惺忪的睜眼,視線裡是熟悉的女孩。

終於生氣了嗎?

真可愛。

他嘴角微微挑起,墨綠色眸子裡的情緒女孩看不懂。

「多虧你的大嗓門。」

「我醒了。」

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勾人心弦,即便知道自己是被罵了,她卻沒有半點怒氣。

「你...你...。」女孩紅著臉結巴了好久,平常罵人的字句斷了線,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完整的話。

少年笑了笑,吐了一口鼻息,狹長的眼睛半瞇,方才的睡意像是未曾出現。

她愣愣的看著他如此妖孽的笑,心跳聲越放越大,幾秒後,才忽地收回視線。

這是他所喜歡的角名倫太郎。

就算心裡演變過千次萬次的對話,他總有辦法用一句話、一抹笑,讓那些大費周章所想好的台詞化為泡影。

她總在對他的眼神交流中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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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還要上體育課。

就算去體育館的路上都有遮雨棚避著,不必淋到雨,但是路上的地滿是積水,還有黏到鞋底的泥土。

走到體育館的後門前,有幾張破破爛著紙箱等著被人踩。

他們是下午的課,估計這堆爛爛的紙箱早被超過100人踩過了吧。

想著想著,接著就換她踩了,她不情不願地抬起腳,準備踩下去。

「等一下。」熟悉的男聲闖入寧靜的空氣中,她抬頭,卻沒望見那對墨綠色的眼。

「腳可以踩下來了。」聲音從她腳底下傳來的,她低頭,發現那爛爛的紙箱早已被擱在一旁,腳下的是乾乾淨淨、還未被揉爛過的紙箱。

紙箱的一角還留著白皙的手指,她順著那往上看,剛好看到他專注的神情。

角名半跪著,雙手拿著摺好的紙箱,將它挪到與少女抬起的腳同樣位置的下方。

突然,他抬起頭,與她對視。

「還踩不踩下來?還是你要踩爛的?」他問著,目光未曾移開。

少女吞了吞口水,移開目光,盯著那個嶄新的紙箱,然後小心翼翼地踩下去。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滿想把那個紙箱帶回家,放在她床底下的寶物盒裡收藏。

想到這,她頓了頓,那小巧的盒子怎麼可能裝得下這個紙箱?

回過神來,她早已踩下角名準備好的紙箱,並且離開,集合到體育老師所站的位置。

她眼神又飄,飄到了前排角名倫太郎的後腦勺。他正跟一旁的宮治相談甚歡。

帶操的體育股長賣力地喊著,但這對她來說只是背景音樂。

她現在全部的專注力都在角名倫太郎身上。

  [   腳可以踩下來了。   ]   她突然想到他剛剛對她說的這麼一句話,多麼的溫柔,且不帶挑釁和玩味。

有時候總是這樣。

平常與他對立時那鏗鏘的語氣和充滿荊棘的字眼總讓她氣壞。

但是在許多時候,他又是如此溫柔,像恰恰好的溫水,灌進她的心房,融化外在的那些冰刺,露出裡面小小的心靈。

她喜歡這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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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倒數第二節下課。

就算雨停了,天空一大片的烏雲還是賴著不走。

陽光的遮蓋住,整個天灰濛濛的。

「角名,有人找你。」角名循著聲音的視線望向前門,她也跟著抬起頭,因為她聽到他的名字。

「喔。」角名淡淡的回了一聲,悠悠地走了出去。

坐在身後的男孩起身離開座位,與她擦身而過時還留下一絲絲沐浴乳的香味。

誰找他?

他走到門前,習慣性的將手插進口袋裡,嘴巴動了動,似乎在說些什麼。

宮侑?

不會吧,宮侑找他會直接進來。

那是誰啊?

她想起上次有個女孩跟他告白時也是這麼叫他出去的。

那時候,她跟了出去,害怕他會答應。

結果沒聽到任何一句話就被抓到了。

「XX,你在那裡做什麼?」他站在牆後的身體一僵,緩慢地將視線轉到少年身上。

角名一臉得意樣,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過來,瞇著狐狸眼,吊兒啷噹的。

「我...路過...。」少女心虛的撇過頭,手指摩擦著衣襬。

早就知道不跟過來了。

她似乎聽到少年輕笑幾聲,然後走了過來。

他攀上她的肩,下巴頂在上面,輕輕吐了一口氣。

「這我男朋友。你看,他擔心我被拐走所以跟過來了。」他的聲音很輕,搔著她的耳,搞得她心癢。

男朋友...?

等等,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老公~別生氣了~」他奶聲奶氣的叫著,這突如其來的撒嬌讓少女愣在原地。

另一個少女的表情從驚訝變成驚恐,角名有點後悔自己沒帶手機來。

沒拍下來真是太可惜了。

「怪...怪人   !   !   」少女說完拔腿就跑,一秒都不想待在這個尷尬又詭異的場面,只留下笑著的角名和呆住的她。

角名又輕笑了一聲,視線從少女逃離的路線轉到已呆滯的人兒身上。

「居然不反駁阿。」

「你真想當我男朋友   ?   」

富有磁性和玩味的聲音在耳邊迴盪,濕熱的氣息打在耳邊,酥麻感遍佈全身。

少女回過神來,從脖子開始紅到耳根。

「你你你你你你才當我男朋友勒   !   !   !   」

空氣靜默了兩秒鐘,角名眨了眨眼,腦中不斷回放她剛剛所說的那句話。

少女再次清醒,臉紅的幾乎要滴血。

腦袋像是喝了酒一樣,暈暈的,一片空白。

慘了...。

她說錯話了。

角名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很樂意當她的男朋友,只是現在,眼前這隻小白兔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倆是互相喜歡。

「我...。」角名倫太郎動動口想說些什麼,卻被少女搶先一步打斷。

「我...我才不稀罕你這種人當我男朋友   !   !   !   」語畢,拔腿就跑。

最後只剩下角名一個人。

「喂...體育課測驗也沒跑那麼快阿...」角名無奈的說著,席地而坐。

「果然不能進展太快嗎   ?   嚇到小白兔就不好了呢。」他笑著,抬頭仰望天空,臉上有微微的紅暈。

「就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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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經驗實在讓她苦不堪言,時隔一個月,角名還是很常拿這件事來調戲她。

所以現在到底要不要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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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治拿著從福利社新買的飯糰回到教室。

「這飯糰真難吃。」還是自己做的好吃一些。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高吭急促的尖叫聲入耳,他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差點沒拿好飯糰。

他循著聲音看向來源。

喔?角名以後的女朋友啊。

忘記哪一天了,他做值日生,身為股長的少女好心提醒宮治去擦黑板。

然後他就被角名冷落一整天。

「誰叫你要跟我的女人說話。」他這麼說,拿著醜照威脅不准對她有任何想法。

現在看看少女猶豫不決的樣子,兄弟,你還真不是個男人啊。

「喂。」宮治喚了喚少女

「角名在廣場那裡。」他漫不經心的說著,語氣像談今天天氣一般隨意。但是他卻很在意接下來少女的舉動。

畢竟那可是關係到他兄弟的未來啊。

少女被宮治這麼一提醒慌了神,嘴邊不斷撈叨著「誰要找那笨蛋啊」

宮治見狀,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結束他一定要好好坑一次角名的錢包。

「那個來找他的人好像是一年級的女神。」

「我看啊,這下子,角名終於要脫...」

「砰!」

一個大聲響,少女前方的女同學被嚇醒。

「我去一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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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傳來陣陣腳步聲,節奏越來越快,像是要超越光速似的。

她喜歡角名倫太郎。

因為他是如此的溫柔。

這份寶物,她只想自己留著,一點也不要分給別人。

跑到廣場和體育館之間的一棵大樹下,她在離角名五公尺處,有些遠,角名察覺不到她。

「能做我男朋友嗎?角名學長。」

清爽嫩質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回盪,當然,也入了少女的耳。

角名張嘴說了一句話,嘴角提了提:

「我有男朋友的。」

少女自嘲地笑了笑,後抬起頭,說:

「我,稻荷崎高校一年級最漂亮的女生,可鹽可甜,成績也保持在校排前十名以內,家境好,運動不差。」

「你知道我還缺些什麼嗎?男朋友。」

「我不要你喜歡我,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她靜靜地聽著這段話,冷靜高傲且不容拒絕。

抬頭,發現烏雲早散了。

今天安靜的時刻還特別多。

角名倫太郎盯了學妹好一會兒。

「行啊。」他回答她的問題,嘴角上挑,似乎別有意味。

行啊。

轟!

某種東西在腦中炸開,少女已經管不了那奇怪笑容背後的意義了。

他說,行啊。

他說,行啊!

他說!!!行啊!!!

角名的笑容和說出的那兩個字不斷重播。

她一回神,已經到班上的位子上坐好了。

剛才的偷聽像是一場夢。

啪嗒。

新發下的課本上有一顆小小的水珠,一開始還有表面張力支撐著,漸漸的被紙吸收,慢慢的化成一個圓,在白色的紙上留下難看的凹印。

她抽了幾張衛生紙去吸水,順便帶走自己的淚。

角名倫太郎脫單了啊...

他有女朋友了啊...

不能繼續跟他吵架了吧...

失落和空洞感在一瞬間襲來。

  [   我不要你喜歡我,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

他說,行啊。

我想要你喜歡我,也想要你做我男朋友。

我很貪心,我兩個都想要。

我在你身邊那麼久,兩年,整整兩年。

我的目光,心思,情緒和感情全都投注在這。

你怎麼可以因為一句「我不要你喜歡我,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就跟別的女人跑了!!

怎麼可以!不公平!!

看著牆上黑板和班主任講課的身影,越發模糊。

她撇過頭,躲過窗外透進來的縷縷陽光。

不可以再流淚了。

她低下頭,用力閉著眼,希望淚水能快點乾。

因為你沒資格,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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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時間,角名只是去了一趟廁所,前方的人兒就消失了。

奇怪,平常都會等他的。

「她去哪了?」他問問宮治和她的同桌。

「XX醬嗎?她已經先去體育館了喔。」她的同桌回答。

這個時間?鑰匙在我手上體育館開不了啊。

「喂,兄弟。」角名將鑰匙丟到宮治桌上。

「幫一下,你嫂子跑了。」

語畢,跑出教室。

宮治看看鑰匙,再看看角名沒拿的書包。

手伸進去,把錢包掏出來。

...一百元。

好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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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名不斷跑著。

「你有看到二年一班的一個女孩嗎?綁著馬尾,大約165左右。」

走廊上不斷響起這段話。

到底去哪了?

他從二年級教室跑到體育館,終於在體育館後面一處的小階梯上看到人影。

少女蹲在階梯上,腳踏的地方與身體差了一個階梯,頭深深的埋到膝蓋裡面去。

好像是在哭。

腳名店起腳尖,慢慢的走到她旁邊,唉著她坐了下來。

「被欺負了?」他輕輕的問,揉了揉她的髮。

少女伸出一隻手拍開他,說了一句:

「你有女朋友了,別碰我。」

腳名聽了頓時有些不解?

我?有女朋友了?

「你又去偷聽了?」而且,似乎聽到一半就跑?

少女又往手臂裡蹭了蹭,默認。

角名嘆了一聲。

「因為這件事哭啊?恩?」

「你憑什麼比我早脫單...」少女免搶扯出個理由,後想想好像也不太對,頓了頓,換個說法:

「我討厭雨天,也討厭晴天,今天兩個都有。」

角名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這次少女沒有在排斥。

「給你聽個東西。」他說,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到錄音的應用程式,

點下播放。

  [   我不要你喜歡我,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

那是剛剛的錄音,約半小時前的畫面也出現在眼前,重演一次。

  [   行啊。   ]

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她跑走,不想看到下一幕恩愛的畫面。

因為會心痛,所以逃了。

以至於她沒聽到下一句。

  [   你讓我養小三就行。   ]

學妹聽到這句話似乎是氣了,用力抓住角名的領口,發出布料磨擦的聲響。

  [   現在還打算幹架了啊?   ]

  [   瘋女人。   ]

錄音到這裡結束。

少女抬起頭,眼周還紅紅的,有淚痕。

角名看著有些心疼。

 

「我沒被搶走,乖,不哭。」他柔聲說著,像是哄小孩的語氣。

少女水亮水亮的雙眼直盯著他,後而低頭,緩緩的道了句:

「其實我還是挺喜歡晴天的。」她悶悶的說,角名覺得有些可愛。

「恩,我也喜歡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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