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草滕就是藤

    「媽,我的聯絡簿記得幫我簽一下!」

    「媽,學校要繳錢喔!」

    「好!」

    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而我正在廚房裡炒菜,他們的聲音伴著遊戲聲傳入我的耳朵裡。

    「吃飯了!」炒完最後一道菜的時候,他們貌似那一局遊戲還沒完,我就先拿倆孩子的聯絡簿看了起來,簽一簽。

    「黧兒,妳今天那麼早回來?」我感覺我的老公從背後抱住我,我淡定的簽完最後一個字。

    「嗯,今天老闆說沒什麼事情,就先讓我們提早下班。」我轉過身,臉貼了貼他的臉,「好了,去吃飯吧。」

    兩個兄弟在我老公入座的時候才從沙發上起來,看著兩張相似的臉,我笑了一下,心裡暖暖的。

    我叫段鑋黧,面前這兩個雙生子是我和我旁邊那位的兒子們,這兩個孩子長得不像我的老公,兩個都像我。

    我還有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哥哥,叫段鑋藤,不跟我住。

    看著兩兄弟感情很好的模樣,我總會想起我和我哥哥以前在一起的時光,我們那時也是這樣——除了性別,兩個小子簡直就是我和哥哥的翻版。

    吃過晚飯後,看著兩個小子殷勤的幫我收拾桌椅,我心裡感到無比欣慰,當初生下來的時候,朋友都搖頭說我命苦,生了兒子,一生還生了倆,說我以後有得忙了,我當時是什麼反應來著?

    大概的意思好像是:自己生的就得自己受著,生了就生了吧,反正不就是兩個兒子嘛!

    不過這兩個孩子倒是沒什麼讓我這個母親操心,什麼事幾乎都不用我,搞得我有時候都有些尷尬——好像都做了一些多餘的事情。

    就好像……啊對!上小學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從校門口就一直哭,不願意上學,而我家孩子呢?!

  我牽著兩兄弟往校門口走去的時候,正想著怎麼讓他們進去,思來想去好像只有哄這條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校門口,正想開口,他們兩個孩子就先對我說了。

    「媽媽,我們就先進去了。」哥哥蘭謪抬頭對我說,放開了手。

    「媽媽,拜拜!」弟弟蘭謫也抬頭對我說,放開了手。

    我有點迷茫,「喔,好,拜拜……加油喔!」

    「謝謝媽媽。」他們異口同聲的說著,然後手牽者手,一起上學去了……

    看著身旁一個一個在哄孩子們的家長們,我有點不自在,快速的逃離學校了。

    真是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呢!

    望向兩個小子默契的背影,一個洗碗,一個擦碗,我拿起手機又拍了一張照,眼神餘光瞥到蘭鏖,他拿著筆電貌似正在處理公司臨時交代的任務。

    嘖嘖,真可憐。

    「媽,我們先去洗澡了。」

    我被蘭謪的叫喚叫回來了,「嗯,去吧!」

    我伸了一個懶腰,也上樓進了房間處理事情了。

    §

    翌日清晨

    我正在浴室刷牙,要好了的時候,不遠處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我不急不徐的收尾,隨後,拿起手機。

    通常在這個時候騷擾我的,不是領導,就是我哥。

    【草滕就是藤:我在家樓下。】

    不出所料。

    我慢悠悠的走下去給他開門。

    其實呢,我哥有我家的鑰匙,但是,他每次來就是一定要我下來開門,真是……無法理解。

    「這次帶了什麼?」我幫他開門,讓他進來。

    他舉了舉手中的大盒子,「一條項鍊和一條手鍊。」

    我心裡有些疑惑,便歪頭看向他。

    他對我貌似有點無奈的笑了笑,「還有一個花瓶。」

    原來還有一個花瓶。

    嗯?!

    「一個?」

    「還有一個,先放我那,不然到時候妳弄破兩個一起破。」

    「我長大了,而且就那一次打破花瓶而已。」

    這件事要從我們剛升上高中的時候說起。

    那時我和他一起升上一個我們理想的高中,我媽媽——權紓——不知道從哪裡淘來了一對花瓶,是藍色的,上頭還有些許花紋,看起來就很……好看!

    媽媽當時還帶回來了藍色的勿忘我和紅色的木百合——都是乾燥花。

    權紓女士還順便考我們插花,最後還幫我們倆選了個落地窗的位置,配上外面的夜景拍了照。

    可惜了,那一對花瓶「英年早逝」。

    我記得是發生在……一個秋天,我高三了,昨天晚上因為我成年了玩的有些……過火,所以今天早上我在擦桌子的時候,恍神了,然後就聽見陶瓷碎裂的聲響。

    回過神來,入目的是媽媽留下來的東西,成了一堆碎片。

    我想要把它們拼湊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拼不起來。

    最後,我把它們連同乾燥花一同放進盒子裡。

    那個盒子現在在我哥那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放在我這裡管。

    「舅舅––!」

    「嗨,小阿謫!」

    「謫,走慢點。」

    「是你要走快點吧,哥。」

    看著兄弟倆一前一後,一快一慢的從樓梯下來,我打從心裡的感到愉悅。

    「黧,妳笑了。」

  「……」笑就笑啊,講出來幹嘛。

    我很無語的看向我哥,他又把手放在我頭上——他有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會把手放在我頭上——揉了揉我的頭髮。

    「舅,你這次帶了什麼給我們?」

    「帶了什麼帶了什麼!」

    他從大盒子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自己拿出來看看。」

    我看見蘭謫興奮的拿過了小盒子,而蘭謪則在一旁好像很溫柔地看著他。

    「哇,是鍊子欸!謝謝舅舅,最喜歡你了!」

    我看著自家小兒子的激動模樣,再看看身旁臉色有些不太好的大兒子,嘖嘖。

    「哥,你想要長的還是短的?」蘭謫笑盈盈轉過身問蘭謪。

    蘭謪臉色恢復如常,看起來還似乎隱約有一絲笑意,「長的。」

    「那……就給你了。」蘭謫看起來非常不捨的拿起項鍊放到蘭謪手上,還眼巴巴的瞧著。

    裝的還挺像。

    蘭謪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前進一步,忽的把項鍊親手給自家弟弟掛上,蘭謫在蘭謪的手摩擦到他的後頸時,我覺得他的身子應該繃直了。

    我鬼使神差的看向我哥的脖頸間的項鍊。

    這種「東西」,也會遺傳嗎?

    段鑋藤先生朝我笑了笑,我沒再看他了,我不知道這笑裡面包含了什麼,只是那股感覺,重新的,再次浮上水面。

    {是愛嗎?

    好像不是。

    難道是恨?

    不對。

    那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

    難道是恐懼?

    是的嗎?我怕他們……步上我和他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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