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证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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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已经记不起过这种日子有多少天了，从接受任务开始，就一直奔波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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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任务是把蓝雨晴带回北京出庭，蓝雨晴是富豪程北陆杀害原配发妻唯一目击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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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陆，现年五十一岁，原配赵彤彤，比他大一岁，原来是他的大学同学，跟他一起白手起家，一起奋斗一手创立了现在的国内最大的互联网信息公司。刚开始可以品尝丰收果实，程北陆就被曝出轨，赵彤彤提出离婚，分割财产，包括两人共有的这家公司，一旦分割，程北陆自然是损失巨大，这家上市公司也必然要受到巨大的打击，光是要离婚的消息刚传出去，他们的市值就凭空蒸发了几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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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程北陆怎么可能同意离婚？可实际上，他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想摆脱这个已经年老色衰，而且掌握着一半公司所有权的女人，又不想离婚，又想摆脱她,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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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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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据说当天是自己一个人在旅游，徒步上山时突然听到有人尖叫，于是她过去看情况，就看到了程北陆和赵彤彤正在撕扯，就站在悬崖边上，程北陆明显就是想把赵彤彤推下去，却被赵彤彤警觉，反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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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终程北陆还是掰开她的手指把她推下了悬崖的情景被蓝雨晴全程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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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蓝雨晴和程北陆对视三秒，程北陆转身逃走，蓝雨晴打的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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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警方追查，找到了悬崖先赵彤彤的尸体，当地警方去抓程北陆时，却发现他已经逃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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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陆大约原本是想天衣无缝的杀死赵彤彤，因为从被发现出轨以后，他就借着修复夫妻感情的名义使劲的讨好赵彤彤，并且借着修复感情的名义安排了这趟旅行，再把赵彤彤骗到山里，等她一死，就说她是失足跌落悬崖的，他连随行的助理都买通了，助理作为目击证人也一口咬定赵彤彤是是失足落崖，这事就可以这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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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半路冒出个蓝雨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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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陆最终在北京被捕，被捕时，蓝雨晴还在成都配合警方调查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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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程北陆把一切安排的都合情合理，如果没有蓝雨晴，对他来说，就可以完美收官了。所以，这个案子，其实除了蓝雨晴这个目击证人外，在没有任何证据了，而那个原本是程北陆的共犯，口供可以成为串联证据的助理，三天前突然死亡，警察调查结果确证为职业杀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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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蓝雨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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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要是死了，按照疑罪从无的法条，程北陆还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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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其实是个新手，才进刑警队没多久，就接了个这么重的任务--把蓝雨晴从成都安全带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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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是跟她师傅一起来的，她师傅四十多岁，严重的性别歧视者，经常叨叨她，觉的带她这个新人太亏，程青青经常被他气得翻白眼，但不管咋说吧，这个已经在江湖上混成老油条的老警察义气还是有两分的，她们刚离开成都，就遭遇杀手袭击，她师傅掩护两人逃走受了重伤，不得不就近送医，为了能赶在开庭前回到北京，程青青只好独自带着她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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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她们冲突再次遭遇袭击，公路上翻车，两人带车一起滚进了山沟里，满身泥泞的往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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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走在程青青的身边，步伐看上去轻快多了，而且一边走一边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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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大概只有一米六，女性特征特别突出，现在就穿件修身的防风衣，牛仔长裤加黑色的登山鞋，再加上一把高高束起的马尾，两条犀利的眉峰，看起又利索又性感。程青青一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一边警觉的观望着四周，就听到蓝雨晴说：“我刚算了一下，我们翻车时，车身颠簸的感觉，因该是右后轮胎被炸破了，在行驶的过程中，前胎没破破后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路上有机关，机关可能很简单，可目的就是避开前胎，扎破后胎。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扎后胎呢？这意味着这个角度车子翻滚下来，只能滚到这里，这个地方是他们准备好的杀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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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听着，心头一寒，刚刚她还在以为，那些人想办法让车子翻车滚进山沟本身就是杀人手段了呢，没死也是侥幸。听蓝雨晴这么一说，她有些毛，说：“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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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却继续说：“我们第一次遭到袭击时，对方完全掌握了我们的情况，向我们下手的是两个人，而在你师父受伤后，他们又突然退了，在这之后三分钟，我看到了有行人从那个地方经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人全方位的监控着那整条路上的情况，发现有路人干扰，所以停止了行动，所以说，他们至少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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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皱着眉，看着四周，说：“可你看，我们都走到这了，没什么动静啊，你瞎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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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希望我说错。”蓝雨晴淡定的说：“但恐怕你会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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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突然就传来一阵瑟瑟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边窜过。程青青一惊，飞快的拔枪，说：“至少他们没有枪，而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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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却说：“之前那个负责观察的人，此时也一定在某个地方观察着我们的一切。”她说着向四周抬头看去。程青青心中越发有些胆怯，说：“你不说你是个作家吗？怎么能分析这么多？好像很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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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淡笑：“写刑侦推理小说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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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程青青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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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走着，却发现越走越不对劲，原本她们以为，一直往上走就对了，就能回到公路上了，结果两人走好一阵没看到公路，却看到一条羊肠小道。程青青有些崩溃，说：“迷.......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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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想了想，说：“对了，他们一定要我们滚到这个位置的目的大概就在于此，就这一小块的山路，有些复杂，对于外来者来说，很容易走错，他们大约是想消耗我们的体力，伺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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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程青青咬牙：“他们不是有三个人吗？动手好了呀！怕他们唻！”程青青是上海人，一激动，上海话口音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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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有枪啊。”蓝雨晴说：“他们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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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其实还挺高的，比蓝雨晴刚大半个头，身材也比较壮，胳膊上肌肉线条还挺明显的，小短发，面容比较英气，据她自己吹牛说，她在大学的时候是会被女孩暗恋的那种。不过蓝雨晴听了也就淡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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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程青青自己紧张的一身汗，蓝雨晴神色却依旧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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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说：“你走后边，别贸然乱跑，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你出点什么事，我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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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抿着嘴，笑而不语。但她笑着，却突然拉住了程青青，说：“你看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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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看过去，看到一堆杂草下，掩盖着一个捕兽的铁夹子，幸亏蓝雨晴拉住了她，程青青后背一阵冷汗，小心翼翼的用草枝拨一下，啪嗒一声，那玩意合拢了，程青青松口气，正要站起来，突然眼前一道寒光，程青青大喊一声：“闪开！”然后迎上了那道寒光，举手一档，立刻手臂被拉开一条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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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躲，因为她一躲开，身后就是蓝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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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后，她来不及细想，立刻拔枪开枪，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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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中，刚才袭击她的人又躲进了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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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忍着痛，继续拉着蓝雨晴往前走去，眼前突然又一次人影晃动，程青青来不及多想，又一次开枪。蓝雨晴提醒她：“你节省点子弹！”程青青一愣，发现自己已经把七发子弹打出去了，这把枪是二十四发的，也就是说现在就剩十七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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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刚停止开枪，身边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挥手就打飞了程青青手里的枪，程青青大吃一惊，一脚踹开扑上来的人影，然后去捡枪，但等她把枪捡到手时，就看到刚才扑上来的那人已经向蓝雨晴一刀抹了过去，一刀割的是喉咙，这是必杀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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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吓的心跳，可她连开枪此时都来不及了，因为刀已经到了蓝雨晴的脖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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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一刀却落空了，蓝雨晴像个体操运动员一样向后一个空翻，躲开了刀不说，还踢飞了这把刀，程青青楞了一下，就看到旁边又多了一个人，同样持刀向蓝雨晴刺过去，蓝雨晴的身体轻轻一动，躲开刀，反手一巴掌呼在对方的脸上，趁对方被一巴掌呼的半晕的时候，将刀夺了过来，然后反手一刀，扎在了对方的腿上，就在对方因疼痛弯腰的时候，她飞起一脚把这人踢飞了，她的同伙立刻救援，捡起被蓝雨晴踢飞的刀，蓝雨晴躲在一边，那人拉起同伙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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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目瞪口呆，说：“你不是说你就是个作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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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业余爱好。”蓝雨晴说。程青青狐疑的看着她，说：“业余爱好？你这业余爱好也太牛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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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废什么话？”蓝雨晴拉着程青青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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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却渐渐变了，蓝雨晴看着天色说：“这下走出去有点麻烦了，他们一个人受伤了，思来想去，现在他们的方案只有两个，积攒最后的势力，最后一拼，背水一战。或者鸣金收兵，回去养伤，把握充足以后在动手，然而我们上了公路很快就要到机场了，上了飞机，他们除非立刻跟着来，跟我们同一家飞机，要不然再有机会动手就到北京了，在北京下手只会更难，所以我觉得他们拼死反扑的几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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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雷鸣，两人惊了一下，大雨倾盆而下。程青青想要避雨，蓝雨晴拉着她继续走，说：“雷雨天不能在大树下避雨，你不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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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只好继续跟着她走，程青青这会有些没主意了，只好问她：“走半天看不到公路，我们怎么办？”蓝雨晴仰头看天，似乎在思考什么，停了一阵，说：“还是先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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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路边，有个土地庙，特别小，打开的门里就是土地爷，进去是不可能的，因为连一只脚都塞不进去，大约这个小土地庙设计的房子就是罩着土地爷的，完全不考虑让人进入。两人站在屋檐下，看着土地庙前破败的砖砌的香灰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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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说：“他们也会找到这里来的，等在这里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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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不说话，程青青于是说：“你倒是想想法子，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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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瞥她一眼，说：“你才是警察，是来保护我这个人证的，你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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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程青青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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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看着她突然笑，说：“你看你那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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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摸摸自己的脸，为什么感觉这句话有些宠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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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中，似乎有草叶再动，程青青立刻警觉起来，握枪在手，把蓝雨晴拉到身后，说：“我才是警察，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你还是站后边吧。”蓝雨晴默然不语的站着，程青青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水，眼前却始终没有什么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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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却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挑这个地方这个角度站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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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一愣，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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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地方这个角度，周围都有障碍，这三个方向视线都不能看到这里，只有这边。”蓝雨晴指着南边说：“他们可以看到我们的全角，可是我们旁边这棵树又至少遮蔽了我们三分之二的角度，所以他们要来，只能三个一起来，他们的观察员已经无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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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不是说她要一对三嘛？程青青心里一阵紧张，不想蓝雨晴却在这时突然伸手抓走了她手里的枪，仰天开了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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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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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枪响穿破了天际，程青青吓的心脏收缩，心中震颤，想来靠近的三名杀手的心情也不会比她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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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蓝雨晴此时才慢条斯理的大声说：“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趟这趟浑水成本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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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鸦雀无声，杀手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蓝雨晴又说：“不知道？给你们时间去查查，否则，就怕死了都没人给你们上柱香。”蓝雨晴声音淡定，徐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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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一阵，四周还没动静，出了雷雨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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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不敢掉以轻心，蓝雨晴却说：“他们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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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迟疑，向四周看去，蓝雨晴说：“他们被我吓跑了。”程青青茫然说：“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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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呀！”蓝雨晴说，程青青狐疑的说：“那他们为什么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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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说：“空城计，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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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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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蓝雨晴若有所思，说：“我们必须化被动为主动了，必须反击，要不然我们还是走不出这片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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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程青青对蓝雨晴这个大胆的设想不知所措，蓝雨晴说：“你的枪里还有十四颗子弹，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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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只是个作家吗？”程青青又一次忍不住问：“你一个作家为什么心理素质这么好？刚才那样危险，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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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耸耸肩，说：“我刚才也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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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完全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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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要是被看出有一丝丝害怕的样子，我们怕是都死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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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程青青勉强觉的这个理由也算是成立的：“那现在呢？不懂一些战略等众多影响因素，你的这个提议非常大胆，而且不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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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摇头说：“不，我可以杀人，我用你的枪，我是自卫反击，你亲眼看到了，他们是想杀我，我不反击，我就会死，在犯罪正在发生时，罪犯被打死也是自卫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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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我的枪？”程青青一脸蒙蔽，蓝雨晴叹气说：“因为你太菜了，我不仅得保护自己，还得保护你，杀死他们的理由更充足，不过你要把枪给我，然后解释的时候你还要告诉询问的人，你是在被打到丢枪以后，我才捡起枪开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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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想了好一阵，狠狠点头，说：“好，我听你的，这次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就看你了，我要抱你这个大腿。”蓝雨晴抿嘴一笑，伸出了手，程青青把枪放在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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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继续，蓝雨晴和程青青走进了雨水中，蓝雨晴继续说：“刚才我就是反将了他们一局，用以扳回主动权，现在他们必然会先去调查我的背景，这意味着他们先得找个信号比较好的地方，不管打电话还是上网查这都是必要的，其次他们退离的路线是可循的，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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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看过去，果然看到泥水中一个一个的脚窝，而且很深，现在地上全是泥，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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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雨水中找过去，追踪了有十几分钟，还没找到人，就先听到了说话声：“完全查不到这个蓝雨晴还有什么别的身份背景，她就是个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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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作家咋这么能打？还打伤了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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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个对话，就是那三个一组的杀手无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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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长的挺像的，可能是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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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悄然说：“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的反击的，等一下，我开第一枪，只能打死一个。剩下两个可能会警觉隐蔽，你就负责吸引注意力。”蓝雨晴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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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枪声响起，一个人随着枪声倒了下去，其余两人一惊，立刻隐蔽。程青青大喊一声：“都不许动！”然后跳了出去，蓝雨晴隐蔽在树木间，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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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中，那两人的注意力被程青青吸引住了，蓝雨晴却已经在这时，穿过树木，接近了两人。她准备开枪，但是还没来及开枪的时候，她视线中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突然冲了出去，手中利刃不顾一切的向程青青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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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刚才蓝雨晴击毙一人，刺伤了这两人，这两人现在已经红眼了。蓝雨晴吃了一惊，转而先向扑出去的那人开枪，营救程青青，但是匆忙中准头略偏，一枪打在了那人的肩上，那人没死，咬牙忍痛跳了起来再次扑向程青青，而蓝雨晴自己也暴露了，另外一个人立刻锁定了她的位置，猎犬一样迅捷的扑了过来，不等她开第二枪，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试图摔倒她，蓝雨晴跟着一个侧翻，卸去力量，稳住自己，枪却掉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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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掉在泥地里，两个人都顾不上捡，蓝雨晴怕对方捡枪，第一时间扑了过来，对方也怕她捡枪，飞速拔刀刺过来。而那边程青青已经跟扑向她的那个人搭打在一起，这个人受伤了，程青青却依旧不是她的对手，程青青觉的自己实在太菜了，却在这时突然瞥到那边一道寒光闪过，标出一抹血花，程青青一阵紧张，大喊了一声：“蓝雨晴！”而她却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刚喊完，就觉得脑袋被重重一击，她立刻懵了，丧失神志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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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继续下，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眼前重叠出无数人人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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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再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了，医院里白大褂们匆匆来去着，程青青无力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自己师傅，程青青一脸茫然，说：“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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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师傅说：“是蓝雨晴把你安全带回来的。”程青青一阵无语，说：“我才是保护者，她是被保护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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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你菜吧，女娃子干啥都不行。”她师傅摇头，程青青一阵气蒙，沉着脸不说话，她师傅又说：“女娃子当啥警察呢，找个清闲点的工作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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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女娃子啊。”门外传来声音，程青青看过去，却是蓝雨晴，蓝雨晴带着一束花来了，对程青青的师傅说：“你看我这个女娃子咋样。”程青青的师傅尴尬起来，说：“哎呀，那不一样，你是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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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就是个作家。”蓝雨晴含笑说了句，程青青的师傅越发尴尬，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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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啊？”程青青问。蓝雨晴叹气说：“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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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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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已经结束了，我出庭作证，指证了程北陆，他被判处故意杀人，核准死刑，不过他要上诉，所以还要开一次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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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到底昏迷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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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被打倒颅骨骨折，颅内出血，医生说淤血压迫神经，你要是在不醒来，就成植物人了，还好，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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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程青青吓的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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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说：“怪我，行动太贸然了，导致你受这么重的伤，不过你还记得你该怎么说吧？我就是那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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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程青青说，她看着蓝雨晴姣好的面容心想，这女人真是太美了。蓝雨晴说：“其实我出的那个主意，你要是拒绝，我也拿你没办法的，为什么你就答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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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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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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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这不还活着呢。”程青青回答，心想，蓝雨晴提出的要求，在换个人怕是也会同意的，毕竟人家这么美，没人愿意拒绝吧，何况还是实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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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又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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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呀。”蓝雨晴说：“说好多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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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你能打那是爱好，你懂这些军事战略，也算是你脑子好吧，那会开枪又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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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在国外有个巨大的农场，我们没事就会去他那打猎玩。”蓝雨晴认真回答，程青青狐疑的看着她摇头，说：“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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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晴摊手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相信，可以调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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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调查？”程青青说：“你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肯定藏的很深，那是能调查到的吗？”程青青叹口气，蓝雨晴笑了，说：“你可以对我的生活做个深入的调查，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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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笑看着程青青，程青青看着她发光的眼睛，似有所悟，立刻笑了，笑的眼睛里都是星星，说：“要，我要，现在就开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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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猴急。”蓝雨晴嗤笑着，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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