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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對你說

《悄悄對你說》   短文篇

六月,鳳凰花的時節到了。

「祝各位同學,畢業快樂!」

校長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校園裡每一個畢業生的耳朵,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紅了眼眶。

我懷中抱著剛發下來的畢業紀念冊,在班上穿梭著,向同學一個個要著簽名。

今天好似一切都不同了,原先熟的、不熟的、喜歡的、不喜的人我都上前去要簽名,畢竟是最後一天了,此刻的我不想留下哪怕一點的遺憾。

既然是所有人,那自然而然的也會包括他。

看著畢業紀念冊上滿盪盪的簽名,唯獨左邊那面中央空著,我知道那是留給誰的位置,但我如今仍無法釋懷的主動靠近他。

我躊躇著,思索著是不是可以乾脆先去別班找人,等自己緩過來再去向他要簽名,可正當我這麼想時,他卻朝我走來。

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睜著帶光的雙眼看向我,伸出了他的畢冊。

「幫我簽個名吧。」

他似笑非笑道,一時間我有些愣神,這時好巧不巧的朋友朝我走來,似乎有要事,我微微偏頭,有些不知所措。

朋友見狀,像是了解了什麼,笑了笑便先離開,我只好硬著頭皮,快速的將名字寫上,還因為擔心手抖暴露了自己的情緒,名字寫的太快而有些模糊。

………

這樣也好。

放下筆,我抬眸望向他,他雙眼中的光芒像是將夜空揉碎後,再一點一點的灑進我眼裡,那一刻我竟有些鼻酸,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連從前能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消耗殆盡。

我眨了眨眼,用盡一切壓下內心的躁動。

最後,千言萬語,卻只能哽在心頭。

「你也順便幫我簽個名吧。」

我淡淡地說著,將畢冊擺到他面前,他沒有猶豫。

讓我突然覺得,我像個傻子。

他簽名很慢,不同於我的隨筆,他像是刻字般,一筆一劃都很講究,一個字能寫一分鐘,看到這我沒忍住輕嘖了聲。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明明從前是那麼親密的人,現在卻只剩疏遠的客套和對待陌生人的禮貌,這就是前任。

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笑了笑,當他還給我本子時,我沒有一絲停留,轉身便離開了。

說好聽點叫瀟灑,直白點,就有落荒而逃的那味了。

在校這三年,我身邊有著三位死黨,她們讓我每一天的生活都很充實,說實話,如果當初沒答應他的告白,我想我現在或許會過得更好。

這樣的想法自從分手後就不斷環繞在我腦海,像是被強力膠粘住般,揮之不去。

我不斷的懊悔著,後悔當初的心態,後悔當初那誤以為自己能快速抽開的自信。

他攔截了旅人追光的步伐,擅自灑下一片星光給她,可最後卻將它收回,獨留旅人在一片黑暗中找尋月光。

先靠近的人是他,可後面動心的人卻得陷入泥潭。

那天,午時的陽光灑進教室。

「欸欸欸,你覺得他像什麼動物?」

朋友站在男孩身後,食指指著坐在椅子上的他,眼睛帶笑的問我。

我愣了片刻,看著對方白皙的膚色,下意識就回了。

「兔子?」

說完我自己笑了起來,因為對方明明是個心思多到不行,實際上狡猾如蛇的一個人。

但男孩似乎很受用,瞪大的眼睛裡盛滿了細碎的光芒。

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他那時的模樣,真的像極了兔子。

很快便到了暑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班上特別流行具動物化,我也就在某日下午被告知自己被男孩具象成了狐狸。

對於這點我還算滿意,畢竟狐狸也挺可愛的,哪怕如今我們分手了,我對這個綽號還是很歡迎。

放假時的某天他找上了我,開頭還用遊戲來找話題,那時我簡直無語了,因為我並不是很熱衷於遊戲,但現在回想他那日的笨拙還是忍不住發笑。

在那年的冬天我們在一起了,在一起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至少我過得很開心。

我記得他第一次向我伸開雙臂的模樣,記得他有些扭捏的提送我回家這件事的模樣,也記得一件件那些令我心動的時刻。

可曾經甜蜜如糖的回憶,如今卻成了一把把割傷我的利刃。

我懷中抱著畢業紀念冊,大步走出教室,直到放學那刻,我都沒能將我想說的話告訴他。

「哪怕結果不如意,但我想說謝謝你那些天的陪伴,我後悔過,但若有下次,我仍會同那天一樣,猶豫卻堅定的走入你的懷中。」

謝謝你,那三個字,我不會說。

作者有話要說:嗯...這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後一次用第一人稱了,畢業的我感言有點多,這個就當一個紀念吧!看看就好,別當真。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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