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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

[注意!此篇是以歷史為基底寫出的架空歷史小說,請勿以正史觀點看待,當成幻想文就好!謝謝大家qq]

一年了。

潘安穿著白衣,蹲在她的墓前。

他不想離開,但又不得不離開,他被朝廷逼著上班,養活自己,做他應負的職責。

「好快啊,燁華。」

他摸著那副豎立的石製牌位,上面用黃字刻著楊容姬之墓。

雖然石碑上刻的是楊容姬的名字,但潘安知道她不是容姬,她叫燁華,只不過和容姬長的一摸一樣又同個姓氏罷了;但無所謂,他還是愛上了那同樣臉孔,個性和名字完全不一樣的女人。

說實話,他不相信楊燁華死了,燁華消失前一天還跟他說,她得回去,潘安以為是要回去她原本待著的醫館,還打趣的跟她說自己也跟她去醫館,官不做了,但燁華只是笑著搖搖頭,一反常態的豪爽性格,帶著悲傷的眼神看著他,只說了句

「不是那裡。」

他又繼續追問到底是哪裡,但她只笑了笑,連那打趣意味的用力拍肩膀也不做了,繼續說

「你不會知道的,說了你也不懂,只是提前先和你道別而已,就當我死了吧。」

原本他以為燁華只是說笑,沒有當真,然而隔天,燁華就從家中消失了,只留下衣服和紙條在臥房桌上,紙條上面仍然用著稀有的硬筆(楊燁華跟他說是原子筆)寫了「謝謝你,安,我愛你。」這幾個字,就再也沒有她的蹤影。

事情發生後,潘安馬上再去了一次那間跟她相遇的醫館,看看燁華是不是在那,但她還是不在,甚至問了跟她很要好的那位大夫,但她也只是愣了愣,後來像是想起什麼事情般,輕輕笑了聲,說道

「別找了,你找不到的。」

潘安知道她們一定在隱瞞什麼,但他無法得知真相,於是只好建了個衣冠塚,假裝她死了,至少可以讓自己沒那麼難受。

他知道燁華是順著老岳父的念想而假裝成「楊容姬」,所以每次只要在外人面前,就必須得喪失她自己原本的名字,所以潘安總是在家中和只有他和燁華的時刻叫她本名。而這本應當該抱怨的事情燁華卻一個怨字都沒提,這也使潘安心疼她。

按照習俗,他必須守喪一年,正好,也給他有沈澱的時間慢慢接受燁華不在的事實,時間過得很快,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守喪期間潘安甚至吃不下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但他不在乎,沒了燁華,他也沒了胃口。

「對不起……我得走了。」

時間回到現在,潘安依然蹲在衣冠塚前不斷撫摸那塊石碑,他真的不想走,但即使不走,燁華也不會回來了,繼續待著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不久,他慢慢站起身子,渾渾噩噩的坐上僕人為他準備的馬車,回到了家。

一年沒回家,既陌生又熟悉;潘安進去臥房換了身衣服,換好後,他看著房內那些熟悉的物品,不僅悲從中來。

原本燁華還在時,他一回家就會看到她在房中的木桌上用硬筆寫東西,燁華一看到自己回來後,就會用調侃的語氣道

「呦!歷史認證的帥哥回來啦!好快,你們真爽欸都不用加班。」

雖然潘安那時不知道加班是什麼意思,但他不在乎,只要看見燁華是開心的,他也就開心了。

潘安從來不覺得自己多帥多好看,但別人卻總說他帥、聰明,也因此招來了許多女子追求,好幾次都抱著水果鮮花回家,跟燁華結婚後才沒了這些事情。

雖說是結婚,但楊燁華卻不認為那是結婚,她覺得那只是在交往同居罷了,也和潘安說她不想結婚,當男女朋友就好。

由於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楊燁華也花了時間解釋這些名字給潘安聽,好在潘安聰明,能夠理解她想要表達什麼。

知道大概意思的潘安也沒有表示不同意,他聽了一下,覺得燁華說的不無道理,所以也照著幹;但代價就是在二十四友聚會裡,石崇總是開玩笑說他是妻奴就是了。

他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書法字跡,潘安還記得,那時他和陸機在談天、飲酒,燁華就拿著一張帶著筆墨的宣紙跑到自己身旁,拍了拍他的背,興奮說道

「欸欸欸!你看,寫得還不錯吧!」

潘安扭頭一看,字跡工整是工整,但和平常讀書人寫的字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有些字的墨甚至中間還留白;他瞇著眼睛,看向燁華,搖了搖頭

「這太醜了,那個…….像你之前說的什麼,不及格。」

燁華常常說那個詞,一開始他原本還不懂,但聽久了後,也漸漸知道意思了;很多燁華口中的詞也是他慢慢意會過來的。

「欸!我也快10年沒寫書法了好不好!這樣算不錯了吧!」

她嫌棄的看著潘安,微微崛起了嘴巴,潘安覺得那時的她真的很可愛。

「不然,你問陸兄?」

他看向陸機,但陸機只是微微挑著眉,繼續小酌。

「好嘛!不然陸機你看啊!你要以10年沒寫書法的角度看喔!算好了吧!」

楊燁華將手上宣紙翻轉顯示給陸機看,但陸機只是微笑,又小酌幾口後,一如往常輕柔的答道

「嗯,不錯。」

「你看吧!!陸機說可以!所以是你的問題~」

潘安不可置信的看向陸機,再回頭看著楊燁華

「人家陸兄只是給你面子!你還得意起來啊!」

「我不管啊~反正是你的問題~再見我要拿去裱框!」

說的同時,楊燁華便轉身回去原來的位置了。

那之後,潘安還向陸機稍微抱怨怎麼不挺他,但陸機只是微笑,繼續小酌。

燁華一直以來都會叫自己朋友本名,原本他還想身旁朋友們會不會很在乎這種禮節,還想要以什麼方式和朋友們解釋,但出乎意料的,身旁朋友都沒怎麼在意,反而也和燁華談得有說有笑,成為了朋友,他也就沒去擔心這塊了。

想到這,潘安微微一笑,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一方面,他想到這些回憶很快樂,另一方面卻又想到燁華已經不在,只能自己一人獨活的事實,即使過了一年,燁華不在的這件事情還是會讓他很驚懼難過,在守喪期間也不知哭了多少次。

或許,解決思念的方式就要像莊子那樣敲瓦盆來分散悲傷吧,他想。

接著,他又摸了摸與床鋪相隔的屏風,那是個特別樣式的屏風,與其他很不一般;其他的樣式不是花,就是鳥,顏色充斥著大紅大紫,象徵喜氣,但燁華選的屏風帶有一種自然色調,顏色採用大量星空夜色的藍,星空上還有幾顆圓形不同顏色的球,這顯然是她自己訂製的,只不過怎麼訂製的,潘安就不曉得了。

他曾經問過燁華那些圓形的東西是不是元宵,但燁華只是哈哈大笑,說著他很可愛,便解釋這些都是宇宙星球,還說了些什麼水星、土星、木星、地球什麼他聽不懂的東西,最後指著那名為地球稍微右上方的小白點,還說這就是相對論時空跳躍協會的總部。

潘安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但顯然楊燁華想要和他介紹這些,那他就專心的去理解。

畢竟這就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

潘安繞過屏風,走到梳妝台前;其實燁華不怎麼化妝,所以桌上永遠只會有梳子、鏡子和一個名為髮圈的首飾,有時候可以看到燁華用那個東西綁起頭髮,扎成一條辮子(其實是馬尾),露出脖子,那時他看到這景象覺得燁華太誘惑自己了,但礙於光天化日之下,他只能忍著。

如今,梳妝台上也只剩她之前用過的梳子和鏡子,髮圈她也帶走了。

鏡子旁邊是一小缽矮壺,上面插了三根小枝條,靠近一聞可以聞到濃郁的花香,據燁華的意思,那缽叫做香氛,聞了心情會變好,是她和醫館大夫一起調配出來的。

雖然潘安不知道那種東西怎麼弄出來的,這除了宮中恐怕沒人會有這玩意,但他不在意,反正燁華開心就好,而且聞起來也真的挺香的。

最後他拉開梳妝櫃的抽屜,卻發現櫃子裡有幾張紙放在裡頭,而且不是宣紙,而是之前燁華用硬筆寫字的那種紙,就連燁華臨走前留的字條也是這種。

潘安連忙抓起那些紙張,紙張不管正反面都寫著密密麻麻的字,明明都是中文,但他卻一點也看不懂,這與燁華平常會寫的日常字條內容不同,裡頭都是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詞彙,能看懂的只有數據、修復、結束作業這些比較易懂的詞;他又將每張紙仔細的又看了一遍,雖然看不太懂,但是大概可以知道這些紙張有著一定順序,於是他將紙張排列好,全部整體又看了一遍,看到最後那張紙的最後段,上面終於有一句是潘安全部能看懂的,裡頭寫著

「西晉任務結束,確認全部修補完成並加以防護(該跟安說88了……)」

雖然他不知道西晉這個詞代表什麼意思,但以這句來看,很明顯就是燁華之後可能的動向,突然,他腦中又再次想起屏風那段的對話,頓時感覺答案開始明朗起來卻還是霧裡看花。

潘安腦一股熱勁,把全部的紙收好帶著,衝出房門外吩咐僕人準備馬車,便快速走出宅邸外等馬車出現。

不一會時間馬車就牽到眼前,他飛快的坐上馬車,掀開眼前的布簾對僕人說道

「去天宇醫館,動作快!」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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