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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

紫色月季

「你怎麼了?」眼前的人用擔心的眼神看著我,我神情恍惚,像是沒聽到她問的話。

她等不到我的回答,又著急的問了一遍:「你到底怎麼了?」

「快說啊!」她的語氣依舊著急慌張。

「⋯⋯」我張了張嘴,心裡想的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腦中不禁閃過從前熱戀時,兩人不管遇到任何事都會笑著面對,有一次我上班途中,不小心錄錯了一個重要信息,客戶不滿,害公司賠了不少錢,老闆把我叫到辦公室罵到臭頭,回到家時我已喝的茫然。

我坐在沙發上一臉沮喪,不小心遷怒了她。

「妳很吵誒,沒看到我很忙嗎!」當時她眼睛有點紅,但還是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那我去幫你熱一下晚餐。」

說完她快步走到廚房,我好像看到她手放在眼睛上。

「說話啊,你到底怎麼了?   不要不理我⋯⋯」她抓著我的手臂,用力搖。

我看著她,狠下心來殘忍的說:「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她像是有點不敢置信,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被老闆罵的那晚,我有點記不太清了,我唯一有印象知道她說的一句話是:「做錯事是你的不對,但從此一蹶不振卻更不可取,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公司好好道歉,下次要仔細一點,好嗎?」

她蹲在我面前,笑著,然後上前抱抱我,我用力攬緊她,是了,她總是安慰我,成熟又溫柔,臉上總是帶著笑容,我深吐一口氣,開口說:「對不起,剛剛對妳大聲講話。」

她起身,露出笑容:「沒關係,沒有下次了喔!」

如今她的臉上掛滿了眼淚,一滴一滴不斷從眼裡落下,我看著很是心疼又痛苦,但我還是說:「我說我們分手吧。」

聽著這句殘忍的話語,她站直身體,把眼淚擦乾,冷靜地問我:「為什麼?這次又怎麼了嗎?你是被老闆罵了,還是同事排擠你,還是我哪裡做錯了,還是,還是⋯⋯」

她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我只好打斷她:「都不是,聽我說,我配不上妳,妳值得更好的。」

她像是不可置信,突然皺緊眉頭,上前用力打了我一巴掌。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打完就摀著臉,眼淚潰堤,不斷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我沒有像她安慰我那樣,跟她說:「沒關係。」

「就這樣,再見。」

彷彿電視劇演的那樣,雨滴落下,我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想必她此刻已經哭得失了力氣,跌坐在地板,混身顫抖。

之後我準備回家收拾東西,途經一家花店,走進去看到了一朵紫色的花,店員上前走過去:「先生是要買花嗎?」

她面帶笑容,開口介紹:「這是紫色月季,是代表珍貴,珍惜的意思。」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幫我包一束吧。」

結帳櫃檯前,店員笑著說:「先生是買給女朋友的嗎?想必她會很開心的。」

我點了點頭:「她喜歡。」

回到家,我收拾我的東西,臨走前,把那束花放在了客廳的桌上,然後離開了。

那個屬於我們的家。

對不起。

「情況有點嚴重,發現的太晚了,你需要暫停工作,到醫院進行保守治療。」我看著醫生的臉,有點模糊。

我摘下眼鏡,抹了把臉,沈默了幾秒,半晌,才開口說:「⋯⋯好。」

隨著問診室的門關上,我低著頭站在門前,手裡纂緊了拿到的單子。

上面最底下寫著:「肺癌末期。」

——

心血來潮,寫了一下,也許這樣的不告而別,瞞著對方很不可取,但我還是寫了。

練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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