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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無cp 現代 OP/BE)

所謂……

——我早已經不是我了,你們也不用對我太過眷戀,但……如果從未記得我,那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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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耳的輕音樂飄蕩於充滿咖啡香的咖啡廳內,聊天的人聲和玻璃門旁的風鈴隨之起舞,一位看來年紀不大、穿著整齊白襯衫的青年端起那聞來甜膩的奶茶啜飲幾口,他的神情落寞卻又帶上堅毅的溫柔。

『   歡迎光臨。   』

叮鈴叮鈴--

女店員歡快的嗓音讓氣質與眾人格格不入的青年有了反應,他抬起頭來看向站在門旁的人,那人的外貌和青年有七八分像又年輕一點但給人的感覺卻相差甚多。

少年似乎是察覺到坐在最角落的青年對他投以的視線並且朝人走去,隨即落座於青年對面的米色沙發椅上,少年翻了翻菜單和走來的服務生點上自己最為喜愛的提拉米蘇及抹茶拿鐵。

『   哥,你還好嗎?   』

青年因為體弱而毫無血色的唇露出抹淡薄的微笑,深邃如海的眼眸始終保持他獨有的溫柔,但也就是因為如此,他總會給人有種疏離感……他好像都在隔絕一切,太超過的乾淨和柔和,隱約中在導致青年和這世界無法融合。

「沒事的,柏宸,哥一切都好。」

青年低垂雙眸,將瓷杯放置在眼前的桌上,在外人略虛的笑更多的是一種悲傷,但或許是個性的內斂使然,他終究沒有表現太多,只是以一句:“沒事的,我一切都好”,來如此帶過所有他最近和過往所遇到且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痛苦。

少年聽到這話又怎麼可能相信,照他和自己的哥哥相處那麼多年,他怎麼會相信眼前這人所說的話,但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有時候,他真的不是很能明白哥哥的想法,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青年好像都把所有人都給排斥在外,寧願自己孤獨待在他所謂的一方淨土,就算是被爸媽視為異類、被同學排擠,少年的哥哥依舊如此日復一日、年過一年。

『   他就那麼好嗎?哥……都多久了,你為什麼還要這個樣子?   』

名為柏宸的少年心中滿是疑惑,他看著青年的眼,但或許是那神情太過溫柔,居然有種沒辦法直視的錯覺,可更多的應該是對於這反應的無助,而在青年和他相對無言的時間內少年仔細觀察了那麼久沒有見過的哥哥是否有什麼改變。

強迫症還是一樣沒有改變,放在乳酪蛋糕旁的叉子都被青年整理的看來就像沒有人使用過,若不是蛋糕上的切口,壓根就沒有人會發現。

青年身下和沙發間所壓的紙巾也告訴穆柏宸,他哥哥的潔癖仍然沒有改善,甚至是有了更加嚴重的跡象。

「我不知道……但跟他在一起時,我很快樂,還能察覺到,我是活著的。」青年對於弟弟的責問沒有生氣,只是因為這個問題對於過往更加懷念,他用指尖轉了轉另一邊的尾指所戴的細圈銀環,這時的笑彷彿比剛剛還要真切許多,「而且,他真的,很好。」

穆柏宸聽到這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肚子裡的火都快上來了,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哥哥會對於自己的存在一直感到懷疑、不定,還會為此來傷害自身來證明還活著,哥哥這樣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愈想,更加憤恨的情緒就漫溢心腔,少年自認他無法像哥哥那樣對誰都充滿包容並溫柔對待世界……哥哥明明就這樣的好,可其他人又是怎樣待他的。

說會陪伴他一輩子的人最後呢?還不是說受不住青年在外人眼中接近陰沈的溫和而離開,也不管已經被拋棄多次的青年情緒是不是會崩盤,逕自地留下決絕且對他來說極度傷人的背影便放青年一人在大街上被眾人圍觀恥笑。

而青年的父母呢?他們都將他視為異類,又怎麼會全心全意關心他,若不是穆柏宸……青年可能就真的是孤獨一人了。

『   穆海宸!你到底在想什麼!之前要不是醫生通知的,你早就……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

穆柏宸最終還是忍不住他快要爆發的情緒,朝眼前的青年連名帶姓大喊著,但話總是覆水難收,最後的對不起也只是換來穆海宸的表示無礙和始終沒有改變的一抹弧度和他輕柔中音如山谷溪水流淌的言語。

「柏宸,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甚至是有點嫉妒……」

聽見這話,穆柏宸整個人都是怔愣住了,對於他有印象開始,自己所看見、所認識、所知道的哥哥都是和人保持若有似無的距離可卻能讓人知道他的溫柔,雖說如此但懂得珍惜的人不多。所以在穆柏宸聽到他哥哥說會嫉妒時,還真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反應、怎麼回答對方,而這時穆海宸早也就又繼續說道:

「我都在想……為什麼我們是兄弟,可爸媽卻比較喜歡你?又為什麼在學校,大家總比較喜歡你?還有,為什麼爸媽對我不是責備就是直接忽視?然後在學校時,同學們總是對我總是排擠跟霸凌?」穆海宸朝眼前因為這一連串問題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弟弟微笑著,隨即嘆口氣繼續下去,「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們明明都是兄弟,又為什麼你能那樣、我只能這樣……明明我什麼事也沒做啊。」

會嫉妒,那是因為穆海宸他什麼也沒做卻受到這樣的待遇,而且他也無法明白為什麼眾人只能憑藉“討厭”“不喜歡”,這種虛幻且負面的詞字就能讓他莫名其妙地就被棄於社會一角。

而個性使然,雖然嫉妒可穆海宸卻還是相信世界,認為自己對這個世界溫柔也會有人溫柔以待……但現在就只有穆柏宸是這個樣子,其他人也是如同急吹過的夏風般,給予他所要的過於直接並且霎時間就消失殆盡。

『   這……哥……   』

壓根就沒看過自己哥哥這副模樣的穆柏宸,一開一闔的嘴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現在坐在自己對面的人,蒼白面容上的笑容依舊乾淨、給人層隔閡感但眼神中的抑鬱卻比任何時候還要滿溢,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居然比平時還要鮮明,這樣的神情對於他來說和以往知道的,過於壓抑自己並給其他人最大限度溫柔及包容的哥哥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

「別叫我哥了,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柏宸……自從他走後,我每天,都快瘋了。你知道嗎?我快撐不住了,我想放棄現在、過去還有未來……明明以前還不會這樣,但現在,我真不知道是怎麼了。以前他在時,我告訴自己,還有人能包容我、喜歡我甚至是愛我……可是、可是,唉——看來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

『   哥……你、你……   』

「抱歉,還有事,先走了。」

在一場談話結束後,桌面的熱奶茶早已涼去而平時穆海宸最喜歡的乳酪蛋糕只吃了一小口,在人起身往外走時原本墊在沙發的紙巾緩緩飄落了張在桌邊的地上,眼前突然空下的位置讓穆柏宸心生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他又不知道怎麼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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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往下望,路人及行車來來往往,隔壁大樓的玻璃窗映照著自己身後的陽光,站在頂樓上的人從褲口袋內拿出張紙條,用指腹摩挲那什麼同樣都沒有的紙張上他所寫的16號瘦金體,泛紅的眼眶看來是大哭過,可目前過於平靜的模樣……會讓人以為剛剛崩潰到瑟縮於牆角,踏不出步伐的景象只是個錯覺。

那人解開被襯衫所遮蓋住的純黑頸圈,摘下不論何時何地皆戴在尾指的約定,又彎下身把紙條用這兩樣束縛可能帶給他安全感的東西來壓住,不讓頂樓上的風把自己最後的遺留給吹到沒有人所能掛念、知道他的地方。

「都不是自己了,倒不如就這樣吧。」

重新站直身子時,他已經把和長褲同色的那雙鞋給褪下了……這鞋還是他最後喜歡的那個人給自己買的。

平時強迫症跟潔癖十分嚴重的人這時居然赤腳往頂樓設在邊角位置的大花壇上走,完全不管裡頭的泥土抑或是剝落的磁磚有無弄髒或劃傷似乎未曾在世界上駐足、留下痕跡的雙腳,傾身看了眼讓自己花費心力、認真的世界,最終他還是無法明白這些過於複雜的一切。

深海般的瞳孔在他閉上眼後自此隱藏,算得上是好看的面容露出了個瞭然的微笑,早秋的風替這悶熱的城市中帶了涼意,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在叫喚自己,但是誰?他還需要去在意嗎?就都這樣吧,反正也沒有人會去在意的吧,他很麻煩的……只要有個溫暖,他就會過於渴求,所以還倒不如讓他如往常般或陷入更加寒冷的境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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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as   already   not   I,   you   did   not   need   to   seek.   Does   not   need   to   be   attached   to   and   to   worry   about.   "

被風吹起一小角的紙,不知誰所寫的字烙印了這幾行字,同樣大小且整齊排列,給人看來雖說賞心悅目但卻失了那麼點屬於人應有的氣息和溫度,和紙張被共同撿到的還有個戒指跟眾人都疑惑用於何處的皮革圈子……但這些東西的主人呢?沒有人看到他的身影,連經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一星半點,到底是去哪了?又或是,他已經對這世界已經過於絕望並無任何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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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復活啦!心血來潮更一篇wwwwww現在入了對戲坑,要填文坑就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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