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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不滅的你(作者:大今良時)

        少年居住在偏遠荒涼雪原上的不知名部落。部落的居民因為尋求新家園,逐一離開,只剩下無名少年照顧行動不便的老人。隨著時間的流逝,老人們逐漸逝去,只剩少年一個活人。少年與狼身的瓊安生活、相處了一段日子,平淡而又溫馨。少年照顧著他最後的寵物、朋友,甚至應該說是家人、依靠。少年教會了瓊安吃食物,讓牠第一次感受到食物的味道。少年對瓊安介紹他認識的人,傾訴心聲。少年與瓊安一同分享釣到的魚肉,一起在床上休息。直至少年因為部落的老人們逝去日久,完成任務,功成身退,對外界的憧憬愈發猛烈,決定不再原地踏步。

        長久以來,少年獨力照顧老人們,直至剩下自己一人。離開的人們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然而少年依然憧憬著、相信著離開了的人們已經找到新家園,那裡風光明媚,有各種新事物,有很多少年不認識的人存在。因此,某一天少年下定決心,帶著對未知的期盼,也有對孤獨終老的不甘,和瓊安傾訴,希望帶著瓊安沿著前人指引的一個方向上路,穿越極地,到達大家口耳相傳的「樂園」。

        長路漫漫,但所有旅途的開始都是未知的,故此人們會去想像,會有希望,無名少年同樣如是。路途的開端是輕鬆帶點愉快,因為束縛少年的人與事已經沒了,少年可以按自己的意思去闖出自己的世界。可是,那條路很長很長,愈是前行,愈是大雪紛飛,白茫茫一片不見盡頭。

        無名少年開始不斷重複地過活,天亮往前走著,天暗結營休息,單調而乏味,幸好少年是堅忍的、樂觀的,一次又一次找到前人留下的路標,令希望重燃。否則人類的熱情像烈焰一樣,沒有燃料,就會熄滅。看不見希望,熱情就會消退。

        前行、前行,一步步向前希冀到達「樂園」的少年不小心受傷,但他還想努力一下,期望多走一段路,就可以抵達目的地。少年攜帶的資源不斷被消耗,少年的身軀愈發沉重,腳步愈發緩慢,鼻子紅透了。肌寒交迫,少年依然帶著瓊安前進。不幸而又幸運地,他總是能找到前人留下的印記,找到需要的食物,因此,少年能夠堅持不放棄。縱使那是在路標愈來愈難找到,食物愈發缺少只能勉強充饑的情況下。但是,希望,並不能阻止少年愈加虛弱。

        命運總是在捉弄人,現實總是那麼殘酷,一切就像註定了一般,又似有無形的大手在操縱一樣,少年的堅持,沒有帶來回報,反而帶來更深的絕望。那是少年看見的最後一個路標,前進的印記被畫了一個交叉。旁邊是曾經人們的蹤跡-部落的廢墟。少年的心隨著明白所有那一瞬死了,他的孤獨、悲傷、憤恨、後悔、絕望與不甘終於全部在嚎哭中爆發出來。少年應有的軟弱至此顯露無漏。發洩過後,疲憊的少年決定回家。

        回去的路途又是長得不見盡頭,可少年的氣力已所剩無幾。無名少年拖著身體踏上歸途,差一點就死在風雪之中。當少年累倒在雪地上,瓊安回頭看見倒地的少年,沒有離去,而是咬緊少年手中的繩索,努力喚醒少年。終於,片段一過,少年還是成功回到家,不知過程如何,可能是瓊安帶了少年回家,可能是瓊安的舉動給予了少年力量,可能是少年仍有一番執著而強行熬過去。總之,少年回到他的歸宿了。

        最後一段時間,少年與瓊安在家裡。少年受的傷病並沒有痊癒,而是更加嚴重。少年的神智開始不清,身體快要動不了了。無名少年很累、很累,在他彌留之際,他站也站不穩,只剩下最後一絲力氣,爬上自己的座椅,與瓊安傾訴最後的話語。端莊地坐在座椅上是少年堅持的禮儀,是迎接回家的人們的一種禮儀,也是少年自身最後的執著。無名少年最後的話語是拜託瓊安必須要記住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對著瓊安道:「你要一直記住我。」然後,少年深吸一口氣,微笑著,閉上雙目,就再也不動,不再說話了。無名少年最後一刻的生命逝去,再無聲色。少年一切的不甘都隨生命凋零而消逝,執著隨風消散,自身曾經存在的證明與最後的願望都託付給瓊安,甚麼都沒有帶走,臉容安祥地離世了。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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