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

是的，我不抽菸，在遇到妳之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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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還讀大學時，我租屋處附近有間小酒吧，偶爾有閒情逸致時便會去那小酌個一兩唄。那間酒吧的裝潢是暗色系，在配上昏黃的燈光，氣氛營造的著實不錯。那天我一如既往的慢步去了那裡，但一踏入我就發現那日的燈光不同於以往，打火機的火在那紅唇的前方點著，映著妳的唇似乎點亮了整間酒吧。那天的酒沒嚐出什麼味道，但卻我醉得厲害。後來時常與妳在那相遇，一來二往透過酒保和妳朋友的簇擁我們也熟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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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歪著頭問我抽不抽菸，我搖頭否決了，抽菸對身體不好，我這麼對妳說。妳笑了，淺淺的一笑但那嘴角上揚的弧度卻像一記上鉤拳直擊我的心頭，點著的煙裊裊飄起，妳的面容被煙稍微模糊了點，卻反而顯了些仙氣。我奪過了妳手中的菸，那一口我希望能吸入與妳相同的濃烈。是的，一菸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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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們往後交往的日子裡，我一樣只會在妳抽菸的時候跟著抽，我們共同抽著一根菸，替妳擋了一根卻是在吸入更多我對妳的熱愛。後來我們雙方的朋友都互相熟識了，我租屋處旁的酒吧也從我一個人獨樂的空間變成了得以眾樂的集散地。我們一邊划著酒拳一邊暢聊周邊的事物甚至是未來的願景，談笑過後我最後收尾的目光仍是落在了妳。我的朋友會一邊喝著酒一邊虧我到底怎麼會被妳看上，妳總是笑彎了雙眼，那雙彎月總能發出耀眼的光，笑著說妳也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個殊榮，但感情就是這樣，如煙似幻，我們都不知道那縷煙最後會飄散誰家。跟妳在一起的時候是我大學四年最開心的時候，大小事我們互相報備，我做事都有了動力，即使是再小的事，只要是有讓我得到一抹抹開心的事都能跟妳分享，再從妳的回應那獲得更大的滿足，貌似我的生活重心已然全落在了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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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很快就過去了，妳比先畢了業，我問說我們要不要合租一間房，但妳這次的笑容卻是在拒絕這個提議。妳說妳想去北部打拼，我自然也是給予了祝福，既然如此，那的確是沒辦法住在一起。過了不久妳在台北找到工作，我們在通訊軟體上的交流卻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在熱烈，最後似乎只是維持著互相報備的習慣，但我仍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聯繫著。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三個月、四個月，也可能是半年，妳不在我身邊的時日似乎我連時間都記不清了。我曾想過去買包菸，但抽起來卻只有嗆喉，已然不見與妳一起時的香味，或許那都是妳的香味而不是香菸吧。香菸不是火柴，即便燃盡了我也看不到妳的幻影。是阿，如煙似幻，誰知道那縷煙最後飄散誰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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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關係在妳北上之後淡了，我隨後也畢業了，沒有一個講明確的結果，但我知道我們已非當時的關係，或許我們的關係就像根點燃的香菸，我在濾嘴那肆意的吸著，而妳就是前端的那苗火，一來一往燃盡後便不能再抽了。換一根嗎   ?   不，那是截然不同的味道，不是屬於妳的那個味道。我前些日子上台北辦事時，看到一個笑起來同妳很像的女孩，我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好久，卻聽見一句喔我不抽菸阿輕輕地流進了我的耳朵，我才知道原來不是妳，我這次卻沒再鼓起勇氣，盲目地插入她與她朋友間告訴她，我也不抽菸，抽菸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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