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最后一个学生在中午完成了缴费，考虑到他的成绩，这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多少。我是在读了大学之后才对语言多少有点认识的。小学四年级开始学英语，从五年级开始成绩就再也提不上去了。三年来只是跟着老师和尚念经一样开口，考试就随便选，成绩出来之后到办公室，被老师说一轮，下次继续。初中的英语是从发音讲起的，可是我根本不了解音标和字母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那时候还真有一个重新振作的机会，星期六补课，语文老师——现在他也升到了高中，还开玩笑说我们成为了同事——不讲什么好词好句、思想感情，专门讲现代汉语语法，我怀疑内容是从《王力文集》的某几卷直接抄过来的，例句全都选自《毛选》。不过，没过多久，不准补课，学校还真的执行，而不像现在这样让学生申请自愿留校自习，我直到高中才重新看中文语法。那时候的高中语文有一大半的时间在讲古文，现在大概也差不多，我喜欢，就翻了几翻《古代汉语》之类的书，但那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古代的什么“前置”、“后置”、“意动”、“活用”，其实就是初中星期六的什么“的定地状得后补”的变体。如此看来，大学的外语教法是很有效的，一来专业细，听说读写译文化样样齐，二来课时多，老师在要求背诵课文之前，总会一个词一个词地抠语法，然后我的日语就好起来了——本来也学得不坏。然而大学的二外到底还是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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