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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骨鴛鴦

      醫師蹙眉。

      「很遺憾,是花骨症。」

      這種病,顧名思義,令骨上生花,根如千百針扎,令患者痛不欲生,最終一命嗚呼。

      「這種病只有一種解方,且與你有很大關係……」男子打斷道:「說吧!無論如何,只要能救她,我都幫。」

        「……古籍記道:『得者,需得愛人之恨,病方除也。』」

      淚早已於眼眶打轉三會,又聞如此解方,便止不著矣。

      將愛人接回自宅,男子日夜守於榻旁,廢寢忘食,只為全心打理女子生活起居。

      女子每況愈下,彷彿可見枝條撐著皮膚;哀嚎聲亦愈加響。一日復一日,男子緊張地牙都得磨斷。

      ——就這樣,日子持續著,直到了那日……

      「我恨你。」男子練習說出違心之論;「我恨你……」顯得愈加憂愁;「我•恨•你!」似乎即將潰堤。

      他走至榻邊,女子握起男子的手。

      男子赫然叫道:「起開!你個賤女人!」

      「為了妳的病我得付多少心力!」

      「為了妳我得付出多少?!」

      「為了妳我得……我得……」

      「我……我……」

      女子忍著痛,臉上的微笑彷彿早已明白什麼;手置於男子臉上,輕拭淚痕——眼淚,早已在男子臉上畫了疤。

      「這……三……年……來……,感……謝……你……」

      「我……愛……」

      「……」

      「……」

      語未畢,女子一滴淚,伴隨已然失色的眼,手也墜下;身上開了幾豔麗花朵,然男子的淚彷彿將其沖淡了些。

      不久,男人找了個大樹蔭著的好地方,將女子下葬;隨後拿著白布,打了個紮實的結,縊情於旁。

      歲月如梭,這山丘曾幾何時開滿了花,一旁大樹也生得如此茂密……

      「鴛鴦坡」是故得名。

註:花骨症出自網上的若干篇文,加上個人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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