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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BA/承花/生存院】十七歲的路

      #JOJO的奇妙冒險同人文

      #グッパオン記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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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向,CP承花,生存院,時間點在四部之後。發生在前篇《往後的日子,請多指教》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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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歲,一起再走一遍十七歲時走過的路。

      ☆

      杜王町的事件落幕後,空條承太郎與花京院典明相偕回到東京,夏天悄然過去,寒意滲入空氣之中,兩人見面的次數隨著十一月到來而減少,儘管在這之前已經分開了好幾個月,但兩人都沒有抱怨。

      研究工作的閒暇之餘,空條承太郎就往百貨公司或首飾店跑,而在藝廊工作的花京院典明,下班以後便窩進家中的畫室待上好幾個小時,直到畫夠了才願意踏出房門。

      他們都很清楚,彼此正在為十一月二十七號準備驚喜。

      十一年前,他們在這天相遇。一開始的時候不怎麼愉快,但在空條承太郎拔除迪奧的肉芽救了花京院典明一命後,他們便常伴對方左右,而如今他們都已將近三十歲。

      從十七歲到二十八歲,感情與羈絆在這樣長久的時間中累積、纏繞得愈來愈深厚而緊密,如果能夠安定下來,一定很好。

      懷抱著期待又緊張的心情,兩人一起迎接了這個特別的日子。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二十七號,週六,沒有工作與閒雜人等煩擾,他們一整天都膩在一起,月亮升起時他們走出家門到外頭用餐,飯後他們並不急著回家,而是和過去十年一樣走向他們還是高中生時的上學路,那條他們當初相遇的長長的階梯,重訪舊地。

      在輕薄的黑暗中,這個時候這條路除了他們相伴的輕柔足音與他們的輕聲閒聊,和深秋晚風拂過兩旁草木的細碎聲響,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他們悠閒而緩慢地走下堆疊滿回憶的石階,走到底時空條承太郎停下腳步,手伸進了大衣內的口袋。

      「我想你早就知道我要幹嘛了。」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盒子,凝神注視臉龐帶著明亮笑意的花京院典明,一邊掀開盒蓋把兩枚戒指取了出來,一如當時花京院典明掏出手帕。

      「手給我。」他說。

      花京院典明沒有半點猶豫地伸出左手。戒指輕巧地經過他圓潤乾淨的指甲和指關節,最後合適地套住了他的無名指。

      剔透的綠色光芒在那一圈圓滿的銀戒上閃耀著迷人的光彩。鑲在上頭的並非象徵永恆的鑽石,而是傳說中受到掌管生育與航海的女神維納斯所喜愛的祖母綠。

      屬於花京院典明的寶石。

      愛與生命的象徵。

      花京院典明看著戒指上透明閃亮的濃綠,有些出神,半晌後他好笑地開口:「感覺很奇妙。」

      「嗯?」

      「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有朋友,更不要說跟某個人結婚。」

      花京院典明是天生的替身使者,從他出生起綠色法皇便陪伴著他成長。在他很小的時候,他一度以為大家都跟他一樣,擁有這一類特別的朋友和特殊的能力,然而實情並不如他所以為。他從沒遇過和他一樣擁有替身的人,並且沒有一個人能夠看見他的綠色法皇,早慧的他愈來愈相信一件事:看不見法皇的人無法了解他,更遑論與他心靈相通。既然一點都不了解他,又怎麼可能與他建立真正的關係呢?——連他的父母都看不到啊,可以看見法皇的人……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吧。

      他一直抱持著這樣的想法直到十七歲。

      一九八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他遇到了空條承太郎。比較精確的形容是「找到」,或者使用浪漫一點的說法,那是「命運的相逢」。

      他是帶著迪奧的命令前去殺死空條承太郎的,可是空條承太郎卻以極其強悍、毫不留情的姿態帶著希望把他的生命溫柔奪還。

      那一天起他不再是迪奧的提線木偶。

      他成了空條承太郎虔誠的小小信徒。

      空條承太郎安靜地笑了笑,說:「我不只是『某個人』吧?」

      花京院典明沒有回話,只是把他手中的另一枚戒指拿走,依樣以愛和生命套住了他連通心臟的左手無名指。

      這就是答案。

      法律或許不保障,但他們確實對擁有彼此的未來許下了忠實的承諾,以姓名、靈魂和生死相依的十七歲在此地起誓,他們會是——早已是對方能夠放心交付信任與性命、一生的摯友和摯愛。

      他們握著彼此的手靜靜佇立了好一會兒,接著花京院典明率先開口,用輕笑將這份寧靜柔滑地揭過。

      「我想你也知道,我也有東西要給你。」他把雙手從空條承太郎掌中抽回,拉開掛在右肩上別了個金色徽章的袋子。徽章的圖案是兩條視線相對、呈現心型的海豚。幾條隱隱發光的柔軟綠色觸手從他身後出現,幫他把袋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架好,充當臨時的置物架。

      那是一幅半身肖像畫,畫中十七歲的空條承太郎側著臉和身體,背脊如無所畏懼的戰士一般筆直,堅定投向前方的海綠色眼睛目光如炬。

      彼時的今天,花京院典明也畫了一幅空條承太郎的肖像畫,但與今天的畫所代表的意義截然不同。

      「畫這幅畫時,我想起了很多事。」花京院典明瞇起眼睛露出懷念的微笑,劃過淺紫色雙眼的兩道縱向短疤在那張美麗的端正臉龐上變得明顯起來。

      不久之前,畫布仍一片空蕩蕩,他獨自坐在畫室裡面對雪白的畫布甜蜜地發愁。剛開始他不確定要畫什麼——這麼說也不對,他很清楚他要畫空條承太郎,但是該如何描繪他的摯愛呢?

      在畫布前,如浪翻湧的思緒把他帶回了艱辛的五十日。前往埃及的旅程好像昨天才剛結束,一切細節都如此鮮明,被深深刻印在腦海中,讓人想忘都忘不了。

      那個時候,他們常常並肩走在一起,在熾熱陽光底下的甲板上、在熱鬧滾滾的恆河岸邊,抑或是在寒冷漆黑的沙漠裡。

      他永遠記得空條承太郎走在他身邊的模樣是那麼地高大敏捷、沉著剛毅。那時候他總在心裡暗自想著:這是救了我的人,是把我的人生跟意志還給我的人,他是我至高無上的救贖。

      於是他帶著回憶和著迷下筆,勾勒出空條承太郎側臉英俊的線條和炯炯的目光。

      他知道空條承太郎注視的方向,便是他這一生必走的道路。他會欣然踏上,而那條路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後悔。

      他不曾後悔。

      他為二十八歲的愛人作畫,覺得自己好像也回到了十七歲的時候。或者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一直都是那個對空條承太郎滿懷仰慕、崇拜和敬意的男孩。

      空條承太郎仔細端詳眼前的畫,「你好像少畫了什麼,感覺不太完整。」

      「唔?是嗎?」

      「少了點顏色。少了紅色跟綠色。」

      「你覺得色彩不夠豐富嗎?那回去之後我重新……」

      空條承太郎嘆了口氣,打斷他的話:「少了你。我的意思是少了你。真是的。」

      花京院典明愣了愣,會意過來後綻出一抹有點害羞但是燦爛而開心的笑靨。

      「少了你就不完整」,這句情話還真是拐彎抹角啊。

      空條承太郎收起有些彆扭的無奈表情,垂下目光認真且珍惜地說:「不過你都畫好了,我也很喜歡……就這樣吧,再另外畫一幅你的肖像,我來畫,然後掛在一起。」

      他能從這幅畫看出他在花京院典明心中的份量。那樣謹慎斟酌的筆觸,乾淨飽和的色彩,在在表明了他在他心中的地位。反過來說,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走在他身邊的花京院典明,是讓他對往前踏出的每一步都感到信心且安全的原因。當他們遇到恩雅婆婆的時候,就是因為花京院典明在登記簿上寫下了名字的另一種拼法當作提防,他才確認自己推想無誤,恩雅婆婆的確是迪奧的手下。

      花京院典明不只陪伴他,更是他不可或缺的指引。

      花京院典明是他永遠正確的愛人。

      他將畫下花京院典明的側臉,這樣,當兩幅畫都掛上牆時,他們的眼睛將專注地望著彼此。

      就如此刻。

      他們能在對方的靈魂裡看見自己的倒影,映上淺紫色的空條承太郎和染上海綠色的花京院典明。

      四下無人,他們張開雙臂相擁,彷彿擁抱整個世界,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那倒也不寂寞。

      在只有輕柔呼吸的溫暖寂靜之中,時間慢了下來,慢得像停止了流逝,不過這當然不可能。空條承太郎是可以將時間暫停幾秒,但他寧可不這麼做。沒有必要將此刻的美好溫馨暫停。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頰因為寒氣而泛紅的花京院典明朗笑說道:「好像變得更冷了。」

      空條承太郎摸摸他有點發涼的臉,「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收拾好東西,他們牽著手往回走,掌心間的溫度是如此熟悉。這條他們相遇的長階梯又被他們一塊增添了新的回憶,等待明年他們回來重溫。

      他們會一輩子記得——他們的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

      後記:

      明明是寫生存院,我卻在掉眼淚。有時候我實在搞不清楚,到底是生存院還是原作向哪個更教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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