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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深淵_塵淵cp

跌入紅塵萬丈深淵

「站住!別跑!」遠方傳來陣陣聲響,白淵抱著竹卷,一路從城中跑到郊外的竹林裡。

跑了好幾里,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裳。他拿下書生帽,扔在一旁,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喘息。

“居然還是被追出來了,這下可進了那劫匪的地盤,該如何是好?”白淵心想。

沒辦法,落云書院的白淵是個小小年紀就繼承大筆遺產的少爺,土匪個個眼紅,恨不得捉了他這細皮嫩肉的小白臉。

遠遠的,似乎有馬蹄聲傳來,樹葉被風弄得沙沙聲響。

他躲到遠處草叢堆中,靜靜看著外面的塵土飛楊。

果不其然,正是那些劫匪。其中一個跳下馬,湊近地面觀察印在沙土上的腳印。

「腳印到這就沒了,肯定在這附近。頭子,搜到了就是我們的了,哈哈哈—」

「好了,別大聲說話,打草驚蛇。禿子,你帶人去那邊看看。」被稱作“頭子”的人指著白淵蹲著的那塊區域。

「糟了。」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輕輕的把懷中的書卷放到草地上,以免等會弄出聲響。

一會兒,劫匪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頭子!這裡。」他指著白淵遺落的書生帽,上面還沾了點風沙。

「哼,前面!走!」劫匪頭子慢慢走向白淵蹲的地方,眼看就要找到他了……

忽然,劫匪群身後傳來一聲吆喝。

「黎兄,好久不見啊。」一位拿著一柄長劍的男子出現在那個劫匪頭子身後。

「樊兄,怎……怎麼在這啊?」劫匪頭子轉過身,適才的不屑貌立刻轉變為畢恭畢敬。

沒錯,這就是傳說中一人掃蕩整個劫匪窩的樊無塵。

“諒那黎澤也不敢對我大小聲,稱他黎兄也算便宜他了。”樊無塵心想。

見到樊無塵,所有劫匪立刻回到頭子身邊,一聲都不敢吭。

白淵見狀,鬆了口氣,慢慢的從草叢堆中退出來。卻一不小心踩到了樹枝。

「誰?誰在那!」禿子作勢要跑向白淵,卻被樊無塵用劍擋下。

「阿貓阿狗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樊無塵早就知道,那裡藏個人。

還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們抓到白淵。

「不是的樊兄,我們在找一個人,他……」禿子說到一半,被黎澤眼神喝止。

樊無塵假裝嘆息一下,道:「你們不早說,方才我看見一個人影往那邊走去了。」他指了指一條小徑。

「居然被他跑了!快,追!多謝樊兄。」黎澤帶著手下們,毫不猶豫的跑向樊無塵指那錯的路。

確定敵人走後,白淵緩緩的探出頭來,一陣聲音傳來。

「塵哥哥?」

「是我,你出來吧,沒事了。」樊無塵的聲音盡量放得柔軟,深怕嚇著了這個不到二十的少年。

其實,他自己不過也才二十初罷了。雖值年少輕狂的年紀,卻比同年的小伙子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你怎麼在這?」他稍稍放下警戒的心,走到樊無塵身邊,輕輕拉著他的衣擺。

「聽說你被劫匪追出城外,我就立馬趕來了,還好你還沒被發現。」樊無塵拉起他的手,微微的捏了一下手心:「我差點就失去你了嗚嗚嗚……」

「沒那麼誇張,再說,不管我在哪,你總能找到我的對嗎?」

白淵堅定的看著他。

在城內,沒有人在乎白淵,甚至,那些親戚朋友都恨不得他被暗殺,好奪取家産。

斷袖在這個封建的年代,被人視為污穢。

可白淵覺得,樊無塵值得,值得他交付一生。

「當然。無論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他牽起白淵的手,輕輕的拉他上了馬。

「無塵,我想回家一趟。」語畢,樊無塵便吻上他軟嚅嚅的唇。

幾個月未見,他早就飢渴難耐,摟著他,恨不得把他吃了。

這吻來的措手不及,他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等到白淵喘不過氣,他才放開他。

「可以,有我在,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他的眼底,盡是柔情。

*

城內,白府。

府內早已一片狼藉,青瓷花瓶被人砸了滿地,為了不讓白淵踩到受傷,樊無塵直接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樊無塵!你幹嘛?」他的拳頭打在樊無塵的胸口,毫無抵抗力。

「怎麼?怕被人看到?」他微微挑眉。

「……流氓。」

兩人繞到白淵房間前,滿地的竹卷,很顯然,已經被翻過了。

他小心的把白淵放在榻上,而自己收拾地上的竹卷。

「你說,為什麼他們那麽討厭我?就因為我不喜歡女人嗎?」白淵眼眶盈滿淚水,可他努力不讓它們流下。

樊無塵頓時心疼起這少年。

「就算這所有人都厭惡你,有我。你說過,我就是你的全部,不是嗎?」他輕輕的拂上白淵的臉,盡是憐愛。

「這不是劫匪翻的,肯定是白莞姑姑。只有她,才會趁我不在的時候進來找爹爹留下的東西。」他從兜裡拿出一塊玉佩,「這在我手裡,他們肯定是想要這個。」

那玉佩是白淵父親留下的,持有者,便是白家族長。

然而,白淵才不想當什麽族長,他只想跟樊無塵浪跡天涯。

「淵淵,你想好了,真的要交給他們?」樊無塵早就猜到白淵不屑族長之位,可是他又擔心他們不會就此放過他。

「反正他們一直不把我放在眼裡。」他輕輕一笑,「就這玉佩,夠他們亂上幾天了。」他反手抱住樊無塵。

「好,我帶你走。」他拉著白淵的手,緊緊握住,就要往外走。

話音剛落,一個蒙面女子就帶白家兵包圍了白府。

那身形,白淵不用猜也知道,是白莞。

「我的好侄子,這是急著去哪?」她看著樊無塵拉著的手,微笑著。

“這傢伙,居然真的如他們所說,是個斷袖。”她心想。

「姑姑,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你也不要假惺惺了。玉佩給你,我跟塵哥哥走。」

聽到“假惺惺”這三字,白莞臉瞬間黑了。

「知道就好,白家向來優秀,容不得一點沙子,更何況出了你這個斷袖。」她一把搶走白淵手上的玉佩,仔細撫摸玉佩的刻痕。

「沙子?你說淵淵是沙子?呵,那你白莞算什麼,糞土嗎?」樊無塵拔出劍,卻被白淵攔住。

「玉佩你拿走了,我可以走了吧?」他冷冷道。

「走?我何時說過你可以走了?」她仰天大笑。

「別以為你有樊無塵撐腰,我不怕你。今日你不死,便是我的絆腳石!來人,把兩人就地砍殺!」她一揮手,白家兵便全數衝進來。

「遵命,族長。」

在白莞眼裡,斷袖,便是奴一樣的存在。即便是自己哥哥的小孩,她也不會放過。

多可笑的想法啊,白莞。

「誰敢動他!」樊無塵擋在白淵前,「淵淵,退後,當心刀劍無眼。」

「那你小心……」

見樊無塵右手劍一甩,正中敵人腹部,接著掃腿踢倒,一套套功夫行雲流水,一次擊敗十個八個完全不在話下。

「淵淵,你快從後門走,使勁跑,不要回頭。」

「那你怎麽辦?」他著急的流下涙。

「我怎麼樣都能找到你的,一定!快走!」

「我等你。」白淵知道,樊無塵從來都會遵守諾言。

自己留在這裡只會讓樊無塵分心,便趕緊跑到後院。

「無塵,注意安全!」他戀戀不忘的回首。

豈知這一回眸,成了他最後一次看見樊無塵的記憶。

他不知道,自己走後,白府被放了火。

他不知道,樊無塵為了拖住追上的追兵,替他擋了一箭。

他不知道,自己從此再也見不到樊無塵。

即使沒有見到他的屍身。

一切就好像命中註定,是冥冥之中,老天爺本就不讓他倆在一起?

那為什麼,故意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認識了樊無塵?

原本死透了的心,是因為樊無塵而活了過來。

是他讓自己陷入紅塵,然後墜入深淵,萬劫不復。

一切好似早有安排,卻又好似意料之外。

*

「先生先生您到是說說,白淵最後去哪了?」一個小孩兒意猶未盡,敲了敲桌子,要說書先生把結局講完。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紅塵之處,亦為深淵。」說書先生摸了摸小童的頭,慈愛道。

「這才是真正的愛情!說書先生,您說的故事可比話本子好聽多了!敢問尊姓大名?」一名極俊俏的少年道。

「真名太出俗,喚我,塵淵。」他靜靜的看著少年,又好像彷彿穿透了他,望向一個已經見不到的人。

是那個會喚他“淵淵”的少年,會拼死護他性命的少年。

待人群散去後,老先生緩緩摘下高帽,熟練的撕下假鬍鬚。

入眼,是一位極清俊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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