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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我回來了。」



我淚眼婆娑地望著眼前的他,我的摯愛。



三年,我們也該從高中畢業,而我仍舊滯留於學校、仍舊徘徊於教室,那段,與他揮抹不去的回憶。





每當步於教室前的走廊,憶起的是更加痛徹心扉的美好。



「欸欸。」他拍了我肩膀,卻從我身邊快速奔跑向前,「幼稚!」我笑著,配合他往前追,走廊上滿是歡笑聲,屬於我和他。





當待在那間空蕩蕩的教室,湧起的是逼著我喘不過氣的想念。



「我叫林彥俊,你叫什麼?開學這麼久,我似乎完全不認識妳。」

「孟婭楠」

「孟雅男?」



他貌似嫌棄地皺了皺眉頭,而後不等我回應,他徑自默唸孟婭楠數次,而後告訴我這個名字難唸,為什麼要取這樣。



「可是我覺得很好聽。」我也相同不等他回應,徑自愉悅地哼起歌,做著自己的事。



後我偷看他一眼,他正在紙上寫下無數次「孟雅男」,我忍不住笑著,抽過他的白紙,大大寫上「孟婭楠」三字,他才恍然大悟的驚呼一聲。



這是第一次,我覺得平時調皮形象的他,有點可愛。



可他仍舊頑皮,竟每一節上課扔給我不同紙條,上面皆是孟雅男字樣,他咯咯咯笑著,我沒好氣地望向他,剛伸出手想打他時,便被老師喊起罰站,他正在偷笑。



我瞪了他一眼,嘴角卻漾起不易察覺的微笑,莫名的,心情愉悅。





高三開學那天,一進到教室的我,發現以往桌面上會有的早餐及牛奶今日卻意外遲到,林彥俊一定是睡過頭了,先行在心裡盤算等等他入班後該怎麼教訓他,很是滿意。



然而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直至午餐時間也不見他的蹤影,我終於按耐不住擔憂,連忙趕去詢問導師,只問得一句他已經休學,似是出國留學的消息。



我徹底寒了心,從未有任何事使我如此崩潰,似是掉落無底深淵,一蹶不振,毫無氣力掙脫。

只留下出國通知,從此渺無音訊。我想找他,可世代科技不發達,我無從下手。



三年了,現今科技發達了,但他在哪?我將臉書姓名打上孟婭楠三字,好使他能查詢到我,儘管機會渺小,我依舊祈禱奇蹟發生。



「孟雅男?」

「是。」





八月入秋,紅磚地上枯葉片片,我與他面對面,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只能望著他,望著他的變化。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他,似乎又長高了些,戴上圓框眼鏡,顯得更為斯文,醉人的酒窩仍舊蕩漾其中,依然無法自拔。



「為什麼當初出國我卻渾然不知?」我先行開了口,詢問起那夢魘,他卻荒唐地告訴我,家人的安排,他別無選擇。



曾經不負責任地離開,然而現今又更加不負責任地給我無恥理由;「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



他沈默了幾秒,嘴裡默念了幾次我知道,預期中的眼淚再次潸然滑落。



我憎恨著他的冷靜,彷彿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同時我也憎恨著他的出現,我的生活原先已沒有了他,現在的出現,打亂了我的思緒、失衡了我的生活步調,早隱藏的一切,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全然崩盤。



剎那,他右手一拉,原先緊拉他衣擺哭訴的我,一頭栽進他的懷中。



「笨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我只是很想你。」

「原諒我不告而別,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難過。」



溫柔嗓音縈繞耳畔,該是堅韌的決心一點一點消逝,我甚至遺忘了自己本該狠心離開的信念。再抬起頭,望進他深邃眼眸,我輕易地傾訴了自己的心意。



我喜歡你,喜歡你好久好久。



「我也是,一直、一直都喜歡你,喜歡你三年了。」好久之後,他才開口,仿佛方才我依偎著他,使他很是得意忘形,我笑著,抱得更緊些。



「跟我在一起,好嗎?」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頭,他失笑,輕輕在我髮上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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