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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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之前和朋友玩的一個小遊戲XD 兩人分別在不透漏任何情報下各創造一個角色,接著寫一個小故事。主角阿曼是我設計的角色,而小女孩洛莉亞則是朋友創造的角色,那麼下面就是我寫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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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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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蟲少女與使槍少女】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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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樹葉香氣的微風緩緩吹拂而過,帶動被溼氣與蟲蛀而半腐朽的敞開木窗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響,揉合在輕風搔過樹葉的摩娑聲與木窗發出的咿呀聲裡,隱約有昆蟲振翅與節肢動物的細足在木頭上爬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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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著鄉村特有藍底白花紋麻布衣、頭上還綁著頭巾的少女拿著一紙摺線處被磨損起毛的地圖四處張望,過不了一會兒,她看著一幢建設得富麗堂皇的茶樓,對著地圖上的字確認是她在尋找的地方後便走近。接近中午的時段茶樓裡人聲鼎沸,不少人吆喝著服務員給他們上茶、點菜,穿著整齊且帶有漢服設計制服的服務生來回穿梭在客人之間給他們服務、上菜。阿曼收起地圖,在踏入大紅色仿中國傳統窗櫺設計的門後快速地往四周打量一眼,接著走近站在最靠近門口、像是保安的中年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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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還是小妹?看你未成年不是來喝酒的吧,找你的父母嗎?』身材高大、小腹微凸的中年男性打量了一下,心裡滴咕著是哪個鄉巴佬的小孩還是來要飯的,要是來要飯的小叫化子他就得客氣地趕人出門,免得壞了裡邊客人的興致招來領導的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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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抬頭看了那人一眼,一邊想著這身高和外表還真是不方便,明明早已成年卻怎麼看就都是個未成年小孩。內心暗暗嘆了口氣,她開口:『五月的蜘蛛早已肥美,也該是時候扒皮烤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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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完這句話,保安愣了一下,連忙收起輕視的態度換上恭敬的表情:『抱歉抱歉失禮了,沒想到您會是個孩子的樣子,馬上給您通知老闆,請稍待一下。』阿曼搖搖頭,示意那人別大驚小怪,並擺手催他趕緊做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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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陣陣的植物香氣、土味、摻雜木頭的霉味竄入鼻頭裡,好在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還算乾淨,有著洗潔精清洗過的淡淡香味。陽光透過木窗與被吹拂的薄薄窗簾照得房裡一片明亮,她拍了拍床鋪後接著起身,半瞇著眼關上窗,又將那窗簾拉好並隨手抽一件背心隨意地掛在窗子上,稍稍減低房間裡的亮度後又倒回床上,並將有些泛黃的白色薄被子蓋上臉。剛在她拍了床鋪而飛走的多足蟲子很快地又回到泛黃的床單上繼續四處爬動,明亮的陽光照著那些色彩鮮艷的蟲子讓牠們看來就像是在發著微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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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女士?』坐在茶樓最高樓層的辦公區最裡邊,一名穿著馬褂的中年男子看了下手上幾張紙後,才抬頭打量眼前的少女。短髮、平胸、短褲與布鞋,要不是與男孩子相比顯得秀氣的臉、再加上手上的資料,他可不相信他有何能耐判斷出來這人是個二十二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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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聞嬤嬤手下培養出的小孩各個外表都要比實際年齡小上許多,但他本想大概也就年輕個兩三歲、頂多三五歲,卻沒想到這名二十二歲的女子外表竟跟個初中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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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阿曼就行了。嬤嬤已經將這次行動的目的讓人帶給我,訂金也確認了,那麼告訴我詳細的計劃,根據資料明晚行動是吧?』少女瞥了眼四周,接著找了張木椅子坐下,並將腰側一只竹編的小竹簍放到懷裡用單手摟著。跟她上來的保安似乎想說什麼,但被辦公桌後的男子抬手制止,並吩咐他去樓下叫個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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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您收到的資料那樣。明晚我將帶人去城裡飯館跟個業界的人做商業談判、沒意外會簽訂合同,但那人與她所屬的組織在未來將會成為我的事業阻礙,我想盡早除掉那人。』邊說的同時,男人臉上的表情陰狠,阿曼完全不在意那緊繃的氣氛開口問道:『那麼你要我怎麼做呢?嬤嬤的人應該已讓你知道咱家的人一向都是單幹,跟別人合作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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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這部分已經規畫好了,讓我的手下跟你說說細節吧。』男人語落同時,早些時候離去的保安推開門、帶了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進來。穿馬褂的男人站起身子來比了個請,穿西裝的男子則說了聲:『請跟我來。』便帶著阿曼到隔壁間、設置有頂級茶具與擺設有多樣罐裝高級茶葉的房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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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逐漸熾熱陽光的曝曬下,能感受到房裡氣溫正慢慢升高,原本在桌上、床上到處爬動的蟲子們紛紛躲進床底下、櫃子裡邊等陰涼的地方,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那些陰暗的地方不斷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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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覺得累,阿曼卻不知為何感到十分難睡。她睜開迷濛的眼,想著或許是溫度讓她覺得難受,環顧四周看到角落裡那台老舊電風扇後,她以極緩慢的動作捲著薄被子下床、將之開啟。老舊電風扇發出穩定的白噪音,帶動房裡的空氣流動,有好些蟲子從陰涼處爬了出來在房裡四處飛動。直到體溫降了下來、也習慣那老舊風扇發出的聲音後,阿曼才終於再度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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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名西裝男子派來的嘍囉陪伴下,阿曼待在那間飯館的其中一個隱密出口。她收到的指示很簡單,只要有人想從這裡離開,別讓他出去就行。阿曼百無聊賴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翹隻腳玩著跟那名嘍囉男借來手機裡的小遊戲,想著這次活兒幹完也去買一支好了。她不需要什麼通訊功能,只要能在上面玩玩小遊戲打發打發時間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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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嘍囉男始終不安的調整耳裡的通訊器,他害怕的並不是這名女孩,而是那些在地上不時出沒的彩色蟲子。他知道這個在黑市中頗有名氣的嬤嬤手下培養出來的小孩,各個都是使蟲的高手。說是使蟲,他原本以為也就像是鬥蛐蛐那樣,直到不久前看到那女孩指使幾隻有彩色羽毛的蟲子去咬一名想離開這通風報信的年輕男子,那人很快地就臉色發黑倒地、又沒多久就化為一攤黑骨血水後,他才明白這世界還有太多在他想像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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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孩突然轉頭跟他講話,嚇得他一抽一抽的,連忙回話。『這機子先還你,反正還有些時間,你去幫我買一支後放在門口,收到你們老闆指示後再進來。』男子戰戰兢兢地從那女孩手中接過手機,連忙說好後才遲疑地往外走,女孩看那人畏縮的樣子,嘆了口氣後又說:『蟲子可不會認人的,你要是隨意進來被咬了我可救不了你,記好了。』說完,女孩轉回頭,盯著樓梯上好些竄動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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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再不醒來找些吃的給自己和蟲子們,會有些麻煩的。雖說前幾天才把蟲子們餵飽,但再不餵點東西牠們可是會連主人都咬的──雖然她也不會死,但被這些蟲子咬還是挺痛的,可以的話還是儘量避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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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阿曼這時才終於緩緩睜開眼睛,瞥見窗外的熾熱陽光照得破舊木窗臺一片明亮,連她掛在窗上的麻布背心都擋不住那明亮的光線以及竄進來的熱度,看來再不起來不行了。原先在房裡亂飛的蟲子們不知跑哪去了,只有幾隻多足的蟲子仍在陰涼處的陰影裡緩緩爬動,堅硬節肢踏在地板上發出喀喀喀喀的聲響。阿曼從床鋪坐起,裸著身子走進淋浴間簡單地沖了個澡後,才返回床鋪邊將襯衣套上。穿好麻布上衣和短褲,並將頭巾戴上包好,召回在床鋪四周攀爬的蟲子回到頭巾裡。接著她以一種特殊的節奏敲了桌子幾聲,四散在房裡爬著飛著的蟲子們迅速爬回桌上的竹編罐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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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竹罐在腰際上別好,她拿起行囊後打開房門,緩緩踏步離開這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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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破舊的小旅店時,櫃台的老闆娘正邊看訊號不佳小電視裡的影像邊拉著客人罵罵咧咧,阿曼頭也不回地走向這座村子熱鬧的市集處。結束了這次的活,兜裡多了不少現金,正盤算著是否先撥些子兒買些好料犒賞一下自己的蟲子們、也餵飽自己的肚子再返回山裡,或是乾脆再去一趟城市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麼小活兒可以接,賺點小錢買些山裡沒有的零食再回去嬤嬤那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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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先吃飽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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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一小包還和著血水的絞肉和幾塊燒餅,阿曼轉進濕暗巷子裡,先取出一小團絞肉扔進竹罐裡引起裡面一陣騷動。簡單地洗了手,她隨手拿了個燒餅邊啃邊想著要去哪裡吃個飽好,卻瞥見巷子入口處不知何時站了個小女孩,怯怯地看著她手中的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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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棕髮被綁成可愛的兩條辮子,臉上五官看來混有洋人血統。看著女孩身上與這座現代化低落的城鎮不搭的毛絨兜帽,本地人根本不可能穿的洋裝與白襪皮鞋,雙手還緊握著粉色的兔子小包,阿曼注意到她的手正不斷地發著抖,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手上的食物,阿曼不免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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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女孩怎麼會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跟家人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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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回來,她剛看到她餵食蟲子的畫面了吧?她是看嬤嬤不順眼的人派來的間諜嗎?不過看那女孩的注意力似乎只放在她手中的燒餅上,阿曼輕輕搖頭,告訴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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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看來也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在這種地方獨自一人鐵定會引起歹人注意。但她並不想惹麻煩,他們這些人的存在越低調越好,所以她想當不在意地路過離開那女孩,卻在經過她的身邊時被她一把抱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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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了一大跳!別說是嬤嬤,就連其他兄弟姊妹們也沒人敢隨意碰觸彼此身體!這女孩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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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阿曼的意外,頭髮與衣服裡的蟲子立刻像是面臨危險般的蠢蠢欲動、甚至從頭巾中竄幾隻體型極小的彩色蜈蚣出來,為的就是要馬上護主。擔心女孩被咬死後會為她帶來麻煩,阿曼連忙從嘴裡發出細微的牙齒碰撞聲安撫蟲子們、要牠們安靜並回到原本的地方待命,一邊試圖撥開小女孩緊抱著的手。小女孩抱得很緊,來硬的擔心這女孩受傷、同樣為自己惹來麻煩,阿曼嘆口氣,想起女孩剛一直緊盯著她手上的燒餅,便問道:「你要吃?」她揚了揚手中的燒餅,小女孩垂涎的看著食物,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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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腰上的袋子裡掏出兩塊燒餅給小女孩,阿曼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樣子,似乎餓了好一段時間。她也沒走,就靜靜著站在旁邊看小女孩吃。這女孩絕對不是本地人,估記是從靠近這裡的大城市來的。而且很明顯身上除了那個小包裡不知道有何東西外,一點現金、甚至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才會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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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乍看下這女孩不是個什麼會引起問題的人物,但阿曼的直覺可清楚知道這女孩的身分絕對不單純,否則單憑這小女孩才不會一個人出現在這兒。不過既然遇上、還被纏上了也只能幫她一下,至少別驚動他人將這燙手山芋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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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人呢?」等著無聊,阿曼開口問。推敲著怎麼樣怎樣讓這女孩說出她在這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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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搖搖頭,一邊繼續狼吞虎嚥地吃著東西,除了咀嚼聲外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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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又問她:「你跟家人走失?」小女孩卻也搖頭。「你自己來到這裡的?」女孩看著她,嘴邊還有燒餅的渣兒,但阿曼從她沒有表情的臉上讀不出任何意思。語言不通?還是這女孩不能說話?聳聳肩,阿曼決定不再繼續下去詢問。不能溝通的話,她想幫也沒得幫忙,頂多把她帶到鎮子上那個破舊公安處那去。阿曼走向大街,對那女孩說道:「聽得懂的話,你就跟過來,我帶你去公安那兒;聽不懂的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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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卻見那女孩露出驚恐的表情,撲上來死死抓住她的手,拼命搖頭。「不要。」她的聲音很細、很微弱,但阿曼確實聽到她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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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會說話嗎?名字。」瞥了她一眼,阿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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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莉亞。」囁嚅著,自稱為洛莉亞的女孩低下頭,似乎在恐懼著什麼。「不要那邊,拜託你……他們會叫……來,會殺死我。拜託不要……」阿曼困惑地垂首聽她在囁嚅什麼,但她只聽得懂不要、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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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什麼?意思是不要送她到公安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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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十分困惑,但看起來這女孩似乎也沒辦法跟她順利的對話,又不肯放開她的手,阿曼甚至腦袋浮現出待這女孩到外邊去、讓蟲子去咬這小鬼,把她弄死後當成飼料的想法,要知道她的蟲子可正缺飼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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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裡不是荒山郊野,這樣弄必定會引起麻煩,自認倒楣的嘆了一口氣。「好吧,不去就不去。我要去飯館找吃的,你去不去?」肚子正咕嚕咕嚕叫的阿曼問道,女孩眼神發亮的拼命點頭,她只得帶上女孩去找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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