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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下)

本文背景BGM建議搭配「錯位時空」(艾辰)一同食用

眼淚模糊了空的雙眼,但他還是固執的笑著。

「到底誰才是笨蛋⋯⋯」

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斷了,希愣在原地。

我喜歡你

四個字重擊心口,他疼的喘了口氣。

再也忍不住,希往前傾,往空的唇吻了下去。

「笨蛋⋯⋯我愛你啊。」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空突然綻放出希從未看過的,如此美麗,如此迷人的笑容,「好⋯⋯真好⋯⋯」

像是綻放之後的凋謝,笑容瞬間消失,空慢慢的閉上雙眼,「希,忘了我吧。」夠了,愛過,就夠了。

這一次,終於不用找你了。

希差點就要笑出來了,他的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卻微笑著,「忘了你?我在地府給孟婆端了幾百年的湯,就為了她能通融讓我來找你,忘了你?我在月老門前跪了一百年,好不容易才打動他,讓他把我們的紅線結在一起,掛了換情鈴,忘了你?哈哈哈哈,空,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一直都是負心漢,說棄便可棄?回答我啊———」

「空———!!!」他悲痛大吼。

天,為之一振,路邊小草低著頭為他哀悼,風在哀鳴,連烏鴉都為他悲鳴。

心好痛,像是被誰割成了千片萬片,丟到鍋裡煮一樣,痛到快昏厥了。

希木訥的抬起頭,似乎做了一個決定。

他回頭,把紅線和換情鈴做成的手鍊給了愣在一旁的小女孩。

「幫我拿給他。」小女孩愣愣的接下,點了點頭。

希露出了抱歉的笑容,他回頭,慢慢的在空的眉心落下一個極為溫柔的吻,想把他的身影永遠地記在心底。

他緩緩的開口———

以希之十世功德,換空一生平安。

接著,就像是看電影般,希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空氣中,從腳,到腰,到肩,到頭。

「換我說了,希望你能忘記我,一世無憂。」

最終,希整個人消散在空氣中,不留任何痕跡。

此時,天空下起了大雪,像是為希的逝去做了一場隆重的告別,小女孩杵在原地許久,救護車早就已經來了,她卻執意不肯離開,護士和醫生沒辦法,只好由她去了。

又過了一陣子,一位白髮及肩,穿著棕色大衣的男子走向小女孩。

「大叔。」小女孩緩緩抬起頭,眼眶裡是還未拭去的淚水。

男子悠悠的的嘆了口氣,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走吧。」

小女孩點了點頭,手裡緊抓著希要她拿給空的手鍊。

三日後,在空的病房裡,小女孩把手鍊給了少年。

「這是?」

「希給你的。」

少年僵了僵,呆呆的接下手鍊,「希人呢?他又走了嗎?我,又被拋下了,是嗎⋯⋯」

「不,」小女孩指了指少年緊握在手中的手鍊,「他一直都在,一直一直的陪著你。」

空看向攤開的手掌,手中的那條手鍊是由兩條紅線組成,在兩條紅線的末端打結,掛上兩顆鈴鐺,一顆刻著「希」、一顆刻著「空」,兩顆鈴鐺撞在一起便會發出好聽的鈴聲,像是誰在歡笑般。

讀懂小女孩想表達的意思,空顫抖的把手鍊握得更緊,他露出一抹不具笑意的微笑,「我可以,抱抱妳嗎?」心,在淌血。

說罷,不等小女孩答應,空就抱住了小女孩,把頭埋在小女孩的肩上,偷偷啜泣。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又讓他等?怎麼可以又拋下他?

小女孩僵了僵,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背。

「不哭,他會一直陪著你。」

走出醫院後,小女孩望著灰色的天空又嘆了口氣。

情之一字,令人瘋狂,甚至瘋癲。

誰能犧牲了自己為他人續命,就只為了「情」?

她想,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了吧。

誰才是笨蛋?

他們倆,都是。

小女孩低下頭,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在她身後,白髮大叔也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快步追上小女孩。

———下雪了。

就像希消失那天下的雪一樣漂亮,潔白,卻也一樣悲傷。

                                                                                  ———《虛空》全文完

————作者聊天

結果,說是現代吧,又有一些滿玄的東西,大家就當看玄幻片吧(被讀者揍死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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