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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月島螢總是太晚明白02

              和月島預料的一樣,山口的狀態回復了,隊上緊張的氣氛也得到了緩解。比較外向的學弟們又開始圍繞著山口,安靜了一陣子的球隊變回以往吵鬧的模樣,帶頭的自然是日向。從前段時間日向的安分守己來看,他也注意到了山口的不對勁,雖然是意料之中卻讓月島有點不爽。看似粗神經的日向,有時會異常敏銳,用一句話就能戳中痛處,球隊從三年級到一年級,全都受過他的洗禮。

      月島想起某次他被日向的問題弄得毫無反駁之力就覺得煩悶,但要說還有誰能夠帶來同等甚至更勝於此的感受,大概就只有他了,宇內天滿。

      大概是看了春高後的影響,宇內似乎對栽培後輩產生了興趣,甚至放著大學的課,在他們二年級時大老遠從東京來到宮城。明面上說是栽培,月島更偏好於他就是純粹想找人打排球,一上場氣場變了不說,技術和力量跟全國賽時碰到的對手不分上下,完全不在乎會不會給對面的學弟留下心裡陰影,就是往死裡打。月島曾聽日向說宇內高中畢業後就沒再打排球了,但在和宇內打球時只感覺到滿滿的欺詐。

      或許是因為月島明光的關係,他對宇內有種莫名的排斥。若說日向的敏銳在於洞察他人在排球訓練上的心理問題,那宇內天滿毫無疑問是全方面性的。

「月島,上次沒機會跟你說到話,前輩常常提到你呢!」

「這樣啊,哥哥在我小時候也常常提到你呢。」

      月島完全沒想到宇內會主動過來搭話,出於禮貌他說了句客套話,希望能快點結束對話。

「欸?那是不可能的吧。嘛……如果是大學時期的前輩還有可能,但高中時期他絕對不可能提到我。」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當時是王牌啊。月島看起來很提防我也是因為這件事吧。」

      此刻月島只覺得遍體生寒,原來宇內全都知道,無論是哥哥的懊惱還是他的排斥。宇內平靜的用一句話解釋了所有事的原因。

「啊,不過現在沒事了,我現在和前輩的關係很好呢。」

      大概是注意到月島的沉默,宇內主動接了下句話。

「那個啊,其實還有件事我一直想問,月島和山口是在交往嗎?」

「啊?!」

      月島還沒從上一波緩過來,又被宇內的問題來個措手不及,原本就勉強建立的從容蕩然無存。

「不是嗎?抱歉,我覺得你們的互動很不一樣。」

「想不到宇內前輩這麼關心後輩呢,連學弟的情感關係都要管,這和排球什麼關係嗎?」

「真要說起來其實是有的,不過這不是重點,我覺得我好像更了解月島你了。」

      月島此時也管不上什麼禮貌了,換回了往常的譏諷,然而對於宇內來說並沒有任何效果,也正如他所言,月島在宇內面前展現出了他平常的模樣。月島被宇內的回答堵得說不出話。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反倒是罪魁禍首忍不住了。

「抱歉……」

      宇內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眼。

「……是哥哥?」

「是……」

      此時月島不知從何開始吐槽,是自己不敢問就把問題丟給後輩的哥哥,還是甘願被當槍使的宇內,還沒升起的慍怒就這樣被無奈給澆了個徹底。

「但我覺得前輩會想知道也不無道理,我剛剛說你們的互動不像一般朋友也確實是我的心聲,那麼月島,你有好好想過為什麼嗎?」

      拋下這句話後,宇內又投入了賽場中,方才眼裡的心虛和歉意被烈火燃燒殆盡,一改剛才和善的模樣,用著猶如猛禽類的眼神盯著賽場上所有的一舉一動。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他不明白月島明光對他和山口的猜想,也不明白宇內口中所說的一般朋友到底該如何相處。他只覺得莫名其妙,明明都只是山口的一廂情願,為什麼困擾的反而是自己。

      在宇內天滿的連環爆擊下,月島那一陣子滿腦子都是這事,對於山口的喜歡感到前所未有的厭煩,那些他習慣、縱容的喜歡是問題的根源。他把煩惱具現化為對山口的冷落,其實只是不願意去思考罷了,一旦再多想一秒,就代表兩人的關係必定會有所改變。

      後來是怎麼和好的?他把山口給急哭了,伴隨質問和過於激動的情緒,和難過、悲傷什麼的半點也扯不上關係,最好的形容大概是憤怒。但山口會哭這件事確確實實是他月島螢造成的,他當時是真的慌了,除了輸了比賽外他已經幾年沒看山口哭過了,也是經那件事後,月島發現他最怕看到山口哭的樣子,倒不如說,他不喜歡看到山口不開心。

      所以,球隊吵一點也無所謂,只要山口別再露出那種令人困擾的表情就好。

「阿月!」

      山口的聲音打斷了月島的思考。

「什麼事?」

「唔……是關於昨天的事啦,真的很謝謝你,我現在完全想通了喔,真不愧是阿月!」

      月島看著山口的笑臉,因為想起一年多前對山口做了過分的事的糟糕心情平復了不少。

「對了!」

「嗯?」

      還沒等月島反應過來,山口就墊起了腳尖,在他耳邊輕聲的說。

「今天我請客,只有三年級的大家喔。」

      山口說完馬上拉開距離,用食指抵在嘴前。

「噓,不要告訴後輩們喔,被他們知道會很麻煩的。」

      山口不等月島反應轉身就去和谷地討論球隊的事,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月島還是捕捉到了山口微紅的臉頰還有眼裡閃過的得逞。

      他不自覺得摸了耳尖,好像還感覺得到方才山口氣息的溫度。山口好像越來越大膽了,但他莫名覺得心情很好。

「那麼月島,你有好好想過為什麼嗎?」

—誰知道為什麼,那種事也無所謂吧,只要山口不會離開就好。

      自從宇內問了那個問題過後,他時不時就會問自己為什麼,意識到後又覺得有點蠢,明明是毫無意義的問題,為什麼要花這麼多心思來思考,想了想,還是全怪在宇內前輩頭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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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內天滿:你們兄弟倆跟我有什麼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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