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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鹿】永結同心

30   Days   OTP   Challenge   day   26

Getting   marr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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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得到與對方共度一生的承諾這件事幸福地令人彷彿身在雲端一般,那麼婚禮前繁雜的籌備工作就是將人硬生生拉回現實的途徑。

      堀和鹿島原先打著的如意算盤是在辦完入籍手續的當晚,邀請雙方父母與幾名好友前來新居用餐慶祝。捨去繁華的結婚典禮,這樣簡單卻溫馨的方式反倒更有親切感。然而當他們兩人在餐廳裡對著雙方家長這麼說時,卻分別被以身為家中的長子女,父母希望能以更隆重的儀式見證他們人生中重要時刻的理由給打了回票。被這麼一說兩人自然不忍違逆父母心意,苦笑著在桌下偷偷牽起了手,鹿島朝未婚夫歪了歪頭吐出舌尖做了個鬼臉,被自家媽媽敲了後腦勺。堀家爸媽倒是笑了開來。

 

      「比想像中複雜啊……結婚這種事。」送走了雙方家長,並肩走在回家路上,鹿島輕輕嘆了一句。       「嘛,畢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長輩們會這麼希望也無可厚非。」       「對不起喔,前輩。」       堀轉過頭望向她,神情裡寫滿了「為何道歉」的不解。鹿島垂下臉,看上去有些沮喪。「明明前輩的公司正忙,如果要舉辦婚禮的話,會帶給前輩很多負擔的吧。都是爸爸媽媽太任性了……」

      「笨──蛋啊妳。」他揚手敲上對方今日二度受襲的後腦,力道不重。鹿島登時鼓起臉頰撫上痛處。「說要舉辦婚禮的可不是只有叔叔阿姨他們,我爸爸媽媽也很堅持。更何況──」       「更何況?」帶有迷惑的雙眸眨了眨,等待著下文。       「我也很期待呢,未婚妻穿起結婚禮服的模樣。」他促狹地朝鹿島微笑,紅暈染上頰側但仍強作從容的她抿唇,試圖反擊。       「果然還是前輩更適合穿婚紗吧,我會幫前輩挑到一件最能襯托氣質的──痛!」

      這次是貨真價實地敲了下去,她撫上後腦勺叫痛,嘴角邊掛著的卻是無庸置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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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家庭討論後選定了時下較受歡迎的西式婚禮,決定日期後預定宴客場所、也經由介紹預約了值得信任的婚禮顧問。即使整體程序相對簡便,需要兩人親自規畫的種種細節還是複雜的不可思議。舉凡場地布置、餐點選擇乃至宴客名單、座位安排、贈予來賓的伴手禮云云,需要顧及的層面太廣又太瑣碎,常惹得好性子的鹿島都要發起惱來,突然理解了所謂的婚前憂鬱症從何而生。幸而堀總能適時安撫她冷靜,給予建議,並陪著她做下各式各樣的決定。

      在某次與婚禮顧問的討論過後那位顧問私下向鹿島表示,願意陪著未婚妻這麼巨細靡遺地檢核婚禮流程的男性十分少見。多數男性只是唯唯否否聽女友的指揮行事,又或是張著美其名為信任的旗號便撤手不管。鹿島聽著少有地害羞了,目光不自覺游移到幾分鐘前避在一旁講公務電話的堀政行身上。

     

      回家路上她心情雀躍,笑眼彎彎,腳步蹦跳著連音調都上揚。

      「吶,前輩,舉辦婚禮果然是正確的。」       「為什麼這麼說?」       她不答,只是撒嬌似的靠近堀身邊勾起他手臂。

      只有婚紗是鹿島和女友們共同進行的作業,既然選擇了西式婚禮,禮服便毫無疑問的必須是象徵純潔的白紗。千代和結月特別抽空陪她一同挑選,逐一試穿了浪漫的蓬裙、優雅的高腰及俏皮的短版紗裙。最終三人都屬意那件復古設計的魚尾裙,裙擺順著她的長腿而下,微微曳地,正好強調出鹿島的纖長,又增添了不少柔媚氣息。最特別的是布料,半透明的網紗材質上是以花朵為主題的手工刺繡,大片薔薇與藤蔓無邪蜿蜒盛放,看似大膽其實是露出度很低的款式。同樣以花為概念設計的成套皇冠上黏了細緻水鑽,熠熠生光。

      當她穿著那一身打扮出現在結月和千代眼前,即使還來不及添上正式妝容,髮型也尚未整理妥當,她光彩照人的美貌仍是不容小覷。結月噘起嘴唇吹了個長長的,毫不莊重的口哨。千代則摀起臉,滿眼興奮星光。

      「鹿島君,太漂亮了……!」       「小堀會感謝我的吧,挑了這麼漂亮的婚紗給他的新娘。」結月說著舉起手機對著她拍下照片。

      籌備婚禮的過程看似漫長,一回首卻又驚覺時光流逝匆匆。堀和鹿島只覺得那段人生就像被按下快轉鍵似的,忙亂間當初定下的婚期已近在眼前。

      當鹿島第三次央求他陪她再檢查一次毫無變動的婚禮流程時,堀只覺得一向瀟灑從容的她少有地顯得焦慮不安缺乏自信的模樣十分可愛,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抽去對方手中厚厚的流程圖表,在鹿島發嗔之前將她的頭壓進懷中,像是為寵物順毛那般摸了摸她的短髮。

      來自他的體溫與擁抱迅速平穩了鹿島的躁動,她伸出手抱住對方的腰,臉頰依戀地在他胸口蹭了幾下。

      婚禮當日天氣正好,陽光自雲層後方柔和照拂著大地,不時會吹起徐徐微風。可以聽見賓客細碎的笑語聲,和孩子們在廣場上追逐的快樂尖喊。

      「我看起來……還好嗎?」穿戴妥當的她站在全身鏡前,鏤空蕾絲長手套包裹著的手緊張地撫過絲毫不亂的鬢髮,一身香檳色禮服的千代盡責地自上而下審視過她全身打扮,確認過後笑著舉起手向鹿島比了個ok的手勢。

      「沒問題的,鹿島君非常美麗,一定會是大家看過最美的新娘!」

      聽千代再三保證她才放下心來,凝視著鏡中的自己。昨夜特地敷了面膜,一向細膩的膚質顯得格外溫潤。正如千代所言,化上了妝的她越發風華絕代光采照人,從首飾至髮型,從妝容至身段,無一不是完美的無從挑剔,舉手投足皆是女神風範。      

      接著響起了叩門聲。「典禮就要開始囉。」隨著這句話而進屋的是鹿島的父母,千代和他們打了招呼後離開。父母望著長女一身溫婉的新嫁娘打扮雖然欣喜,卻也忍不住感傷,開口時聲嗓都有些梗住。她紅了眼眶,摟住雙親再三承諾自己仍會維持回家探視的習慣才逗得他們重展歡顏。媽媽再度幫鹿島檢查了穿著打扮,爸爸則挽著她的手步出等候室前往禮堂。

      推開禮堂大門的瞬間賓客紛紛起身回頭望向鹿島,已站在牧師面前等待宣誓的堀亦然,她聽不見眾人口中呢喃著的讚嘆,也看不見對方訂做合身的正裝,只能全心全意沉浸在戀人望向她的眼光之中。讚賞、滿意、迷惑、感動構築成毫不保留的戀慕,讀懂了那番複雜的目光流轉,好不容易才壓抑下去的,確認自己切實地被愛著的幸福淚水隱隱然重新湧上眼眶。

 

      今天是堀政行和鹿島遊結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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