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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鹿】人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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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playing

她高舉著匕首,透過窗外映照進來的柔和月光凝視著自己曾愛過的男人那張熟睡的臉龐。他看來如此安詳,呼吸沉靜胸口微微起伏。她看著他,良久,只是無法離開視線。

最後,她手上的兇器沒有依照計畫插入王子的胸口。失去聲音的公主低下頭,吻了吻他的嘴唇。是最後的時刻了,她卻未顯露半分慌亂。那個吻既淺又輕,落在唇上的力道是絕對的輕柔,她的神情那麼虔誠,彷彿正膜拜一尊神祇。

她不知道的是,看來好夢正酣的王子其實並未入睡。當公主結束了親吻轉身離開房間時,他也立刻跳起身追出房外,趕上公主即將化為泡沫的那一剎那。在逐漸升起的朝陽下,王子抓住了公主仍握著小刀的手,將那把銳利的尖刀刺進自己的胸膛。

兩人之間的真情感動了天神,祂賜予的奇蹟讓王子死而復生,並令公主找回美妙的歌聲,成為真正的人類,自此與王子長相廝守。

「拜託了堀前輩,這是我一生的請求!」少女雙手合十滿臉誠懇。「妳一生的請求也太廉價了……」少年扶額,臉上寫滿無奈。「這可能是前輩和我最後一次對戲了呢,就當作是指導後輩嘛。」說著連聲調都轉低,委屈之情溢於言表。即使知道那不過是少女建立於精湛演技上的即興演出,堀仍會在她的眼神中敗下陣來。「那麼,只能從這次的公演劇中挑一場戲練習。」戰敗的年長者掙扎著設立條款,勝者爽快地一口答應。

「只是對戲而已,用不著去換戲服吧…」見鹿島正自精神奕奕準備前往更衣室著裝,堀出聲止住了她。「戲服有助於融入角色,這不是前輩你教我的嗎?」輕盈的一句話便堵住了堀的口,語畢她奔進更衣室拿了那套純白的王子服裝給他,丟下了「請前輩務必穿上!」這句話後,她轉身跑回室內進行自己的換裝作業。

先抵達舞台的是堀。忽略為鹿島量身打造的尺寸不太合身這回事,王子的戲服並不難穿,僅需在原有的上衣外加上外套,並換上長褲即可。

聽見熟悉的、帶著蹦蹦跳跳節奏的腳步聲時他轉過身,正迎上一身盛裝的鹿島。

她穿的正是為人魚公主設計的藍綠色禮服。在購自商店的緞面蓬裙禮服上,服裝組細心地由小至大黏上了同色亮片,營造出魚鱗的效果。女主角穿來蓋過足踝的長禮服,在鹿島身上硬是只能觸及膝下,讓原先天真浪漫的款式顯出幾分純潔的誘惑之意。她還翻出一頂與自己真髮同色,長度及腰的假髮戴上,雖說限於時間沒有上妝,鹿島精緻秀美的五官仍與這套戲服搭配得天衣無縫。

一時之間,堀腦內萌生「以往只讓鹿島擔任男主角,是否太限制她的才能了」這樣的念頭。

本日女主角絲毫沒能察覺到對方腦內奔騰的思潮,她只是踏著輕快步伐撲到堀身前,來回轉著圈子打量著他。

「該說是男孩子的身形果然比較不一樣嗎?前輩穿我的衣服沒有想像的那麼不合身嘛。」說著她蹲下身,研究起對方的褲管:「說的也是,把別針扣在內側的話就不容易被發現了……真不愧是前輩,對衣服很有一套呢。」

「……」堀忍著一拳砸在少女頭上的衝動。

「咦,前輩為什麼用那種眼光看著我?」顯然把對方帶著威嚇性的瞪視當作了熱切的注目,少女歪著頭想了想,開口時帶著憐憫的聲調:「前輩果然還是想試著打扮成公主吧,居然沒有察覺到前輩真正的心意,我、我現在就去換下來給前輩──」

堀終究沒能忍住那一拳。

鹿島選擇的是這次公演劇《人魚公主》的最後一幕。借用了經典童話的框架,劇情卻更著重於描寫王子的心理層面。在這齣劇中,王子被描寫為一名極具謀略的野心家,一心想要恢復國家的強盛,並且給予屢屢進犯,甚至奪去上任國王性命的鄰國一點教訓。於是他製造船難假象,為的就是得到與鄰國公主邂逅的機會。

然而人魚公主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畫。王子並不知道公主與巫婆做了約定,要在一個月內得到他的心。雖然強烈地被人魚公主吸引著,眼前的他卻必須先穩固和鄰國公主之間的關係。

直到期限來臨,當人魚公主的姐妹前來尋找她時,他躲在船艙的陰影處聽到了大部份的對話。於是他決定為了她貢獻出自己的性命。

在接連數日的排練下,堀和鹿島兩人對這齣戲劇的推進方式已經了然於胸。雖說無法將台詞記得正確無誤,但憑著記憶與臨場發揮也能拼湊出大致輪廓。演出已到了尾聲,人魚公主正要進行與王子最後的親吻。倚在道具床上的堀瞇起雙眼瞧著鹿島的表情,對方的眼神中混雜了一點哀傷,一點決絕,卻又帶著一絲絲喜悅神情,彷彿計畫著什麼惡作劇一般。便在此時,鹿島低下頭,紮紮實實地吻上了他。

在正式演出中明明是以借位處理,鹿島卻藉題發揮,柔軟的舌尖時不時掃過他的嘴唇。不甘示弱,他伸手摟住她的腰,用了點力將她拉到自己身上,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吶,前輩,脫稿演出了喔。」在親吻之間的間隔中她說。而堀只是撫上她的臉,雙唇再次交疊,分不清是誰先主動。

おまけ   1

「前輩--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四十分鐘前妳才用過妳所謂一生的請求!」

「好嘛好嘛,我保證只拍一張!……呃,兩張好了。」

從那天起,鹿島的手機待機畫面換成了堀與她臉貼著臉的上半身合照。

おまけ   2

「為什麼今天突然想和我對戲?」在回家路上他忍不住問。

「因為,非常懷念在台上那個帥氣的前輩!」說完她又拿出手機,對著剛剛拍下的照片喜孜孜微笑。堀卻伸手徵收了她的手機放在自己的口袋中。

我就在這裡,看著我就好了。

他沒有說出口,鹿島卻點點頭,靠近了對方,讓堀一把撈住她的手。

這篇其實掙扎了很久究竟要讓學長當公主或是鹿島當公主。最後因為想讓兩人都有cosplay的感覺,而且我認真覺得學長扮女裝不會特別好看(小聲)所以還是選了鹿島。只是這樣後面的手機照片梗好像就失去了笑點(?

以上。感謝閱讀,評論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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