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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像白天裡的星星

      在過年前整理倉庫時,找出了一本封面泛黃,還有些破損的一本已經有年代的書《徐志摩全集》。看著書背的右下角所寫的出版日期,民國六十九年九月。這對我的出生來說還早了好幾年的書本,這一本在當時只要四十九塊。

 

      這年頭一本書至少還要上百塊,看到徐誌摩的書,就令人聯想起他那出名的一段詩。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是出自再別康橋裡的一段,我從來沒完整看過這篇新詩,也不知它為何受人喜愛。

 

      我開始翻閱這本以有歲月的書本,看著目錄介紹,從前面開始是新詩、散文、日記,再來是小說。開始翻閱前面幾篇有一段胡適對徐志摩的感嘆,我不懂那時代的文人,但我知道他們新詩文學裡的先驅。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是胡適追憶徐志摩的開頭文,後敘就馬上感嘆到,就如同徐志摩自己所創之詩一樣,他悄悄的走了……

 

      看到了這裡或許開始有點明白,這首新詩為何能夠有名氣。

 

      雲淡風輕的精神,一個被譽為天才的早逝。

 

      但其實我依然還是無法完全理解,或許就如同許多藝術家一樣,在生前無法得志,而死後卻被廣為流傳。

 

      但我對他的詩有些興趣,開始翻閱了一頁又一頁,文章裡那對天空和大自然的描述,那文采令人讚嘆,也會自嘆不如,那時而白話明瞭,卻時而丟入這時代鮮少看到的用詞,令我看的有些頭痛。甚至還有些少見的字,或許這是自己書讀得太少吧。

 

      一樣的風景,一樣的天空,他能夠用不同的方式呈現和敘述。

 

      看了許多首詩,令人讚嘆他的厲害,但我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文采或許過人,但我沒能看到令自己覺得深刻的東西。或許是我天生不喜歡看書,才會有如此感想。

 

      直到我翻閱到了這首名為〝秋蟲〞的新詩。

 

      「秋蟲,你為什麼來?人間早已是舊時間。」看著這開頭,我還有些搞不懂,直到後面幾句之中,出現了這麼一句:「愛情,像白天裡的星星。」

 

      這個簡單的形容,令人出現了許多畫面,而當我把詩看完之後,如我我沒理解錯誤的話,這是在描述一段,秋蟲出現在錯的季節的形容和感嘆。

     

      而其中令我最深刻的就是這句:「愛情,像白天裡的星星。」

 

      很簡單的形容,卻令人有無限的想像空間。在現實裡也有著許多相同的情況,當你喜歡一個人,而她眼裡沒有你的時候,就如同你在她的眼裡,就只像白天的星星。

 

      那星星一直都存在著,只是因為白天而看不見。

 

      這令我開始胡思亂想,或許徐志摩也曾經如此,才能創造如此敘述。

 

      不管愛情,或是想為夢想而證明自己存在的努力,或許我們在許多人的眼裡都只是白天裡的星星。

 

      但只要努力等到了晚上,那星星應該就能被看見,也許那晚上必須努力許久才能來到。

 

      不管白天或黑夜,都有看不到的一面;白天不懂夜的美,黑夜不懂白天的耀眼。   

     

      或許很矛盾,但人生就是充滿了矛盾。

 

      而努力就能讓我們在乎的人,看見我們的存在。

 

      我不懂那種雲淡風輕的感覺,但我知道那只是白天裡的星星的感覺。

 

      找到這本書的這一天,我挖到了寶,即使它已經有些破舊。

 

      隨後先隨便翻閱了幾頁,甚至翻閱到了小說部分,想看看有什麼新奇的故事;而開頭徐志摩的自述,說了自己從來都沒寫過小說,也不認為自己會寫小說,甚至很羨慕會寫小說的人,但他還是嘗試寫了幾篇。

 

      開始翻閱小說部分;那一身能夠寫出許多新詩和散文的文筆,光是寫小說其實對他來說很簡單,而文中內容也能看得出來文筆的歷練讓他寫得很順暢。只是故事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而我雖然會寫小說,但沒那雋永的文筆,曾經幻想著能夠有出書的一天,這應該是許多創作人的夢想,但知道自己沒文筆,風格白話又特異,對於這夢想也隨著時間漸漸改變──

 

      對於自己的人生,在快死前你覺得你留下了什麼?

 

      這是個簡單,卻又令許多人難以回答的問題,許多人一生庸庸碌碌,只為生活而犧牲了許多東西。

 

      或許留下照片能給人懷念,但這樣真的足夠嗎?

 

      留下錢財很重要,但上面印的人頭並不是你,也總有一天會散盡。

 

      所以最後我想到了,那就是把寫小說當成寫遺書的一部份,或許聽起來有些觸霉頭。但我把一個故事寫了出來,它有喜怒哀樂,雖然故事裡的主角不是自己,但我能寫很多故事,能夠給未來的後代看見不一樣的東西。

 

      而如果換了一個問題;如果哪天自己突然出了意外。

 

      你認為自己留下了什麼?

 

      你想當白天的星星,還夜空中的星星?

 

                或許徐志摩沒帶走一片雲彩,卻留下了一顆夜空中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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