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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

給十年後的自己:

我曾幻想過如果我不在這世界上,會怎樣?

是否會因為我不在,而有所改變?是否在某個角落,有人會因為我的死去而悲傷,又或著少了我一個人,世界造樣可以運行,我無數次的幻想過。

我曾有過自殺的念頭,不只一次。

有個問題盤旋於我的腦海裡很久。我始終想不通。

究竟我活著有什麼意義?

早在一開始與家人爭吵時,我已眼眶泛淚,我內心深處感到委屈,我對著家人破口大罵,想把內心的自卑給隱藏起來,但顯然是提油救火,我和家人越吵越烈。最終我輸了,我狼狽地逃離現場,逃離那滿是煙硝味且令我窒息的現場。

我含著眼淚回到了臥房,縮進了被褥裡,手抱緊了雙膝,頭埋在縫隙裡,呈現了心理學所說的不安睡姿   ,眼淚滑落臉龐,滴在枕頭上,且蘊染了我內心深處早已蒙上灰的心,我小聲嗚咽著,生怕家人看到我這副模樣。

我經過一翻哭泣後,我壓抑的自卑感佔據了我的每一滴血液,我催眠自己,企圖找回那平常的自信,但這次我抵擋不了那來勢洶洶的負面情緒,在經過一次次的交鋒後,我輸的徹底。

我從書包裡拿起美工刀,看著尖銳的刀鋒緩慢且精準地劃過皮膚,留下裡一條條的痕跡,看著溫熱的血液沾濕了刀子,我內心充滿了滿足,看著自己的手像在品鑑一件藝術品,理智且謹慎。

等我回過神時,手腕上已佈滿了血痕,怵目驚心,我不慌不忙地用面紙擦拭殘留在手腕上和刀口上的血漬,雖面色不改,但內心卻在煎熬著,因為我意識到了自己竟喜歡刀子劃過肌膚時的感覺,貪戀著帶來的刺激。

但沒過多久,我割手腕的事情被發現了。

當媽媽看到那一條條傷口上面泛的一絲絲血跡時,平時莊嚴的媽媽哭了,用顫抖的聲音對著我咆哮,我看著媽媽失控的樣子不發一語,但眼淚去悄然滑落。

這麼僵持半小時,最後她努力的克制早已氾濫成災的眼淚,開始整理儀容,時不時描一下手機,像是有急事,頭也不回的走出我的房間。

在媽媽離開後,我頓時感到一陣暈眩,我頓時跪坐在地上,我哭了。

我哭了。

我恨自己沒用,我恨自己沒有專長,我除了哭泣也不會做任何事。

請相信我多痛恨一件事:自我介紹。

自我介紹彷彿是為了強者而存在,而弱者只是在這場競爭裡的失敗者,人們的目光總是關注在強者身上,弱者只會的到憐憫與同情。

我恨自我介紹,因為每到這時,我總感到尷尬及難堪,因為我沒有專長。

為了避免異樣的眼光,我通常違背良心,說出我忌妒別人有的專長,接受所有人的目光,彷彿是天生的王者,但我知道借來的怎能長久。

我討厭如此醜陋的自己,討厭利用包裝隱藏我的不堪與懦弱。

我就像穿上了盔甲,配戴著刀劍,築起高牆,防止他人進入,當發現有闖入者時,   一步步逼近,卻害怕傷害,如此的矛盾。

最終那虛假的幻想被揭露了,我逐漸用身體的疼痛來緩解心裡的恐懼與自卑。

掌握流出的血量,強烈的疼痛襲捲而來,這時才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存在,感受到暫時鬆懈的釋放感,從裡得到慰籍。

雖然是最極端與不堪的方式,但這變成了習慣。

用傷害身體來逃避內在無法承受之苦,用傷害感受自己的存在。

如果是妳,妳可以理解我的痛苦與煎熬嗎?

我只想告訴妳,不管以後妳過得如何,請不要忘記這段日子,妳是過得如此的辛苦與狼狽。

最後送妳一段話:要知道妳是獨一無二的,別人取代不了妳,或許路上坎坷,傷痕累累,但請妳絕不輕言放棄。

有一種黑暗在任何時間中禁止我們入內,請妳用妳的堅決毅力照亮黑暗,請妳讓妳的毅力帶著妳持續前進。

最深刻的故事,最永恆的傳說,不過是妳是我能夠平凡生活,滿足與自豪在此出現。

 

                                                                                                      孤獨且無助的自己

                                                                                      民國一百零九年十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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