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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在冬季】夢想是你

暗戀鄰居的影帝X住著小紅帽和白雪公主的童話森林X聖誕節

大二以來,生活在這個小套房也有一年多了,姜允從來不知道家門對面那戶有住人。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公共空間也漸漸被她的鞋櫃們佔用了大半,直到某天清晨——

「就算你是蜈蚣,也沒必要讓全世界的人知道吧?」男人靠在牆上,對著剛鎖上門的姜允說道。

「啊、抱歉,你是剛搬來的嗎?我晚上就把這邊整理乾淨。」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的她連忙回應,卻在看見男人樣貌的同時愣住了。

「不歡迎我回來?」洛言牧了解她個性,知道不會得到回應,卻還是對姜允張開雙手。

「嗯,不歡迎。」臉色一變,她準備進電梯,卻被他拉回來。

「晚上吃飯嗎?會解釋清楚的,我保證。」

「吃,但不跟你吃。」姜允使出吃奶的力氣甩開,快速按下關門鍵。

小的時候,他們曾無話不談,還記得某年春節,按照慣例到了家附近的空地放煙火。

「你快點,我要許願了。」姜允催促拿著打火機的洛言牧。

「這是仙女棒,又不是蠟燭。」嘴上嫌棄著,但還是趕緊點了一支遞給她。

「第一個願望,希望爸爸媽媽常常回來,不要缺席我的生日。」不理會他的話,姜允逕自許起願來。

「第二個願望,希望可以跟洛言牧一起看初雪。」姜允是閉著眼睛許願的,這個時候,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注視她。

「笨蛋,這裡不會下雪,而且為什麼是初雪?」似乎受到感染,洛言牧也替自己拿了支仙女棒,然後靠在她的火苗上,點燃。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不過,跟第三個願望一樣,是秘密。」

姜允跑了幾步,離他遠遠的,然後再度閉眼,「第三個願望,希望洛言牧能夠實現他的夢想。」

後來長年在國外工作的爸媽歸國定居了,倒是鄰居一家一聲不響地就消失,洛言牧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也缺席了她之後的每一次生日。

再後來,新人男主角演的偶像劇爆紅,姜允不想知道都難,她的竹馬已經是個大明星了。

雖然第三個願望實現了,也很替他高興,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生氣,可能是氣洛言牧什麼都不說就離開,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也或許是氣自己沒能參與他努力的那些過程,給予支持。

拋開這些,隔天姜允頂著黑眼圈上學去,最近為了話劇社的劇本,熬了幾個夜,累得連妝都不化了,只剩一層口罩替她擋著。

學校總會在一年一度的聖誕節晚會上,邀請話劇社來演出,就算它已經快要倒閉了。

「拜託你啦小允,我們真的很需要人,雖然學校給的錢不多⋯⋯」說話的人是姜允的好友唐湘湘,因為被前一屆直屬所欺騙,而成為了現任話劇社社長。

「劇本我已經給妳搞定了,這次我不能再、」聖誕晚會在即,一個非社員拋下期末報告,給話劇社當無薪勞工。

「這個月的早餐,我包了。」打斷她的話,唐湘湘是真的覺得對自家好友有些虧欠,不過她也知道這個酬勞姜允一定會答應。

「先說,我沒有很多時間可以練習。」的確,姜允太容易被收買了,尤其是食物。

「正好,剩下白雪公主了,你的氣質真符合。」唐湘湘眨眨眼,繼續發起攻勢。

「夠了夠了,諂媚的話請收回。」劇本是姜允寫的,她還會不知道嗎?

原本想著反正是話劇社的人要演,就將角色們寫得「生動」一些,尤其是白雪公主的內心戲。

總之,姜允現在是需要好好特訓了。

「三餐。」語畢,唐湘湘轉身接了通電話。

「這還差不多。」不賺白不賺,是姜允人生的一大原則,反正幼稚園的時候也演過話劇嘛⋯⋯

掛上電話後,唐湘湘放大十倍音量說道,「天啊,小允,我們簡直要發財了,等等等等,先讓我冷靜一下。」

雖然一直以來都是走浮誇路線,但姜允很少看見她這麼激動的。

「怎麼樣,學校要多給話劇社經費嗎?還是有新社員來,我不用演了?」姜允自顧自地胡亂猜測。

「洛言牧!他要來當演出的特別嘉賓,到時候你剛剛說的那些也都不遲的,都會來的,哇,我真的太開心了。」又鬼叫了一陣,不時還有路人經過瞪了她們幾眼。

「噢,咳、咳,好像有聽說過這個人。」聽到這個名字,姜允差點講口中的蛋餅噴了。

「拜託,就那個新生代影帝啊,他很帥誒,我哥他朋友的爸爸的老闆的弟弟的女友的叔叔真是太靠譜了。」

就這樣,唐湘湘約了隔天吃飯,打算和影帝大大討論排演規劃,不容話劇社所有人拒絕,也包括姜允。

今天出門一定是忘了看星座運勢,或者她這個人本身就是倒霉帶原者。

「一起去吧。」他的聲音夾雜著鎖門聲,但姜允聽得很清楚,「劇本寫的挺不錯。」

「不用了,我騎車。」

從七樓到停車場,共處一個電梯,簡直令姜允快窒息了,插入鑰匙發動後,那台不算舊的摩托車卻熄火了。

「湘湘,你先來接我吧,我車壞了。」焦急的拿出手機,她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這通電話了。

「啊,但我早就到了,總召可不能遲到,你不能攔計程車嗎?但不能申請經費。」

「這裡偏僻得很,算了,我想想辦法。」

「嗯,你盡快。不過,那個影帝大神也還沒到,別緊張。」唐湘湘語氣裡滿是期待。

緊張個毛,影帝大神本人就在她旁邊⋯⋯

俗話說的好,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事就交給別人去煩惱。

嗯,沒錯。

「我車熄火了。」姜允看著那台亮燈很久的白色轎車,硬著頭皮上了副駕駛座。

「你早點上來我們就不會遲到了。」洛言牧勾起嘴角,笑得好看。

十分鐘的路途上,他自顧自地說了很多故事,其實姜允很認真在聽,可以說是一字不漏,但她還是刻意迴避,一直看著窗外。

好歹從小一起長大,洛言牧怎麼可能不知道她那點心思,所以從他父母被追債而不得已帶著他到國外,過程中不忘初心的持續朝演員目標邁進,到現在家裡的事情解決而回國發展,全部解釋了一遍。

兩人一起走進餐廳,姜允一坐下就對上唐湘湘那發亮的雙眼。

「門、門口遇到的,」她莫名的解釋,又發覺有些刻意。

「嗯,家門口。」洛言牧也開口,姜允瞪大眼睛轉頭看他,「抱歉,一點意外遲到了,今天我請客吧。」

「謝謝影帝。」

「影帝果然就是不一樣。」

眾人的誇讚及歡呼持續了一會兒才停下。

「沒聽小允提過呢,原來你們是、」

「對阿,鄰居,我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姜允趕快阻止唐湘湘繼續講下去,她最會腦補了。

「既然都到了,我們開始吧。」幸好身為社長的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八卦。

經過一整天的討論,他們終於定案,也將在下午開始第一次排練。

「這句要再投入一點,放感情進去。」

「你這樣觀眾在台下看不見,動作要大一點。」

除了特別嘉賓,洛影帝也擔任了技術指導,這個樣子是姜允從沒見過的,嚴肅又認真,也帶著對演戲的執著與堅定。

「洛言牧,你幫我看看這段怎麼演比較好。」她還以為這傢伙會公私分明。

「我們還沒和好。」

「又沒吵架,和什麼好。」姜允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兩人都笑了,像是回到以前那樣。

「來,想像一下,你逼不得已要離開深愛的人⋯⋯」

「但我就是哭不出來。」果然話劇社的劇本不需要寫得這麼逼真啊⋯⋯她真是害到自己了。

「不然你用力捏自己。」眾人都跑來幫姜允想辦法,最後總算擠出了一丟丟眼淚。

經過幾週的魔鬼訓練,很快的來到晚會當天,一早就忙碌地預演及化妝,終於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刻。

「你可以的,白雪公主。」一身英俊的軍裝,洛言牧對姜允說。

住著小紅帽和白雪公主的童話森林,原本互不相干的兩個故事,因發生了由大野狼主導的意外而有所連結,聖誕聚會其實是場鴻門宴,讓城堡上上下下一團亂,唯有讓白雪公主離開,才能讓幕後黑手壞皇后滿意,而小紅帽為了尋找自己的奶奶意外展開了拯救王國的行動⋯⋯

而白雪公主的秘密戀情對象,是城堡裡的獵人,也是洛言牧客串的。

「公主,您還是走吧,但請逃到皇后看不見的地方,這裡的事就別擔心了。」洛言牧單膝跪地,拉著姜允的手。

「那你呢?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到最後了嗎?」她帶點鼻音的說道。

「能為公主效勞,即使單槍匹馬,我也勇敢而無畏。」站起身,催促著白雪公主上馬車。

「但是、」

「一路平安。」眼看士兵就要來了,獵人打斷她的話,眼中含著一絲悲傷,「下次見面的時候,一起看初雪吧。」

因為他的這句話,讓姜允一時之間哭了出來,幸好燈光接著暗下來,因為這一掉淚就變成大哭了。

這句台詞不是她寫的,排練時也沒有出現過。

原來洛言牧一直記得她的願望。

最後歡樂大結局的戲碼,舞台上居然真的飄起白色紙片當作雪花,主持人解釋是洛言牧給晚會的驚喜。

「別哭了,觀眾還以為我對你開槍。」後台,見到獵人的白雪公主忍不住又把剛收回的淚水全都釋放出來。

「這算不算是實現第二個願望了?」姜允不說話,洛言牧就接著說。

「那現在來實現第三個願望吧,」對上她疑惑的目光,「因為我的夢想,一直是妳。」

方俯下身,就被坐著的姜允推開,「你偷聽我許願。」

見洛言牧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她調皮地笑了。

「算了,反正你也要幫我實現。」姜允起身,踮起腳尖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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