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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

不知道別的地方有沒有這樣的習俗,在我們這小鄉鎮裡,小年夜這天總熱鬧非凡。

平時日裡攤販總擺滿了整條街,擺在一棟棟透天厝的騎樓下。機車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引擎聲響總不絕於耳。採買的婆婆媽媽們則像滑溜的魚一般在各攤位間遊走,和攤販討價還價。

到了午後,整條街就陷入了一片寧謐。

此時擺滿的攤位各個收拾包袱回去了,熙來攘往的人群也回到家中。安靜的只剩收拾鐵架的鏗鏘聲,以及偶爾經過的幾台機車噗噗而過。

這時我總會昏昏欲睡,明明是不睡午覺的人,但卻忍不住想倒在床上酣睡。

然而在小年夜這天,平時到了午後便都回去了,但今日卻只是像午休一般,在吵雜的早晨結束後休息一會,晚上又是一場熱鬧的集市。

原本暗到能看見星星的天空被照亮,整條街燈火通明,叫賣聲賣力嘶吼著,人群來回走動,機車來回穿梭,人聲鼎沸的街道宛如回到了早上。

因為靠近年節的緣故,街上買的都是紅咚咚的春聯,能一把抓的糖果餅乾。阿嬤牽著孫子在人群裡這兒看看那兒看看,平時一到夜裡便被趕著去睡的孩子,因為一天的破例總興奮不已。

身旁圍繞的是溫暖昏黃的燈光,春聯燈籠的紅被燈光照的更加溫柔暖和。阿嬤的手很粗糙,但卻無比溫暖,年幼的我眼裡盛滿了星星,一閃一閃的,取代了原先夜空中的星。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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