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雪起緣滅(上)

一個美夢能為第二天早晨帶來活力,現實中無法做到的事夢裡都有可能完成,只要在夢前誠心請求,就會有一個披著斗篷的女子出現,給你一個想要的美夢,但前提是必須要付出代價,代價可大可小,小至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事物,大至靈魂被剝......

這時突然發出一生巨響,在場所有人無不露出驚嚇的表情。

「肖啟!你幹嘛!」

只見引起現場轟動的主角露出嘲笑的面孔欠揍道「才這樣而已就嚇到很弱欸,我們不是要講鬼故事嗎?妳那個是傳說吧,還一點都不恐怖……」

「誰說不恐怖!後面那句話明明就很帶氣氛。」

「算了,我還要去打工,先走了。」

走在冬天的大街上真的有夠冷的,下輩子絕對要好好投胎,就不用冷的要死還要打工,話說換夢什麼的根本就是唬爛吧,到底哪裡恐怖了,膽子未免也太小了。雖然是這樣想著,但內心某個角落一直存著某種矛盾的想法,很想去相信這個夢是真的。搖搖頭,把這個想法從腦中排除,這麼沒建設性的東西做了根本是浪費時間,快從腦中滾出去吧!

端著一個個碗盤,聽著旁邊歷經一整天摧殘疲憊不堪的上班族一句句的抱怨,感覺也變得疲憊了,真想好好的躺在床上什麼都不要想,明明也曾有過那種日子的……,早知道那時候就好好珍惜了,突然一個不小心被旁邊的矮凳絆到,手中的盤子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也宣告著今天的薪水八成是要隨著掉落的碗盤一起沒了,聽著耳邊傳來老闆的責罵,解開身上的圍裙拿起書包,便不理會耳邊越來越大聲的叫罵聲,一腳踏出這個讓自己更心煩的地方,回到那個只有自己的家。

洗完澡後直接把自己埋進被窩中,果然還是這時候最好,真不希望太陽升起,就不用面對那些煩心事了,這時候腦中突然竄進一個想法「不如就試試看今天說的那個傳說吧。」被有這個想法的自己嚇到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掙扎,還是覺得嘗試一下好了,反正也不會損失什麼。

在床上躺好閉上眼睛後,緩緩對著空氣吐出一句「請妳讓我做個好夢吧,不管要什麼都可以讓妳拿去。」周圍的景色開始變換,原本的房間變成一間陳舊的書店,讓肖啟震驚了。

不會吧!這個傳說是真的?還未從驚嚇的情緒中脫離,從書店深處突然走出一個女子又讓本來逐漸平復下來的心情二度驚嚇。

「妳是誰啊!」

「是你喚我在先的,還要問這個問題嗎?」

聽到這句不知道算不算吐嘈的話後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不對啊!跟筱宇說的完全不一樣,不是該長的黑黑的,然後前面這個人也應該跟著黑嗎?這麼溫馨的感覺是發生了什麼?

「妳就是那個可以換夢的人?」

「我是沒錯,所以你要跟我換什麼?」

這麼直接的嗎?還以為可以聊一下。

「我沒有那個時間。」

原來還有竊聽這個技能,這麼不給人隱私的嗎,好歹給個人權吧,畢竟也算半個服務業。

「可以不要那麼多廢話嗎,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你到底要換什麼?」

看著女人越來越不耐煩的神情,突然生出了一個惡劣的想法,想試試看故意鬧這個人會發生什麼事,才剛想完頭就像被一個槌子捶過一樣爆出劇痛。

「你敢我會讓你的頭直接爆掉。」

「好嘛,說就說脾氣那麼差幹嘛,我叫肖啟。」

只見對方突然冒出詫異的神情,還問了那兩個字怎麼寫,講完還愣了三秒就直接跑走了,我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難不成還有什麼特定的名字不能換的規定?

拋下外面那個欠揍的男子,先讓呼吸漸漸平復,許久未出現過的情緒不斷湧入心中,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明明都過那麼久了,看他那副樣子應該是不記得了吧,關於過去的那些往事。

剛剛真的不應該先跑走的,怎麼又變得這麼不淡定,還是無法忘記嗎?努力調適一下情緒走出昏暗的儲藏室,看到一個很欠揍的人拿著店裡的書在那邊……蓋房子?額上青筋跳了兩跳,還沒開口罵人只見那疊得高高的書倒下發出碰的一聲,原本乾淨的地面瞬間亂成一團,有些書甚至還被壓出摺痕,終於忍不下去抄起放在旁邊的長尺朝那人揮下去,順道吼了句「你給我收拾乾淨然後滾!」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剛剛的失態,默默蹲下去一起收拾著,奇怪了,明明是他弄掉的,我幫他幹嘛?

等到最後一本書歸位,伸出手指著門準備送客,從剛剛就慫到現在的男人走向大門後又走回來說了一句令人十分頭痛的話「呃…走出去後要怎麼回去?」他還沒說他要換什麼啊!到底是誰說沒換就不能放人的?

「你先跟我說你要換什麼。」本來以為這個人會說出令人傻眼的夢,沒想到卻說了一個讓人覺得在平凡不過的夢,難道他過的不好嗎?

「我想跟妳換一個可以跟我媽一起去公園散步的夢境,如果可以我希望那邊可以有很多花。」

「這樣就好?」這麼平凡的夢雖然待在這邊這幾年並沒有少聽過,或許是某種原因吧,總覺得他看起來非常悲傷,明明是笑著的。

「這樣就好了,妳還沒跟我說代價是什麼?」看到對方第二次露出驚訝的神情,不禁懷疑這個人是冒牌貨嗎?總是對這麼平凡的東西感到驚訝,正常來說這種傳說級的人物不是都看過很多大風大浪然後歷經滄桑嗎?

「看不出來我很年輕嗎?是要經歷什麼大風大浪。代價你做完夢我再跟你收,你先在這張紙上簽你的名字。」

看著面前這張真的就是一張潔白到不能再白的紙,真的要簽嗎?不會簽下去結果命都沒了吧,原來是這麼制式化的方式嗎,還以為會有什麼流光之類的結果是簽約的方式,真令人失望「你可以選擇不要簽,反正就只是一直留在這裡而已。」聽到這句馬上毫不猶豫的簽下大名,管它會怎樣總比留在這邊好一百倍,只見一雙纖細的手抓住另一雙顯得粗糙的手覆在那張紙上,手中傳來灼熱的燒燙感,彷彿一塊熱鐵握在手心似的,讓人想趕緊抽離,結果那雙看似沒有力量的手卻緊緊握住不願意放開,原本深色的瞳孔變成淡淡的金色,四周四散著嚴肅的氣息,女子的薄唇輕啟,唱著久遠以前的古老語言組織成的歌謠,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時間好似過了很久,女子悅耳的歌聲早已飄散在空氣中,身邊的景象變成了自己想像中的公園,正在選照著她的身影,突然許久未曾聽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啟啊,你還停在那裡幹什麼?」一雙被歲月留下許多痕跡的手牽住了小時候的自己,好像有什麼從眼裡流下,擦乾那喜悅的淚,伸出手牽住那懷念許久的手「沒有啊,媽媽妳讓我等好久,下次不要再讓我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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