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因過去而失去笑容的人

不知何時開始,我已失去了那感覺。無論自己做再多的事情、參加再多的社交活動,都無法表達那個情緒。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知道。究竟我是真的忘了,還是害怕想起來?

⌜你真的確定自己是受害者?⌟

⌜是的。⌟

⌜那麽你在那個時候經歷了什麽呢?⌟

我緊掐著自己的袖筒,紅透了臉,忍耐著眼淚從眼眶中奪出,開始回憶起不堪回想的那一切。

2017年3月20日,那是晴朗的一天,太陽的光輝照燿著大地,大地仿佛披上了一層鮮橘色的薄紗。天空也婉如繪畫般,有紅、有淺藍、有橘色、甚至是紫色,真是賞心悅目。我如往常的起床、收拾床褥、盥洗自己、吃著自己早在昨晚准備的簡易早餐——   一顆水煮蛋與一杯自己花了一小時用的橙汁。一切準備就緒后,穿上簡單樸素的校服與學校自製的校襪,帶著   “究竟學校爲什麽要自製校襪呢?”   的想法出發了。

手裏拿著手機;耳裏帶著耳機的我,邊往學校的路走去,邊聽著由日本流行歌手米津玄師精心製作的所有音樂作品。他與一般的流行歌手并不一樣,雖然自己患有自閉症,但他的歌曲都會讓人們帶來無盡的感受,先是傷心,然後理解一切並豁然開竅,當然,我也不例外。沉浸于音樂中的我被音樂渲染的同時也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校門口,看著熟悉的保衛在門口前指引學生們一一走入校園内,感覺到,自己是時候該做”那件事”了。

三樓的女厠所内,有人發出了尖叫聲。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該這麽做的……⌟

⌜拜托放過我吧……   佳瑜姐……⌟   一名身上傷痕纍纍的少女,流向脖子的鼻血,牙齒被打掉了幾顆並被丟在旁邊,看似非常痛苦的哭著向佳瑜求饒著。

⌜你真的認爲自己能扭轉這一切嗎?孩子。⌟   佳瑜帶著挑釁的意味説完,狠狠地扯了那孩子的馬尾,並將她硬生生的壓在馬桶中。那孩子的雙手在空中揮來揮去,掙扎著,看起來她快窒息了呢。

⌜嗚!……⌟   少女似乎想説些什麽。

到這裏,我離開了女厠所。同時佳瑜也看似氣衝衝的走了出來,拍了我的肩膀并説了:

⌜那孩子不值得我們憐憫,誰叫她背叛了我們。⌟

⌜…⌟   我帶著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佳瑜。

⌜嗯,我懂了。⌟   佳瑜吞了口口水向課室的方向走去。那少女身受重傷,扶著墻,一步一步慢慢的往我這裏走來。

⌜你到底要這麽做到何時……⌟  

晚上,正吃著晚飯的我順手開了電視,新聞播報著今天又一位少女在住家上吊自殺。我笑了,我無法抑制自己的笑意,心想著這家夥終於帶著痛苦死去了!同時,警方說在現場找到了一封似乎是才剛寫好的遺書。不對……   是兩封。不,三封。不,四封。在少女的房間四處找到一封又一封的遺書,共計有10封左右。可以由此看出來少女似乎在上個月就有了自殺的想法。突然閒,新聞報導了那位少女的實名,讓我從那無法自己的笑意中,轉爲震驚不已。而那位少女正是……

⌜我……   在厠所中,被人狂揍一頓,并且把我的頭壓在了馬桶中讓我窒息。⌟

⌜之後?⌟

⌜抱歉……   我不想再説了。⌟

⌜嗯,我瞭解。⌟

⌜但你不把事實説出來的話我很難幫到你。⌟

⌜看起來治療時間已經過了呢,我們下次再聊吧。⌟

就這樣,我出了房間,到櫃檯那邊照樣拿了藥。那護士仍然對我擺著一副臭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拿了藥給我。一回到家裏,我馬上卸下了穿在身上的外套。今天的屋裏也還是一樣空蕩、冷清呢。

吃完藥的同時也疲憊不堪的我,正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但,那件事,又浮現在腦海裏……

⌜日前在一棟公寓内發現到一名女囯中生在自己的房内自殺,並在現場收穫了將近20封的遺書。⌟

⌜通過閲讀少女的遺書,發現到這一切似乎與這少女所就讀的學校有關。⌟

⌜或者詳細一點,與這間學校内的霸凌者組織事件有關……⌟   兹一聲,我關了電視。

隔天,不知因爲什麽原因讓我差點遲到,於是我連早餐都沒吃就拔腿就跑去學校。當我一到達校門口時,發現到,今天的感覺,似乎不太對。

今天的三樓女厠所也發出了慘叫聲。而這次的慘叫聲,是我的。

⌜多虧你幹的好事,我們全部都差點送進監獄了!⌟   一名男惡霸憤怒的説。

⌜看來,你也有這個時刻呢。孩子。⌟

⌜在別人的痛苦上建立自己的快樂,折磨了不少的人,看來這次似乎輪到你了呢。呵呵呵。⌟   説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被我折磨的那名少女。她抓著我的頭髮,同樣的,硬生生將我壓進馬桶中。

這時,快窒息的我心想著,自己就真的要從這裏死去嗎?就這樣與其他被我折磨過的人一起下地獄嗎?但,我願意下地獄,因爲她……

⌜該如何處置這家夥呢……讓我想想啊……⌟

⌜有了!⌟

⌜把她的個人資料傳到網絡上,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幹了什麽好嗎?⌟   那少女戴著一副令人厭惡的狡猾的臉微笑著,讓我瞭解到,那些曾被我折磨的孩子們,到底有什麽感覺。

其他人迎合地説:⌜這是一定的!⌟

⌜一定要讓大家知道這善良的外表中的内心是殘破不堪的!⌟

繼這件事后,全校,不,差不多全社會都知道了我的所作所爲。只要在路上經過,人們一看見我都説起了悄悄話。無論我去到哪裏,都一定會有人在我背後捅我一刀。人們都好奇並討論說“怎麽校方不把她給退學呢“,之類的話。雖然校方沒把我給退學,但他們對我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我妥協就不會被退學。現在回想起來,那惡心的要求,我到底是如何接受的啊?漸漸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是時候升上高中了。究竟我會不會因爲這件事而被霸凌所困擾的同時,我意識到自己的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即便有人說他們並不在意我之前的所作所爲,只在意我有沒有懺悔。雖然我很開心有人會這麽想,但,我無法在我的臉上展現出笑容,看到自己的笑容就會因為想起自己曾經折磨過的孩子們到底有多麽痛苦而感到厭惡。如果自己沒幹過那些事的話,現在的我也許就不會那麽糟糕,   “她”不會因我而死……

對不起。如果還有來世,我再也不會以朋友的身份而逼迫你做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希望你能原諒我。

回作家的PO下一篇

回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