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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他們(一篇完)

一、他們的他們

如果是你,我願意改變。

這是他對他的付出。

若是為你,我願意赴湯蹈火。

這是他對他的堅定。

他們曾是班上的調侃,他們也總是一笑置之,從不會生氣抗議,更不曾否認什麼。

他記得偶爾下課的打打鬧鬧,

記得他總是開玩笑似的接近、

記得他自然地搭著肩的聊天、

記得他若有若無的微笑注視、

記得他每次輕喚名字的溫柔。

他懷念那一次下雨的午後,

懷念不約而同翹課的默契、

懷念倚著圍牆望向的操場、

懷念聊天時嘴角揚起弧度、

懷念不經意碰觸時的溫度。

他喜歡他偶爾穿制服乖學生樣;他喜歡他熱時吹電扇滿足樣子,

他喜歡他莫名可愛喝紅茶習慣;他喜歡他吃到土司滿足的笑顏,

他喜歡他高興時有星星的雙眼;他喜歡他大笑時那可愛的酒窩,

他喜歡他過分好看纖長的手指;他喜歡他充滿溫暖厚實的手掌,

他喜歡他害羞時耳朵泛紅模樣;他喜歡他心動時聲音微抖狀態,

他喜歡他;只要他是他。

對他和他而言,能夠以自然的口吻說出只屬於他和他的「他們」時,是最平凡不過的幸福了吧。

二、幫個忙吧

「欸,幫我一下。」

「我為什麼要幫你?」

「快點啦!」

他站在桌子上要在牆上貼教室佈置的東西,兩手扶著要貼的東西已經騰不出手去按事先黏好的膠帶,便轉身喊了「剛好」站在一旁看著的他來幫忙,他卻傲嬌地反問著,卻還是在他的催促下走上前去。

「你幹嘛......」

「貼好膠帶啊。」

他的動作很快,輕輕一踩便站上了桌子,然後雙手繞過他壓在牆壁上,過了半秒他才臉紅發現,這個姿勢......他被壁咚了。他卻一副壞笑的模樣理所當然的說著,兩個人的臉十分地靠近。

「不要鬧了啦!」

「小心。」

他害羞的想要閃躲,結果動作太大,忘了還站在桌子上,一個不穩差點摔下桌子,最後反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你真的很誇張......」

「再動,再動我就吻你囉。」

「......」

三、下雨天

下大雨的一天,很煩躁。

但是,也有點幸福。

下大雨的日子還要負責抬餐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無奈的事。

但是,對他們而言,卻不一定。

「欸,幫我撐傘。」

「好啦。」

理所當然的共撐一把傘,理所當然的在雨中肩並肩走著,理所當然的在聊天時能夠輕易地笑著把對方看進眼眸裡。

下雨天,好像也沒那麼糟嘛。

四、體育課完

暑假的操場豔陽高照,曬得每個人暈頭轉向,體育課一結束,所有人都往教室衝,想要回到冷氣房的懷抱。

他的坐位在最後一排,正後方就是一台電風扇,他一進教室便徑直走向他的位置坐下,他隨後踏進教室,看見坐在自己位子上的人,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幹嘛坐這裡?」他笑著問,卻還裝作有點兇的模樣。

「很熱,借坐一下嘛。」他半撒嬌的回答,手裡的考卷、鉛筆盒、水壺都已經擺好放著。

「你去拉椅子坐旁邊啦。」他看似把他趕了起來,實際上,卻是為了能和他坐在一起,反正這節課是考試,老師也不會來。

他站起來拉了後面唯一的椅子到他身旁,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寫起考卷。

他寫了寫考卷,拿起水壺喝水,又拿起了他桌上的麵包吃。

「吃完要丟垃圾喔。」他看著他笑著說道,整塊麵包就這麼同意給他吃完了。

寫完考卷的他要先離開,還在寫考卷的他又拿起了他桌上的口香糖想吃,剝了半天卻打不開,站在一旁收拾書包的他微笑著嘆了口氣,把口香糖從他手中抽出,撕開包裝,再拿起一塊塞回他的手裡,然後離開。

他吃著口香糖,立刻坐回他的位置繼續開開心心的寫考卷。

「你還沒寫完喔?」下課鐘聲都響完一陣子了,有個朋友經過他身邊問。

「對啊,我還有很多。」他傻傻的笑著回答,剛剛偷看他、想互動都來不及了,哪還顧著寫考卷啊。

「哇你終於和女生互動了!」他另一個好朋友故意在他和女生聊天後調侃。

「謝囉。」他看似敷衍的回答,心裡想的卻是,我有他就夠了。

夏天很熱,他們有彼此倒也愛上這份炙熱。

五、嫁雞隨雞

二天後的暑輔中午,抬完餐的他又需要電風扇的來到了他的坐位,開心的坐在上面玩手機、吹電風扇。

回到教室發現又是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輕笑著搬起同樣的那張椅子到一旁坐下。

「欸......這樣我要睡哪裡?」他突然疑惑著,他坐在走道中間啊。

「噢,那我跟你換。」彷彿回到了兩天前、的甜蜜。

兩人就這樣坐在隔壁,連覺也不睡了,開始手機遊戲的兩人世界。

然後,再一起分享午餐吧。

他把漢堡塞進了還沉浸在手機遊戲裡的他的手中,兩人一起吃、一起玩,再一起吃、一起玩,偶爾還得稍微注意一下有沒有人在注意呢。

啊,如果被發現了,還得先避一避呢。畢竟他還是會害羞呢。

固定的下午最後一節考試,他離開了,他再次以吹電風扇的名義坐到他的位子寫考卷,縱使電風扇只吹一下下就關了而他還在位子上。

連其他同學都忍不住開了個玩笑,嫁雞隨雞。他不懂,是真的不懂嗎?只有他知道了。

六、午休和考卷

又是一天的中午,他又來到了他的位子坐,這次連吹電風扇的藉口都不用了,徑直坐下。

等待位子主人回來的時間過於漫長,他看見他桌上有未開封的飲料,不顧旁人勸阻,毫不客氣的打開來喝。他們兩個才不會介意這種事呢,只是旁人不知道罷了。

位子主人回來了,一臉無奈地問怎麼又在這裡。

他聽著像是被趕,心情不好地說了句我回去便站起來。本打算到另一個位子去坐,最後還是忍不住坐在放在後面那張熟悉的椅子。

但是當他一離開,他又蹦蹦跳跳地回去坐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後來又重演了一次......

不過沒關係,一個坐在位子上,一個坐在後面,距離不算太遠,打鬧聊天還是可以的。

上課後他必須回到位子上了,不過開過的飲料卻沒有帶走,他也不介意,就這麼喝了起來。

下午的國文課,他因為沒寫完考卷必須到教室外面寫,他偷偷也陪他出去,兩個人肩並肩的坐在走廊圍牆上,老師看見了,同學們也跟著起哄起來,陪著的他只好趕快溜回教室。

不曉得有沒有人看見兩人泛紅的臉頰,和那又大又快的心跳聲。

這齣,好像有點過於精彩而臉紅心跳了。

七、打掃與游泳

隔天的早上打掃時間,他們不知怎麼地打鬧到了教室教落,掃具櫃前。

一個同學打掃完了要放掃具,看到他們在那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們很有默契的,一個要離開、一個要幫忙開櫃子,結果變成了他撞上他的手臂,然後兩個人尷尬的快步離去。還是他剛剛壓根就不想讓他走?

要放掃具的同學表示:我竟然看到害羞了?他們這種日常也這麼閃?

下午的游泳課,他破天荒的下水了,兩個人自然地可以有些小互動,卻也成了一大群男生開玩笑針對的對象,他不太會游泳,走到哪大家都想捉弄他,偶爾他就被逼到岸上,無奈卻也沒辦法。

當他又一次被逼上岸時,水中有一位同學搶走了他的蛙鏡,他更沒有辦法下水了。

在一旁忍了許久的他,終於從水中一個瀟灑的跳上岸,一把拉住他。

「不要。」他拒絕。

「沒事,我保護你。」他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

兩個人就下水了。

一群人邊鬧邊玩走到了另一頭,他又跳到岸上了,而他站在人群後方,不知什麼時候,搶回了他的蛙鏡,然後一把丟上岸給他。

我的人,我自己守護。他心想。

最近他們被大家傳的好像有點兇,他有點想避一下,卻還是忍不住和他講話的念頭,就連說個再見都要其他人都喊一遍才甘心。而他,還是跟在他身後,一起離開教室放學了。

八、玩水囉

炙熱的夏天,在充滿壓力與童趣的高中時光,還有一項簡單的幸福可以輕易拾取。

玩水。

一把拿走了同學手上的水槍,他小跑步到了教室外面,果真看到了正要走回教室的他。

就這麼理所當然的開始一場追逐戰。

那節平凡的下課十分鐘,追得不只是人、不只是這夏日韶光,更是只屬於彼此的,心動記憶。

當然還有最現實的,被潑了一身溼的他回到教室就把外套脫掉,裝作生氣地坐在位子上,一見他進來便朝他唸了句,他走回自己的位子拿了個東西又走向他。

「好啦,別感冒了。」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還貼心的把後面的電風扇轉成最小,拿走了他的外套掛回自己的位子上表示乾了再還,走前還不忘隨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面紅耳赤的他頓時被撩得毫無反擊之力。

九、要分組也有小吃醋

中午也刻意地坐在了前後的位置,可以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自然地小聲地聊天。

終於到了一堂可以自由分組的課,兩個人坐得有點遙遠,卻依然自然地成為了一組。

成為了一組,那些互動、打鬧、聊天、討論什麼的,便成了更加地理所當然。

下節課兩人竟然一前一後的到教室最後面的兩個位子坐,頓時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他們堅持聊了一下後還是忍受不住那些目光,他先離開到別的地方坐,而他悄悄往前坐了他剛好在最後一排的位置,當他走回來時又看到他坐在自己位子上,故意喊了喊趕他走。

放學是全班拍證件照的時間,全班移動到隔壁棟的五樓,在走廊等待時,他靠著牆往外面看,離旁邊的女生有點近,一被他看到,根本不管動作有多麼唐突,直接把一隻手擺在兩人中間的圍牆上,圍住他開始聊天,也使他不得不往旁邊挪,讓出一個位子。

即使不用知道他們的聊天內容,也可以清楚感受到他們彼此之間的情感與羈絆。

十、外套及今天是七夕

或許是讀書壓力太大,或是班上同學喜好特殊,一群男生不知道怎麼做出了一個人偶,然後拿了他的外套去給人偶穿。

直到中午,他終於冷到受不了,起身去找他要了外套。兩個人竟然要外套要到半間教室都晃了遍,最後停在了上次令人臉紅心跳的掃具櫃前,另一面是窗戶,形成了很好「聊天」的角落。

「借我外套啦!」他喊著不知道是第幾次的話,他不懂,為什麼他不借給他。結果一個激動,也不管身高比他矮了些,他直接成了壁咚他的姿勢。全班一陣安靜,大家都驚訝的望著他們。

「不要,這是我的外套。」他拒絕。這麼多人看著呢。

「這是我們的外套,不是你的外套。」他突然開口,震驚了所有聽到的人。

兩個人就這麼鬧又鬧,最後也沒借成功。

最後一節體育課,他抱怨著脖子上被他掐出了痕跡。

「那是吻痕吧。」有同學小聲的在旁邊調侃著,他臉紅了。

自由活動時兩人還一起坐在階梯上聊天。

「今天是七夕喔!」旁邊的同學又在鬧了。

兩個人又是尷尬臉紅的走開了。

回到教室,大家都不急著回家,在教室嬉戲著,一群人開始大聲地喊著,什麼話都說,突然,他進了教室,他大喊了他的名字。

今天是七夕呢。

十一、生日快樂

生日啊,每次在暑假時總容易被同學遺忘,但是今年,卻要到學校加課,不知道到底該開心還是難過。

他今天生日,卻也是暑假加課的第二天,同時還是他要去補修的日子。

上課到一半,他不知怎麼地突然心血來潮的把手機遞給周遭的同學看,是他們的對話框,上面顯示著他剛剛傳給他的訊息。

生日快樂。

同學們本就鬧著他們,加上他自己爆出來,同學們也就開心的跟著附和。或許沒有人發現,他小聲炫耀完後傻笑透紅的笑臉。

而要補修的他,今天也一直經過班級外面,只為了多看他一眼啊。

下午在教室自習的時候,他也特地在補修下課時回到班上,也只為了再和他說上一句話啊。

十二、我需要你

暑假加課已經到了不知道第幾天,每天枯燥的生活實在讓人覺得乏味。

在教室的他一個突發其想的想要開教室裡的投影機,一個人摸東按西的十分鐘卻什麼也沒打開。

「要是他在就好了......」不甘心就此放棄的他,自然地想到了他。

「叫他來啊!他不是負責這些設備的嗎,他應該在學校補修吧。」同學隨口喊了一句,不過可能性不高大家都知道。

「喂。」他真的打了。同學驚訝。

「幹嘛?」

「你在學校嗎?」

「在啊,補修。」

「我在班上,你能來一下嗎?」

「好。」

短短幾秒的通話,又沒過多久,他真的來到了教室。

同學們了解過後紛紛訝異起來。

他真的只是進來幫他打開機器,然後兩個人稍稍聊個一句打鬧一下,他就回去補修了。

他真的為了他的一通電話而來,不管任何原因,只因為,他需要他。

好不容易打開卻又要上課了,他只好關掉,然後中午的時候,再上演一次。大家已經習慣了他們的互動日常。

十三、諸多日常

他們平時簡單小小的打打鬧鬧、聊天互動,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習以為常的畫面。

一個要拍團體畢業照的日子,學校規定必須穿制服才可以入鏡,一向不穿制服的他幾乎到了前一刻才不甘願的要換下一身的運動服,但又懶得去廁所換的想法似乎被他發現了,他直接讓他站在教室角落用門和自己幫他擋著,讓他換衣服,口頭上的鬥嘴還是不能停,那是掩蓋害羞的好方法。

國文課剛上課,兩個人還坐在教室後方的椅子上,挨在一起,玩手機遊戲,一來一回的一說一笑,這也是最快樂的日常了吧。老師點了許多同學需要上台寫出講義裡空格的答案,他被點中了。沒有講義的他理所當然的走到斜前方,他的旁邊去蹭講義看,他站著的姿勢幾乎是將坐著的他圈在懷中,然後微彎著腰去看講義,迅速拉近兩人的距離。然後就是一起被點上台回答。

十四、最後

就在往後一個看似普通的一天,每個人都過著如往常一般的生活,當然連他們也不例外,只不過差別就在於,那個放學,兩個人很有默契地都鼓足了勇氣,握著彼此的手,一起離開了校園。

然後他和他便成為了所有人口中那羨慕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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