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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微恙

      提筆前的自嘲,讓這段文字在心裡活得體面了些。

      也過了一季有餘吧,願來年的冬夜能替我傳達,只是在妳收到寒意捎來的訊時,我不再有資格擁有妳的溫暖。

      我始終相信著命運,命運同時也是我的摯愛,我們就這樣維持著一個錯綜的平衡,妳來到了我的世界,又帶著那夕陽下的微笑離去,與我的流連相比,灑脫的多。

      原來是這樣的,我直到後來才明白。

      傷口會聽冷淡的話,慢慢擴散,妳也會一天天變得比眼前任何事物,來得耀眼奪目。

      妳就是我的一片汪洋,安虞的時候,不失為無害的美景,渴的時候,則是我無際的絕望。

      那是我們第一個情人節,課上到一半就匆匆請了假,帶著禮物搭著高鐵,來到了妳的世界。

      妳被串通好的朋友們拱到了我的懷裡,妳說,還是真正抱著我,來的安心,眼裡的點點星辰,是我如今無法到達的遠方。

      可能妳嚮往自由,我這樣說服自己。

      這時我就會責怪命運,下次記得讓那葉扁舟停泊在岸邊,別溫了一壺酒,就划著名為時光的長河走遠。

      床頭那隻妳最喜歡的玩偶,是在與妳離別後買的,可愛的就像當初的我們,能因為一起互道晚安就開心地發慌,畢竟妳是不自由的,連要與我聯繫,都可能會遭來無法承受的對待。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妳用這句話來和我不告而別。

      不知是不是老天出了差錯,唯獨點漏了我們的天燈,燃盡後灑落在空無一人的古道上空,任星河代我們銘記那份遺憾。

      我們曾在那兒看過火車,吃過冰,妳皺了皺好看的鼻梢,邊抱怨著紅茶的澀,邊把無辜的它推到邊上,把眼眸轉向不遠處嬉鬧著的孩子們,看的入神。

      妳總是喜愛著甜蜜,因妳以承受過太多無情,我懂,就像妳愛著我一般,就像在妳眼中的全糖,還得加了我那拿妳沒轍的苦情,才是完美。

      妳挽起隨風而逸的髮絲,我按下快門,捉住了那個片刻,妳不知道那一瞬,就是我的長夜漫漫。

      其實哪有什麼星辰還是大海呢,不過是在彼此的眼中看見的那點點微光,就此甘願當作宇宙。

      喜歡妳,彷彿是生來的一種本能,是在火海懸絲上亦步亦趨,卻義無反顧。

      要一直在一起。

      不知是北境冬夜的寒冷,還是那抹稍縱即逝的餘溫,妳顫抖著聲說。

      都是如此的吧,第一份回應給世界的悸動,就是那樣地艱難,但卻如著了魔般地令人嚮往。

      妳彷彿是全世界最不服輸的孩子,想將往後的道路都鋪在屬於我們的銀河上,想讓相愛不會逾期,可以放聲向世界宣揚關於我的好,在那片新發現的樂園裡盡情徜徉。

      但妳忘了,妳怎麼會忘了,我嘶吼著。

      晨星也有落下的那一刻,當我獨自一人面對黃昏,妳卻依舊討要著那些溫柔。

      終於,他燃盡了最後一份即將腐萎的思念,不再如跛足的孤狼穿越了千萬里漠,只為了追隨著在空濛的寂靜中,一縷縷妳綻放的光。

      至今我還保留著那些日子帶來的笑,刻上的傷,我們約定好了和平共處。

      這也僅僅是一種無聲的抗議吧,偶爾還會佇足在那個像極了的雨夜裡,驀然回頭,享受著略為寒酸的嘆惋。

      因那傘下一望,不是妳。

      我至今,微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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