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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軀殼》

身體大約一年四季都在感冒,體弱多病,常常跑一樣的診所,看少年長大的醫生和護士以及藥師。

診所成了少年每年必去之處,像是去報到似的,三不五時掛號,等待看診。

他越來越看開身體是如此的多病,不是不會照顧自己,而是忽冷忽熱的天氣,就容易讓他感冒。

這次不一樣的是,他在體育課淋雨跑步,原因是老師叫他們跑,跑完後他說了「不要段考才給我感冒」,只是一語成讖罷了,可他早知身體會感冒,卻沒想過發燒。

他經常想放棄這廢棄軀殼,吃了感冒藥也不見好轉,反而越咳越嚴重。

家人斥責他不會顧好身體,花在醫藥費上的錢,如同流水一般,放在某個地方累積了許多藥袋,都是沒有完全吃完的藥物。

「欸,快去吃藥才會好啊。」

好?這副身體已經跟廢棄般一樣,沒有用。吃了藥會好?好笑。如果會好,早就不會咳的難受。

禮拜一、厭惡著星期一的到來,將人拖回現實,雖說比在家裡好多,至少不會想許多令人複雜的心煩事。

感受著身子有些不大對勁,昏昏沉沉,疲憊不堪,去了保健室量了體溫,顯示著“37.1°c”。

習以為常,只不過是打報告的時候累了,沒辦法如預期一樣,交出快完成的作業,只要身子累下來,整個人就會不行,卻硬撐。

晚上、吃飯的時候,越吃越累與想睡覺,身體好像在發出警告般,還好被父親帶出門看醫生。

如同以前一樣,熟悉的診所、熟悉的醫師、熟悉的問題,都是熟悉。

體溫計顯示著“38.9”,距離上次發燒有多久了?

興許是身體累了,提醒要休息了,可他卻笑著跟父親說道「媽耶—我發燒了。」

熟悉的藥師,說著不要吃退燒藥,直接吃感冒藥就會退燒了。

回到家裡,就只吃了個感冒藥,可都睡不著,耳鳴、感到冷的身軀,包裹在溫暖的棉被裡,顫抖不停。

十點半才睡覺,而之前都是閉著眼休息罷了。

直到禮拜二,不想請假,只因為段考提前考了一科,臨時抱佛腳,卷子依舊好寫,也許是感冒發揮的比平常還要好。

到了夜晚,吃了副作用有想睡的藥,才從九點昏睡到十點。

身軀承受不了更多的疲憊,只需要更多的睡眠,可接近了段考,只能好好休息了這天。

臨時抱佛腳的夜晚,眼睛沉重的想要閉上眼,卻絲毫不敢閉下去。

直到兩天段考結束後,放鬆了許多,雖說伴隨著咳嗽及流不完似的鼻涕,包了許多水餃,可依舊好好考完了。

他曾想過許多次,要不要放棄這副身體,讓他好過一點,不要被病痛折磨,可他現在還活在世界上。

不吃藥也能夠好,只是好的較慢而已,所以秉持著這個信念,他就算是咳嗽,還是不想去看醫生,浪費錢與藥。

這軀殼是廢棄,可靈魂還沒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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