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微量劇透,建議看完小說本篇後再點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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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看完小說本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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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開始後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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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16日,從日本回來已經一年三個月的我,辭了第三份工作的第二週,頂著體感44度的高溫,從北投捷運站走了將近半小時的上坡路,來到台北市最後一個原樣保存的眷村,實景取材,以便為還在空想階段的《保島一村》劇情有更具體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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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諷刺,在日本生活三年,我走遍了十九個都府縣、四百九十四個大小景點,然而對於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台灣,卻仍有許多近在咫尺的文化遺址,我卻未曾造訪過;這也是我之所以2015年的徵文比賽後,歇筆四年多來,將《保島一村》作為「回歸戰場」的出陣作,也是這四年多來第二篇完成的長篇輕小說。(第一篇為2019年6月底完成的《夏絡兒的社團活動紀錄簿》,目前正透過一般投稿尋求出版社出版審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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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在自薦的留言區寫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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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人還記的我,於是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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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有著許多未完成的故事,所以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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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妖怪」與「眷村」是我一直以來想使用的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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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將兩者結合在一起則是出於乍現的靈光一閃,在2017年8月時有了初步的雛形;大概是看過太多日本ACGN當中,以某個日式莊園或溫泉鄉為背景,描寫日本妖怪的題材,總覺得如果要描寫台灣妖怪並在具有台灣特色的場景的話,自然非「眷村」莫屬了。而其理由也正如本文中所提到的,眷村是一種特定的歷史背景下產生的人為隔離與異化,正如古早時期曾經是人妖共存的世界,原本應該生活在人們身邊的妖怪故事,在近代逐漸被異化,被冠上「迷信」或「荒誕」的評判而被「妖魔化」,淡出我們的生活經驗,成為一種文化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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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造成以台灣妖怪為題材,相對於日本妖怪而言,非常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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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日本的妖怪故事透過文化傳承與次文化的傳播,不斷地延伸與再造,然而台灣妖怪,首先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陌生」:比如,提到「雪女」,我們不用多費唇舌去解釋她的故事,並且也有諸多漫畫與作品提供形象(例如《靈異教師神眉》或《妖怪少爺》等),而這也有賴於小泉八雲早年的整理;然而若要提起「竹篙鬼」,可能民國六、七零年代後出生的人都要一頭霧水了,更不用說有什麼具體的形象──然而,那在早年卻是流傳在台灣各地、人盡皆知的鄉野傳奇。「椅仔姑」也是,「金魅」也是,但我們這一代的台灣人卻對這些故事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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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日本走訪了四百九十四個大小景點的我,可以花上五千字詳盡地寫出大坂城下越中井的故事,卻沒辦法解釋為何我家門口那塊地區,老一輩的人稱之為「城門口」,即使這裡從來沒有過一座城。而且,也因為後來蓋了一間頂好超市,公車站牌就標成了「頂好」,「城門口」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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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提及此,我都會形容為是一種「蕭邦式的沉痛」,點點滴滴地打在心頭,綿繞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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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旅日遊記也正在撰寫中,預計四十四篇,可能會直接找出版社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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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近年來有賴於諸多有志前輩,系統性地整理出了關於台灣妖怪的研究,使得我在撰寫本篇故事時不用親下田野訪問耆老,可以舒服地在冷氣房內摘出需要的條目加以改造;《保島一村》畢竟是一個基於台灣妖怪故事的「再次創作」,所以許多妖怪我也會依自己的觀點重新賦予詮釋,如果有同好覺得我是扭曲了妖怪故事的原貌,還請見諒;畢竟日本的唐三藏都可以操手槍殺妖怪了,我相信適度地調整這些妖怪的設定,或許可以吸引更多人來了解台灣的妖怪與本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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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有關於題材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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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的《保島一村》,其實也斟酌許久;本來有考慮「保島異村」,但最後還是決定使用「一」,並且運用軍隊號令中將「一」唸作「么」的概念,訂名為保島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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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也多次將「保島一村」與「保島妖村」並存切換。同時依據角色的立場、身份,以及話題的不同,我刻意大量讓國語、台語、客家話的行文交替並存,各章節標題以及內文中引用當代輕小說或網路用詞,其實是想突顯內化於語文之間的思維斷層,特別是在移民社會的臺灣,由於慣用語的差異造成對某些族裔的刻板印象,乃至於即使是同一個語文環境中,如契軻夫在《櫻桃園》中同一時空環境下的人們由於在乎的事情不同、思維與意識形態的差異造成對話的斷裂,都是為了強化本作的核心概念:「一」可以唸做「妖」,而「人」也不一定會是「人」。我們對於「人」的定義或許往往過於片面,並且難以從其他角度審視自己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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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作品有一小部分是脫胎自我在2011年曾經參賽過的小說《裨海獵日記》,但那部作品仍然陷於傳統「斬妖除魔」志怪小說的窠臼,而本作是個人的一個嘗試與突破。惟畢竟是單部長篇小說,或許難以讓概念完整呈現出來,很希望能夠在能得到評審青睞的情況下,進行續作的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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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於已經封筆四年多,且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時間,在書寫該作時,對於中文語法的拿捏反而有些猶疑。特別是在思考邏輯上,習慣性地會使用「まあ」、「ねえ」之類語助詞,在轉換成中文書寫時刻意下了一番苦心,為的是希望整本作品縱使是使用日系輕小說的文體,但仍能保留正式中文的使用慣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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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最後一點,可能是有些讀者會注意到的:主角‧賴國群的妹妹,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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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經過刻意安排的。因為她是我另外一部作品《夏絡兒的社團活動紀錄簿》裡主要角色,有非常活躍的表現。該作正在透過一般投稿進行審查中。還請如果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幫忙集氣、讓該作能夠通過審稿、出版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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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創作《保島一村》時的參考書目(以出版年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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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野傳奇》,[清]蒲松齡[原著],高雄:尚志圖書社,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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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解臺灣神明圖鑑》,謝奇峰,台中:晨星,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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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妖怪研究室報告》,周易正[總編],台北:行人文化實驗室,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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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陳絲雨[繪],孫見坤[注],台北:華滋出版,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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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妖論:台灣神怪本事》,臺灣地方異聞工作室[著],台北:奇異果文創,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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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台灣:三百年島嶼奇幻志》,何敬堯[著],台北:聯經出版,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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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妖見錄:20處日治妖怪踏查現場》周鼎國[著],新北:文經出版,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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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促使自己有這類妖怪題材構想的作品有(以出版年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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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異太郎少年の妖怪絵日記》系列,影山理一[著],東京:マイクロマガジン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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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僕SS》系列,藤原ここあ[著],東京:株式会社スクウェア・エニックス,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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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が出るか蛇が出るか》系列,あどべんちゃら[著],東京:芳文社,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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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八雲怪談》,小泉八雲[著],王憶雲[譯],台北:聯合文學,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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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保島一村》為系列作結構,所以相當期待能夠在不久後的將來,再與各位讀者分享自己所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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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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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為現實中滿多事情要忙的,所以一段時間沒有上來。
關於凜想說的,其實和故事本身有些關聯,卻是關聯不大。其實凜對故事會覺得就是本不錯的故事,後來其實是作者回應時,凜才真正喜歡上這個故事,
不過感覺最大的雙面刃其實是台語,不得不說其實國人對本土語言接受度不高,往往交談方面,說出台語的年輕人,會被冠上台客、台味很重,甚至流氓,這類說詞。所以凜很少在故事中看見有大量台語存在的書。要說到台灣文壇的守舊方面,感覺台灣十分保守,非要別人紅了才跟著跟風,但本身卻未必肯嘗試豎立牌匾,這可能才是文學會消彌的主因。
凜聽說本土文化有些許抬頭,不過只是比較偏本土的感覺,似乎沒有真正抬頭。
這個故事的理念和作者的初衷都讓凜很佩服,所以才會比較狗血的留言,畢竟是真的希望它能成功發售,凜覺得它不只是肯定書籍或作者,同時能理出一條屬於台灣的道路。
不過,它真的很困難,面對台灣的環境和守舊的制度下,它會十分艱難。台語凜應該算很流利,只是語言和文字似乎不太一樣,少部分的凜看得懂,不過大量話就容易看不懂,甚至以半解的態度讀過。
台語的好處是讓看得懂的人可以很有歸屬感,不過台灣卻有部分人完全不懂台語,更有些人本質上會排斥它的存在,這造成它的市場縮減,容易造成書籍的可行性降低。
這大概是凜當下的想法,但是理念和期望本身並不相干。凜本身希望大大能帶領出台灣文壇另一個風氣,沒見過大量台語的書籍所以覺得不習慣,如果它真的出現了,量多了,人就習慣了。甚至讓本土出現真的的歸屬感。
所以本質上這本書的優勢和劣勢是同一點上面,我覺得大大本身書寫時可能也有想過這一點,但是依然這般書寫,這點凜已經很佩服了,卻又不得不提醒大大,走在前頭想引領風潮的人,道路永遠比走在大道的人艱辛,同時希望大大能保留著這份理念,並期望有天您能開創出屬於台灣的新氣象。
以上是凜的想法,在此感謝大大創作的書籍,以及對文壇傾注的心力
抱歉我也是因為工作時間不固定,所以拖到現在才回應,望能見諒。
關於台語的部分,我在另一位的讀者回饋底下也有說到,其實我本人是幾乎不會講台語,
而且在給朋友試閱時,很多人看到台語的對話便感到閱讀困難,進而放棄繼續看下去。
另外不只是台語,其實也有用到客家話,但只有一兩句;未來或許還會增添原住民各族語言,但那就勢必需要翻譯了。
當然我也有想過使用「她用台語這樣說道」而後續用普通國語書寫的方式──但這就違背了這部故事的核心概念。
此外,「眷村」這個題材,在當今台灣的政治風氣下,也不是很討喜的設定──等於「台語」與「眷村」都得罪了各自的族群;懂台語的人或許不想看到眷村的設定,而對眷村有興趣的或許對台語有反感。
然而,
之所以用「台語」,
之所以用「眷村」,
之所以寫「妖怪」,
都是為了突出「溝通斷裂 / 族群隔閡」,而導致對彼此的「妖魔化」。無法溝通,無法互相理解,就像在每個人心中建立了無所不在的「眷村」,只能在自己的舒適圈內,用自己能夠接受的「語言」,傳播自己圈內所理解的事物。即使在眷村已被拆除、妖怪並不存在的當代社會,這種隔閡與妖魔化卻仍能透過現代科技繼續延伸,甚至更為惡化(正如故事中的妖怪能夠使用手機通訊網路一樣),網際網路沒有打開人們的心胸,只是建造了更多專屬的同溫層──而試圖打破隔閡、揭露真相的,卻往往在各個舒適圈之外被冠上「破壞和諧」的污名而受打壓。
看到這裡,也許凜塵君也能感受到這個故事的結局,某種程度上是悲劇。且正反雙方的角色,其實沒有那麼必然而絕對。
然而我也知道自己的文筆,還沒有能力在一篇故事中將這個想法表達得淋漓盡致,所以一開始就是以系列作的架構進行創作,而盡可能在第一集有一個像樣的收尾。
以上是我期許這部作品所能傳遞的核心概念。
確實,考量到市場性,會有一定的風險存在。
不過,畢竟我也不是什麼一線作家,還不用對出版社的銷售量負責──我現在只對自己的文字,以及我想要傳達給讀者的概念負責。
或許未來實際考量到出版時會必須做取捨,但那些都是後話了。
我也沒有什麼開創台灣新氣象的宏大志願。只不過是寫自己想寫的故事罷了。
望共勉之。
其實,凜是留完言,才發現這則短文的
眷村方面,學生時期老師說過自己小時候來自眷村,只是我覺得這層記憶真的消失了(?)最少凜或周遭的友人都聽過"眷村"卻不知其為何物。
之於會因為消失而想到荒魂和和魂,是因為被遺忘就不復在,甚至因為被敬畏而成神被唾棄而作惡,這個概念凜曾經在日本那方的神學看到,所以想說是同樣的><
主角和妹妹的關係可能因為文中不斷提到,甚至差點出事主角交代後事都要提出,所以比較會期待,不過大大似乎有打算出續作,所以感覺更好(?)
看見大大的回復,凜由衷期盼您能成功出書,故事中另一個世界的產物有著鄉土的特色又出現新的詮釋,希望能讓更多人看到。
大大似乎參加過很多次了(?)而且看見回應似乎沒有抱很大的期望,但是凜還是希望大概期望故事能讓已經幾乎消失的色彩重新絢麗起來。
您上文提到,雪女真的會有豐富的畫面,不過凜覺得台灣這類的傳說會消失,一方面是因為沒有管道,一方面是太刻板了。感覺起來總脫離不了冤死、作怪、擾亂人間,卻沒有良善的存在(也可能是這些傳說真的遺失太久了,其實有,凜卻不知道。)
不過說到雪女似乎有兩種結果,對她好她不會傷害對方,有惡念就會。像貓又有一個是吃人,一個是守護老奶奶的財產。
感覺日本在傳說上色彩豐富,所以大大的翻新的概念,凜真的覺得是很棒構思,希望重新讓這類色彩回歸也是很好的理念。
如果可以,衷心希望您得獎,如果真的沒有,也希望您能繼續書寫有關台灣的精怪史,讓這些逐漸被淡忘的色彩有新的詮釋方式
打多了>< 希望不會造成您的困擾><
台灣妖怪傳說的凋零,其實廣的來說可以跟台灣所謂的「文創產業」難有起色息息相關。
簡單來說就是:創意不足、利害心太重,並且缺乏考據與轉化。
「傳統」,其實可以拆來解釋成「傳承」跟「統合」,正如正文所說的,
台灣缺乏傳承,也沒有人願意統合,那麼接下來的「再詮釋」就不復存在。
以雪女為例,我們可以想像,
最早的雪女故事很有可能只是山區居民,對於山難或凍死之人衍生出的傳說,
這包括「雪姥」、「雪ん子」等等,
之後在眾多的轉譯下,慢慢統合成現今人所熟知的「雪山中出現的美艷女子」、
「與年輕樵夫生子」、「因樵夫失約而憤慨離去」等等元素的「雪女傳說」,
然後再更進一步被運用在像是《靈異教師神眉》中,擷取雪女傳說轉化為的「雪姬」。
然而台灣在第一步就斷掉了。比如我所選用的「椅仔姑」傳說,
生平不可考,也沒有詳盡而完整的故事,能夠發揮的餘地也十分有限,
並且如果不是上面參考書目列舉的前輩研究,這個「椅仔姑」的故事早就已經失傳了。
因此我也不得不獨自添加設定,將傳統的「椅仔姑」轉化為屬於《保島一村》的「小紫」,
不過這同時是一把雙面刃:雖然使「椅仔姑」傳說賦予新詮釋,得以有更多的發揮空間,
但這畢竟是我的一己之見,也可能由於「小紫」的設定而讓「椅仔姑」傳說走歪。
若要避免「小紫」的印象把「椅仔姑」傳說覆蓋掉,也只能期許有更多創作者,創作出屬於自己理解與詮釋的「椅仔姑」,
那麼讀者自然會對原始的「椅仔姑」傳說感興趣,而使這些故事得以「傳承」,又能夠持續「創新」,
這才是台灣文化避免落入「無管道」與「太刻板」的死循環。
從提筆創作到參加在各家文賞,已經將近二十多年。
過去的自己確實是得失心太重,很可能也因此沒辦法豎立起自己的文風與寫作個性,
簡單來說,都是為「參賽得獎」而寫作。雖然這次也不例外,不過如果能夠得獎當然是一種肯定,
但其實更希望讓《保島一村》作為一種鄉土文化再造的實踐,能夠讓更多讀者看得開心,這可能是我這次參賽更重要的自我期許。
很感謝凜塵君的留言回應,凜塵君大可不必那麼客氣。隨時有空都歡迎過來坐坐(?),相互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