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I/維勇】雨中祈晴

      雨，為世界覆蓋一層迷濛的面紗，一點一滴的，爬到在窗邊的常春藤上、沾在向日葵的花瓣上、落在行人的雨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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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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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落在屋頂，沿著屋簷，混入泥土中，化為大地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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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克托穿著烏托邦勝生提供的綠色浴衣，拿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搧著，坐在屋廊下看著外頭的磅礡大雨，這絕對不是一個適合出遊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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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的夏天就是這樣，過熱的上半日將地表的水氣向上推升，在高空集結成雲，再於下午時分降落到大地。水氣的循環，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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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雨打亂了維克托的計畫，原本他今天和勇利約好了要到海邊放風箏，昨晚他都可以清楚的想像自己與勇利，帶著他們親愛的馬卡欽，看著風箏在他們手中竄入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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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維克托可以聽見勇利喊著他的名字，對他露出世界上任何珠寶都比不式的燦爛笑容，說，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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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在海邊跟勇利交換一個溫柔的吻，為他們一天的行程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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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美好的想像全部都在一場暴雨中被硬生生敲成碎片，就像玻璃遇到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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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框啷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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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為一灘無用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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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克托此時無比後悔前一天晚上沒有在窗邊掛晴天娃娃，他記得這是勇利告訴他的，日本人在祈求好天氣時會在窗邊掛上一隻可愛的、白色的晴天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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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他，只能坐在屋簷下，望著外頭的雨，抱著馬卡欽，祈求這雨可以快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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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利端著母親切好的西瓜，拿著盤子四處尋找維克托的身影，直到發現他抱著馬卡欽坐在廊下，明顯是一臉「我不開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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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多加猜想，勇利也可以知道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他和維克托今天約好了要到長谷津的海邊放風箏，說好要帶著馬卡欽一起，算是屬於兩人在準備比賽期間的一點小小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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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維克托提出他想放風箏的提議時，勇利也是開心的，前一天晚上他甚至興奮得有些失眠，就像要第一次要去戶外教學的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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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端著西瓜坐到維克托旁邊，將其中一片交到維克托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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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在大晴天吃西瓜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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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差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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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較有夏天的感覺。」維克托從網路上看過，日本的夏天，大家會聚在一起，吃著透徹沁涼的西瓜，一群人坐在屋簷下聊天，外頭是熾熱的陽光，蟬聲高亢到會讓人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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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大家會聚在院子裡，手上拿著仙女棒，比劃著各式各樣的圖案，在黑夜中留下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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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只要跟維克托在一起，雨天也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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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克托差點懷疑自己是否因為太想和勇利出去玩而產生了幻聽，平常的勇利不會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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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到日本青年耳朵上的薄紅，他知道自己方才聽見的並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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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w！勇利進步了呢！」維克托大大的在勇利的臉頰上「啪喞」一聲，親的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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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紅著臉別過頭去，小小聲地說道：「因為我也想讓維克托知道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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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羞的日本人不習慣將情愛掛在嘴邊，或許和熱情的西方人不同，但即使沒有開口說出，你也會發現他的愛充斥在你的生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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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幫你將一團亂的棉被摺疊整齊，或許是為你煮一頓你喜歡吃的佳餚；或許是在你需要空間的時候給你自由，或許是在你需要肩膀的時候給你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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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愛存在於你的生活裡，維克托清楚這點，但他還是貪心的，想要常常聽見勇利說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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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除了實際行動，語言也是很重要的交流管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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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下雨，維克托希望怎麼過這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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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維克托故作深思的樣子，說道：「如果今天沒有下雨的話，當然是想要跟勇利一起帶馬卡欽到海邊放風箏，然後看著你把他升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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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我們會一起研究怎麼玩風箏，我相信我們兩個一定很快就可以上手，馬卡欽會在我們旁邊繞著圈，看著我們研究起買風箏時的說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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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們看完，我會從你身後，握著你的手，等著起風的時候，兩個人一起退後，拉著牽連風箏的細繩。隨後我會放開你的手，看著你開始奔跑起來，看著風箏在你的手中『刷——』的一聲，飛到天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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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完全可以想像，勇利會穿著自己昨天買給他的那件藍色的夾克，碎髮會因為海風的關係在飛舞，那雙紅棕色的眼睛會開心地瞇起來，嘴角上揚，露出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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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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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可惜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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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維克托的這裡，」勇利笑著用食指戳維克托的左胸膛，「是大晴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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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天如何、晴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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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總在雨天時盼望晴天，卻時常忽略，晴天正在自己的心中綻放，就像太陽花一般，耀眼的黃、溫順的綠，注入我們看似乾枯實則豐沛的內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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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在的天氣如何？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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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那個人在身邊，即使是暴雪，我也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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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又何必在這短暫的風雨中，祈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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