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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

「跟妳說個故事。」我看著她說。

她是我覺得很好的朋友⋯嗯。

至少我認為我們很好。

「什麼故事?」她一邊玩著手機一邊答應著我的話,非常的漫不經心。

「A跟B很好,C也跟她們很好。但是某天A跟C說了B在私下會跟別人抱怨A的事情,後來A開始疏遠B了,C覺得不妥,所以一直在中間當和事佬。這中間A跟C變得比之前更好了,A也時常跟C透露心事然後說著有妳真好之類的話。但是B偶爾也會問C,A怎麼了?」

「嗯哼。」她依舊漫不經心,不過我也習慣了。朋友聊天大概是這樣吧?

至少我們相處是。

「C不敢跟B說實話,只能大概說一下,畢竟A跟B表面上還是很和樂。」

聽到這裡,我看見她抬頭了,帶著皺眉的表情看著我。

我笑,接著繼續說。

「那時候B生日,A跟C在準備B的卡片時,A還私下跟C說了一些想對B說的很絕情的話,例如身為好友我是最後一次這麼盡心盡力了這種話。過了一個暑假之後A跟B不知道怎麼了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了繼續好的如膠似漆的,C也莫名其妙像是可有可無了,可是你認為C可不可憐?」

「為什麼可憐?」

「不覺得C在這中間一直陪伴A安慰A,卻等到兩人和好的時候,C又被丟在一旁看著兩人討論的話題卻又插不上話這種感覺很可憐嗎?」我問。

她終於認真的聽著我訴說了,但那眉頭依舊沒放鬆,還是皺著。

我輕笑,喝了桌上早餐店的紅茶。

這是最後一天喝學校早餐店裡的紅茶了,不過還是一樣甜,甜的我都懷疑她們是不是給我喝糖了?

「嗯,挺可憐的。」她道:「A也很現實。」

我輕笑,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就是特別的好笑。

看著那個別著畢業生的花,又看著她穿著制服的樣子。

很快的,等等鐘聲響起,我們就真的是各奔東西了。

我看著手錶,算著距離多久鐘聲就要響起了⋯

一。

聽著這所校園的鐘聲,我勾起一抹自認為好看的微笑。

嗯,應該好看的沒破綻吧?

「畢業快樂。」我說。

「嗯,快樂。」

看著她準備拿起手機拉著我制服說要拍照留念的前一刻,我深吸一口氣——

「別再聯絡了吧。」啊,終於說出來了。

我看著她僵在空中的手和錯愕的表情,又是加大了笑容的幅度。

「下次別再罵自己現實了,知道嗎?」我說。

該死,說完這句話怎麼眼淚就不自覺的在眼眶裡打轉?

希望我的笑容還在。

「再見,我的A。」

好吧,至少我還是笑著的。

至少我趕緊起身轉過身子拿著書包走出教室了。

至少我自由了。

至少不會再看著他們兩人的友情然後懷疑自己的存在了。

終於,我的眼淚也自由的落下了。

三人行,總會有一個落單。

不過也該學乖了,別再讓自己的友情變成三人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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