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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淚的早晨

在2017.3.11這一天凌晨,我做了幾個特別印象深刻又亂中有序的夢。

    凌晨的夢,帶著點回憶、帶著點衝突、帶著點落寞、帶著點孤單,也帶著點讓自己都無法抑制的落淚衝動。

    該說是特別勾起陳年記憶好了,還是該說我始終忘卻不了以前霸凌事件對我的影響好呢,抑或是深層的自己對於沒有勇氣去改變現狀的自己感到無力好呢?其實我也覺得很混亂。

    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在夢中的我,儘管感受到過去那份十分熟悉的疏離感,卻沒有表現出實際悲傷的情緒。那樣的夢持續了不短的時間,隨著畫面的切換、不同的人物、不同的故事發展,反映出不同的反應。

    夢裡的我,在人群裡格格不入,大學裡面比較熟的朋友,或許只是我單方面的如此認為吧?或許認為是〝朋友〞可能也只是我單方面的自作多情,她們由於另外一位更常跟她們互動、更常跟她們出去吃飯的朋友進而和我漸行漸遠。

    我並不是想斥責那位跟她們變的要好的人,我只是深感這種被疏離的感受讓心中過去那份被傷害過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此情此景彷彿喚起了過去那段我最為討厭的時期的痛苦回憶。

    或許是從那時期開始,我變得小心翼翼、懂得察言觀色、知道什麼話在什麼人面前不該說也不能說、知道在做某些事情時應該保持什麼心態、學會當別人異樣的眼光出現時潛意識地低下頭選擇避過。

    尤其有時候回想起比那段時期更早的自己,更深感自己內心深處某些重要的東西被改變了,心中一些真實脆弱的想法在虛偽的自我催眠下被隱藏了,我彷彿找不回曾經那個最原本、最樂觀、最真實的自己。

    哪怕是現在打字的當下,我也不時抽出幾張放置在旁的衛生紙,擤著適才由於心中酸澀而產生的鼻涕、睜著已經哭紅的雙眼,坐在電腦桌前,想要透過文字,讓自己釋放積壓在心中鮮少觸碰的情緒。

    我不禁想探討,夢裡的那個我明明感覺那麼悲傷,為什麼卻什麼表情都沒有呢?為什麼儘管心中那麼難受,心臟像被人緊緊擰住,卻仍然還是堅持著什麼而控制自己不露出原本真實的感受呢?為什麼夢中的那個我,在面臨到對自己而言不容抹滅的痛苦時,仍然故作堅強的不想讓人看出異樣呢?

    或許是我的性格使然?或許是我的成長環境使然?或許是我不想讓其他人看笑話使然?或許是我不想將自己毫無防備又狼狽的樣子,就這麼赤裸裸的被我陌生的人們看見使然?還是,我只是單純的不想接受自己現在感到如此難過的情緒使然?

    其實,促使我想要將這段文字打上來的動機可能是我不希望讓在乎我的人為我擔心煩惱,我不希望因為自己突然的憶起往事、感受到過去曾經襲捲我的負面情緒,而讓那些我愛的人、愛我的人感到擔心,甚至不知所措的想要幫我分擔一些我此刻的悲傷情緒,或許我是個愛逞強的人吧?

    床邊的枕頭被滔滔不絕的熱淚打溼,過分激動的喘息讓呼吸受阻,破碎的聲音悄悄從喉中溢出,滿溢空間的是我一個人的聲音。果然逞強的我是在媽媽出門後才應聲崩潰哭泣的啊……由於不希望讓父母擔心,我幾乎沒在他們面前哭過,這可能也是屬於我自己自我要求的逞強,抑或是對自己一種另類的限制。

    最後的最後,我在哭泣最尾聲時突然想起幾首歌的幾句歌詞,真心覺得觸動我心,在此分享給大家。

《一起飛行吧》

我問自己究竟追求什麼

渴望人懂還是渴望認同

如果你能用心聽懂我

就請朝我揮一揮手

人的心底累積太多寂寞

變成石頭所以才飛不動

如果你能用心聽懂我

就朝天空張開雙手

《不願回頭》

他們想要的成熟

我想不通

他們嘴裡的軟弱

我聽不懂

大地在墜落

每個人都低著頭

彼此麻木的活著

等待被拯救

掙脫了枷鎖

我飛向天空

黑色的宇宙

點燃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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