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花開的聲音：對話

「你是否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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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確是一下愕然，然後又回復到平常到不行的撲克臉，沒有回答他的疑問或是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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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這樣，要不然他提及這件事，我想我大概不會去發現，又或者該說我故意不讓自己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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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偏偏會在這個時候提出呢？明明過去也有很多同樣的情況，可是偏偏這一次他挑明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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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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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張放大的遺照後，我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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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這可是還年輕的我無法避免的一個事實，我沒辦法去改變，抑或去逃避。我有的，只有等待不知何時會來到的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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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改變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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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覺得挑這個時間來問並不是太合適，可是光坐著又不免太過無聊，於是我也回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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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太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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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有很多時光已經失去了，雖然是年輕，但已經是年青那種而不是少年那種，沒有焦慮、可以過著得過且過的日子。而會想到這一些的我，也肯定自己已經老了。變得更加迂腐、更加的死腦筋、更加的「大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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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緬懷中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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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也是知道的。儘管那不是人生中最開心的日子，但是我挺肯定那時還有情感，還有喜歡這一種難能可貴的情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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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名為討厭、痛苦的情感，但它們並不突出，至少比起現在並不突出。那時這些情緒只是寄居在一團黑霧當中，要努力去尋找才會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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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多少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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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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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經不覺十年以上，而且我也不想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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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十多年來的事重新過一次，還真的是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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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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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所感受到的，那些褪色而且沒有實感的情感，並不會因為再經歷一次而加強。現在就是現在，我沒有能做的事，面前未來也一樣，因為現在已經把未來定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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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突然驚覺的這一點好像帶給我一點阻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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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寫小說。雖然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可是要我否認的話我辦不到。但是因為我沒有大多感情起伏的關係，我有時候感受不到作品的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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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也使我不能代入去角色，表達他們應有的感情或是反應，總的來說就是不能投人，不懂這個角色的性格或是應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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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不想放棄這件多年來堅持的事，縱使面對問題不能因為建立問題的時間而不去處理，可是或許我就是這樣自我中心而繼續製作文字垃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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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吧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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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未來也不甚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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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需要的人物，就是說那種八面玲瓏，處事圓滑的那一種人。我也不是什麼可以獨當一面的天才，也不是笨得無可救藥，要人處處輔助的那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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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樣可以活得輕鬆，我不知道怎樣成為社會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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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地我會堅持下去，唯獨這一件事我可以肯定，唯獨這一件事我不會去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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