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國文作業

總之這是國文作業產出的小說,問過老師可不可以放上來。

老師很開心(?)的跟我說這是自己的作品當然可以。

但我其實是怕被老師當抄襲甚麼的   <<想太多。

總之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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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或動畫中總有那種遇上危機時感官變敏銳,甚至會覺得時間流動變慢的情境。  

      現在的我,大概,就是在這種體會中吧。嗯,大概。  

      眼前樓梯一階一階緩緩往上移,這不是手扶梯,更不是我在走下樓。我完美的踩歪了某一階樓梯,完美的以自由落體的方式往下摔。  

      雖然不至於看到人生跑馬燈,畢竟從樓梯上摔下去是不至於死人的。但也因此體會了時間流動變慢的神奇感受。  

      我由衷地想讚嘆這奇妙的感覺,當然現實是不會允許我有這種時間的。都摔下樓了,除了在內心驚叫外好像也沒什麼多餘的心力去管其他了吧。  

      連慘字都沒來得及完整浮現在腦中,背部朝地、脊椎率先與地面來個激烈碰撞,痛覺一瞬便爬滿全身,接著視線一黑,失去意識。  

      知覺彷彿在淵潭中下沉,我拼命地往上游,包裹全身的水阻礙著我的前進。也不知抗爭了多久,累了,手也酸了,放棄掙扎後身體下墜的速度頓時加快了不少。

      思緒變得混亂糾結,視線開始模糊。正當我認為自己會就此於這方黑暗的空間中不斷往下陷落、沒有終點時,整個世界突然動盪不安!大量泡沫從身下滾起,沖刷著我的腦袋。

      泡沫消失時,我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哪是在什麼淵潭中,映入眼簾的滿是綠葉及枝條,這不是森林那什麼是森林?我檢查了自身,衣服也沒濕,甚至半點水珠都沒有,確定方才那只不過是荒唐的夢境罷了,那麼,這裡又是哪裡?想到這,怪異感竄入心中,我記得我最後是摔下樓了才對,要也是待在醫院,怎麼跑到森林裡來了?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一道女音劃破林中的寂靜,便見到不遠處有一名女子手抱著裝滿東西的竹製籃子朝我走了過來。我坐了起來,讓暈呼呼的腦袋能夠清晰地思考後才站起,一邊疑惑地問著對方:「請問……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

      「如你所見,這裡是森林呀。」女子笑吟吟地開了口,輕輕地笑了笑後繼續張口道:「至於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我也不太清楚。」刻意地停頓讓我發覺她話中有話,略為斟酌用詞後我開口詢問:「不太清楚的意思是……妳還是知道些什麼嗎?」

      「是的,但這要看你信不信了,畢竟這對你來說或許不是常識所能理解的,或者說,這超出了你能想像的、正常情況之外所能發生的事。」她的語氣從原本的輕鬆和緩轉為嚴肅認真,我不禁挺直腰桿正經起來,讓自己看起來像做好準備要聽她開始說那「常識之外的事」。

      我看見她微微張口,似乎正思考著該如何跟我解釋時,咕嚕嚕的聲音不爭氣地從我肚子傳出。直挺著的腰頓時因為尷尬而歪掉,害臊的只想找個洞鑽,這叫得實在是太破壞氣氛了吧!

      「我這裡有些東西可以吃,你邊吃我邊說吧。」她莞爾一笑,從竹籃中拿出似是水果的東西遞給了我。我接下那外表形狀跟蘋果相似,果皮顏色卻是紫色的不明水果,習慣性在衣服上抹了抹後才怯膽地小小咬了一口,香甜滋味在嘴裡擴散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蘋果的味道,雖然外表奇葩了點。試探性的小嚐發現沒問題後,再也忍不住饑餓大口大口開始啃咬起來。

      看我安心地開始吃起自己遞出的果實,她開始對我解釋:「這裡是死迴森,名字很奇怪對吧?但老實說我也不清楚這名字的由來,從我有印象起我便一直生活於此,這對我來說就像常識般的事情。」

      她稍作歇息換了口氣,看我已經將剛才給我的果實嗑個精光,再從籃內掏出一顆給我隨後繼續說道:「出於某些說不清的原因,來到這裡的人似乎都經歷過一些生死關頭,並且保有那之前的記憶。每當遇到這種人,我便會帶他前往森林的出口,大概那是能夠讓你們回去原本世界的方法吧。」

      「等等,也就是說,來到這裡的人不只我一個?」我打斷她的話不禁疑惑問出聲,原本氣氛感覺很和平的森林,頓時染上一絲恐怖氛圍,背脊感到一陣涼意,也不知是因為這緣故還是本來就摔疼了。

      「是的,能被我遇見的還算幸運,畢竟我知道出口在哪。至於那些沒遇上的……我也只能祝福他們能找到出去的路了。」她表情專注地盯著我看,重重地點了點頭,似乎想要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我。我也只能默默地想自己真的很幸運,醒來時就遇上了她。我吞下手上最後一口的果實,見她打算再遞出一顆給我,我連忙制止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已經填飽了肚子。

      「既然填飽了肚子,那就往出口的方向出發吧!」她促狹地笑了笑,不待我有開口發表意見的時間,緊接著說下去:「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不過那距離可有點遠呢,我建議先來我的村莊,當作中途站是不錯的選擇哦。但你想在外頭露宿我也不阻止就是了。」

      「不、不。」我連忙否認她的話,我怎麼可能笨到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一個人露宿啊!何況我根本沒有野外求生的技能,我想一到晚上我就先冷死了吧!俗話說的「路有凍死骨」……好像不是這樣用來著。

      「是嗎?真可惜。」她惋惜地說著,一邊轉身走往某個方向。這種事是在可惜甚麼啊!不能理解啊!我邊腹誹著不忘跟著她走。我好奇地四處張望著,但看來看去清一色都是長得雷同的大樹,除了樹還是樹,這人到底怎麼區別方向的?

      「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妳呢?我叫洛!妳呢?」森林除了啁啾的鳥鳴聲,其餘的只剩沙沙的樹葉婆娑聲,想到森林某處可能有骸骨躺在哪便覺得害怕。而走在前方的她似乎打算就那麼一路安靜地帶我去那所謂的村莊,我只好自己沒事找話題來聊,至少讓空氣不要那麼尷尬,同時希望藉此能消弭一些不安的想法。

      「我本來沒有名字的,後來有位少年替我起了一個名字,我便一直使用這個名字了。我叫月,聽他說是因為當時的月光特別美才這麼取的。」走在月後面的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僅能從語氣上去推斷她現在的情緒,帶著感激與憧憬……吧?雖然有點好奇為什麼,但我最後決定別人家的事還是不要管太多的好。

      我們簡單的自我介紹後又再次陷入沉默,我正苦思還能有甚麼話題可聊時,不知不覺月卻已經停下腳步,低頭思考的我沒注意到,甚至多走了好幾步才意識到人已經停止前進。

      「嗯?到了嗎?」從思緒中回神的我愣愣地問著。我遲疑也是有原因的,畢竟眼前的景像要說是村莊未免也太……寒酸了點?

      我是不知道村莊的實際定義,但這怎麼說也不會是「村莊」吧?這根本只是在一處空曠地用樹枝還是什麼適合當建材的材料搭出類似房屋的結構罷了啊!雖然房子蓋的還說得過去就是了……但這還不是主要吐槽原因,這裡的「房屋」數只有二,只有兩人的區域可以稱得上是村莊嗎?

      「月!妳回來了!」清脆的少年嗓音打斷我思緒,從某棟屋子後方鑽出了一名白髮少年。

      「我回來了。」月向他回應,隨後側過身讓來者能看清我。「今天發現了一名迷路者,洛。明天我會帶他去出口。」語畢,身子轉了過來面朝我,向我介紹:「這位是銀,剛才有提到。」我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作為招呼,但他卻只冷哼一聲撇開了頭。

      「銀,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呢?」月豎起眉,插起腰、生氣地對著他說教。我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面對一個突如其來的外來者,要表現善意也是挺困難的吧?

      「我就是不懂啦!」房屋那端的少年突然大叫起來,驚擾了遠方樹梢上的小鳥,鳥兒們紛紛振翅飛離,他繼續表達自己的不滿:「我們就算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不死也是半殘吧!既然如此那待在這裡至少還能好好地活動吧!回去幹麼!」言罷一溜煙跑走了,留下錯愕的我以及搖搖頭表示無奈的月。

      「銀他也是迷路者之一,當初遇見他打算帶他離開時,不知怎麼他卻堅持要留下來。我一直勸他就是不聽,實在沒辦法也只好讓住下來了。」月解釋著。

      「這樣啊……我想大概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以簡單的附和與籠統的回答作為回應,我實在不擅長與他人討論這些事情啊。

      月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帶我往其中一棟房子「今天就先在這住一晚吧,請好好休息,明天才能有足夠的體力前往出口。」她領我進去屋裡,口氣中帶著歉意開口:「抱歉啊,房間只有兩間,只能讓你跟銀一起住了。」

      「沒關係的!都是男生嘛!男生自有彼此的相處之道的!」我半開玩笑地向她說,企圖和緩尷尬氣氛。

      「是嗎?希望如此。」月點了點頭,似乎不太能理解我講的相處之道。之後她便往另一棟屋子走去了,然而進門前她探出頭來又補上了一句:「哦,對了!晚飯做好時會叫你的!這段時間就請隨意吧!不過不要在森林裡迷路了哦。」最後還不忘揶揄我。

      「我、我才不會!」我朝她喊。多大的人了,我才不會把自己搞丟!許是被這番話刺激到,朝著銀的屋子我重重一腳踏入。

      但下一秒我卻像絆到什麼一樣,重心不穩直接摔的四腳朝天。爬起身後發現銀站在門那,刻意地讓我看見他伸出的那隻腳,讓我跌倒的罪魁禍首。

      「哼。」他扯出嘲弄的笑容,明顯因得逞而得意起來。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排斥實在費解。

      「我說啊,你到底跟我有什麼仇?」我拍拍身上的塵土,卻是忍不住問起原因。

      「沒什麼,就是討厭你。」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石頭骨嚕嚕地滾了過來。總之就是想盡量找我麻煩就是了。

      「唉。」我嘆了口氣,不想多做爭辯。再多待一秒我不保證不會被他氣死,於是我想也沒想走出屋子,逛起這所謂的「村莊」。說是這麼說,但這也只不過是走幾步路的距離就可以完整繞一圈的小村莊,普通的小菜園,普通的小口井,普通的小柵欄,然而裡面沒有半隻家畜,當然的因為這裡是森林嘛。

      我隨手撿了根樹枝在未被青草覆蓋的泥地上塗鴉,百般無聊地戳出數個洞。也不知是耗磨了多少時間,直到我聽見月的呼喊聲才拍拍屁股朝聲音來源走去。晚餐是蔬菜濃湯,味道很普通稱不算是美食,但總歸比吃草啃樹枝還好太多了。

      逃避的事到最後還是得面對,晚飯結束、做好相當的心理準備後我戰戰兢兢地打開了銀的屋子房門,怕他又要給我個什麼惡作劇的小把戲。在確認門後是安全的後才敢踏入第一步。

        「要不要這麼害怕的啊?真是沒膽。」少年開口的第一句便是諷刺。聽了這句以後我彷彿還能聽見理智斷線的聲音。就在我努力壓下怒火時,又聽見銀的嗓音:「我說你,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吧?我看你這麼蠢,該不會是摔死的吧?」沉默。見我不說話,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驚訝地說著:「不會吧!我真猜對了?你真的那麼蠢?怎麼?當自己能穿越時空,所以試著跳樓梯?」

      「不要以為我沒看過那部電影啊!還有我說,會來這裡代表還可以『醒來』的吧!月是這麼說的啊!所以我才沒有死!你也沒有啊!」理智線徹底斷裂,我朝他吼叫著。「沒有,我已經死了。」銀冷冷地接過我的話,我頓時一愣,不禁想起他不願意回去的事。

      「呃……」原本還挺鼓譟的氣氛頓時因為這句話而冷卻下來,一直之間竟然想不出能回答的話語。他輕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並加以解釋方才的話:「我的悲劇人生迫使我跳樓,我才不想回去。當白子又不是我自願的。」最後一句的話接近嘀咕呢喃,但我還是清楚聽到了。怪不得他擁有一頭白髮以及異常白皙的膚色。

   「我忘了你那麼蠢,怎麼可能理解。」他找了個位置就這麼躺下,翻個身背對我,不打算再多說半句話。

      「我才不蠢!絕對不是認為可以跳越時空才從樓梯上摔下的!而且我覺得白子很漂亮啊!你想想看嘛!那些白子動物還會被稱為神獸呢!最開始見到你時我還以為是哪位從動畫中走出來的人耶!畢竟這個世界已經超出常識之外,想說這樣也不奇怪了啊!」我一股腦地將想到的話都給吐了出來,不吐不快,卻只收到了沉默的回應,就像報復一樣將剛才的靜默還給了我。我把這解釋為他已經睡著,便也找了個足夠的空間躺了下來,精神上的疲累讓我不久後便踏入夢鄉。

      第二天,陽光穿過木製窗板打在我臉上。這睡得可不算是好眠,儘管已經鋪上了不少乾草及樹葉減少地板硬度,但還是讓我覺得全身僵硬,筋骨像卡住一樣不自在。我努力伸展四肢,希望能減緩全身的痠疼,轉頭一看發現銀已經不在了。

      我轉著痠痛的肩膀走出了屋子,月正巧踏出自己的屋子似乎要來叫醒我,於是我朝她道聲早。與我猜測的相同,月是來叫我起床吃早餐的。

      解決完早餐後,月便俐落收拾好東西。將一切都打點好後,我們終於要往森林出口的方向前行了……!月還貼心地要我拿一些果實作為點心,若是路途中又餓了可以吃。我連忙向她道謝,從醒來到現在要回到原本到世界了,始終都是她在幫我,自己卻沒辦法報答她!月卻笑著說這本就是她該做的事情,不用回報的。

      到這裡我都很滿意,但……為什麼銀那家伙也跟來了啊!一想到一路上還要跟他作對我就覺得頭痛。只好在過程中保持安靜,默默地跟在月的身後走,怕是說錯了什麼被他罵蠢,理智又會崩潰。

      就在內心因無聊開始煩躁起來而不斷祈求著終點趕快到來時,月終於是停了下來,轉過身面向我,換上了嚴肅的面孔說道:「這裡就是終點了,只要朝著這裡筆直的往前走,邊能夠出去。」她伸出手指了指前方白光籠罩之處。

      「嗯,我知道了。」認真地點點頭回應著。我朝著那光芒匯集地走去,在經過月時卻突然發覺衣服的某角被人拉著,困惑地回過身來看發現是月拉著我的衣角。

      發現我帶疑問的眼光看著她,月趕緊開口解釋:「其實,你也可以留在這裡的,我不介意……應該說,我很樂意!」她的語氣中有明顯的落寞,就像隻可憐小貓發出微弱訊號哀求著我。

      「……」沒有說話,既不同意也沒有拒絕。我很訝異自己居然猶豫了起來,這到底是為什麼?

      一道人影突然晃過,接著肚子被狠狠踹上一腳。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我跌坐在地,視線有一瞬間的昏黑。

      「銀!你在做什麼?」我聽見月失聲嚷嚷著。正想破口大罵他這無禮之舉,銀卻開口了:「你在遲疑什麼!不就只是摔個樓梯罷了!趕快醒來回你家去!」一連串責罵使我倏地驚醒,突然也不明白自己猶豫的原因。

      「謝謝。」我趴起來,對銀扯出了由衷感激的笑容。無視月欲言又止的表情,拋開月突然挽留人的詭異舉動,轉身朝出口的方向前進。

      炙白光芒讓我忍不住眯了眯眼,最後光線強烈地迫使我閉上眼睛,我卻跌入了知覺深淵中。

      回過神來,我凝視著天花板,醫院的天花板。這麼說我已經回來了?

      「太好了!你醒了!」熟悉的話由不同的人發出,我愣了幾秒鐘,發現是母親。

      「嗯……」我想回應卻發現自己喉嚨乾澀,只能發出脆弱嘶啞的單音節。

      「我去倒杯水!別急!」母親輕拍我頭後出了門。在那之後我才得知自己昏迷了三個禮拜,明明在死迴森才過上不到兩天的時間。

      出院以後的日子,當我鬼迷心翹地踏入沒有一絲陽光照射下來的森林,便會想到我在醫院昏迷了三個禮拜……那奇遇般的「三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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