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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蘋果

在無垠的沙漠中,若是沒帶上足夠的飲水,死在滾滾黃沙中是再常見不過的。

但有時候,再多的準備,也難免遇上意外。

一支中小型的商隊在沙漠中緩緩前行,他們的飲水已經用罄,連月的乾旱使得路線中的綠洲意外乾涸,而最近的綠洲仍有數天距離,即將敲響的喪鐘似乎已經迴盪在人們腦海。

忽然,天色一變,一名柔弱少女手持一顆鮮紅欲滴的蘋果,朝著商隊走來。朱唇輕啟,柔軟的嗓音便傳入了每個人的耳裡。

「我能帶你們抵達另一片綠洲。」

不等商隊首領道謝,她殘忍地戳破了眾人的美夢。

「但我能力有限,只能帶三個人去。你們自行推派吧。」

「能否帶一個人去取水,然後送回來呢?」

首領身邊的一位青年如此道。

「抱歉。」

少女道了歉,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就拿著那顆蘋果,柔柔地看著商隊的人們。

為了這三個逃出生天的名額,商隊的人們大打出手,汗水浸透了衣服,被曬乾,又被新的汗水浸溼。

直到黃昏,脫水的人紛紛倒地,恰好剩下三個人,顫抖著強撐沒倒下。

「決定好了?那就走吧。」

少女輕飄飄地道,話落剎那間,三人便來到一片廣袤的綠洲,水邊因為足夠的滋潤而生長了鮮美的青草,微風拂過,在水面上盪出漣漪。在焦渴的三人眼中就是天堂。

身體瞬間充滿力氣,姿勢難看地撲向水塘,大口牛飲著甘美卻意外濃稠的水。

「好喝嗎?」

少女輕聲問道,意料之內的沒得到回答。

「人類阿......真是有趣的生物呢。」

直到最後一點餘暉消失在沙丘後那瞬間,水塘變成了泥塘,三人口中的水不過是摻雜少許水分的流動砂土罷了。

被幻覺蒙蔽的三人痛苦地抓著喉嚨嚥了氣,雙眼含著濃濃的怨氣,死不瞑目。

少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三人的屍首霎那化作塵埃,隱沒在黃沙中。不遠處的商隊亦是如此。

那顆蘋果似乎更加鮮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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