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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我喜歡的人(6)

『要跟他們會合了嗎,天黑了。』吃完後,我們隨意的亂逛。

『我打電話問一下。』他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後,很久沒接,打了第三次才通。

『他們在保齡球館,再等等吧。』

『還真有錢的四人欸。』

『那我們在這坐著吧,妳應該沒有要逛了吧。』

『好啊。』

我們坐在公園的草皮上,看著天空,聊著天。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回去,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想要找一個人嗎?』

『記得。』

『我就跟你說說他吧。』

『他是我在一個意外中認識的人……』我把在雜貨店認識的那個男生的事講給錢文楷聽,他在一旁很認真的聽。

 

 

他要找的人,是我。

 

 

『所以妳只是為了聽到他的答案?』

『嗯。』

『沒有是因為對他有感情?』他再問。

我愣了一下,卻還是馬上回答『嗯』深怕被懷疑,我對那男孩其實有感情,但誰都能說就是不能對錢文楷說,因為我對你,好像也有感情啊。

『這裡的光害好嚴重,一顆星星都看不到。』我轉移話題。

『這裡是都市啊,我們那裡的天空真的很漂亮對吧。』

『雖然有星星的照耀,但那條路還是很恐怖。』

『嗯?』

『打完工回家的路上,一個人走,很恐怖,風吹來樹葉吹動,沙沙的聲音就像魔鬼似的驚悚,路燈沒幾個,後方感覺隨時都會有人拉住自己的感覺。』

錢文楷沉默不語,似乎有什麼打算了。

 

 

范苡霖跟他說他要找的人的事後,他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其實是超驚訝,范苡霖要找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嗎,原來在范苡霖心中的他,是如此無法接近。

但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他如果直接說我就是妳故事裡的主角,她會相信嗎?而且,范苡霖說,她找他的原因就只是想知道答案,對他沒有感情,他希望范苡霖可以愛上現在的他。

 

 

禮拜一早上,我比平常早了一點出門,陽光穿透樹葉灑在道路上,已經刺眼的讓我睜不開眼睛,走了四十分鐘的路程,終於到學校,錢文楷還是比我早到。

『欸你到底是多早來啊?』

『六點半。』

六點半…那時我火車站都還沒走到。

『你這麼早來幹嘛?』

『開門。』他拿起桌上的鑰匙在我面前晃啊晃。

他是開門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新生訓練那天班導給我的。』

『喔…』

『今天中午要練習,今後的禮拜一、三中午都要。』

『好。』

『動作,還行嗎。』林煜其排的動作有點難度,錢文楷怕我做不來。

『你這是在小看我嗎!』

『沒有沒有,當我沒問。』

 

今天班導因為我們的月考成績在最後一節課開罵

『每科都全年級最後一名?連英文也是,這次英文誰出的,我欸,班排前三名的你們以為自己考很好嗎,校排排到二十幾…』就這樣,班導罵了一整節課,放學了還在罵,明明四點就該放學,我們班卻被罵到四點半才離開教室,放學後我匆匆離開,五點就要上班,我只有半小時,要到四公里外的豆花攤,我要用跑的能趕上,好險國小被抓去田徑隊的我,教練幾乎每天叫我們跑二十圈操場,這四公里的距離,應該不會累到倒在地,好死不死的在我快到時竟然被一顆石頭絆倒。

『SHIT!』我整個人往前撲在地,隱隱感覺到右腳膝蓋破皮了,我勉強忍痛爬起來,看一看,真的,血還一直流,還感覺腳踝有扭到的樣子。

『我現在是不是要先用水沖一下,啊,水壺沒水了…隨便反正快到了。』我一拐一拐的走到豆花攤。

『阿姨可不可以等我一下。』我看一下牆上的時鐘,四點五十五分。

『怎麼了。』

我指一指我的膝蓋,老闆娘也懂了,就遞給我一個急救箱。

我先到店外的水龍頭沖了一下腳,然後坐在店裡的位置滴了碘酒,然後包上紗布。

『怎麼搞成這樣?』老闆娘問我。

『剛剛摔倒,跑來的時候。』

『以後小心點,五點了,快上工吧。』

『嗯…』大人真是無情。

整個晚上我都一拐一拐的做事,這個行動不方便真的讓我快崩潰,巴不得把那顆絆倒我的石頭砸成粉碎。

『終於撐到八點了…』我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氣,然後就背起書包離開。

『豆花妹。』我聽到身後有人喊著這個名字,我毫不猶豫的知道是錢文楷。

『你怎麼來了?』事實上他只送過我回家一次,之後我放學都溜的很快,他也沒有跟來,聽宋宇威說他找到打工了。

『不是有個人說回家的路很恐怖嗎。』

那時我只是隨便抱怨一下,其實我並不是暗喻他要來陪我,可是他竟然真的來了。

『你不是要打工嗎?』

『誰打工到這麼晚的,八點了欸。』

『喔,你在哪打工?』

『停車場。』我們這裡雖然偏僻,卻有很有名的風景和夜景,到假日時就會有許多遊客慕名來朝聖,當然也就會有幾個公有私有的停車場。

『你做平日而已嗎?』

『一、二、四還有禮拜日。』

『喔我想說平日這裡也沒什麼人來你工作也太輕鬆了。』

『怎麼了,那裡。』他眼神不小心瞄到我的腳,指著我的右膝蓋問。

『沒事啦,趕來的路上不小心被絆倒,小傷而已,OK的。』我對他笑了一下,用手比了個OK,他也沒多說什麼,兩人就肩並肩的一起走,為了趕上他的腳步,扭到的右腳還是讓我走的有點吃力。

『上來。』他發現我的異狀了,一拐一拐的腳步走的太明顯,他沒多問我什麼,直接蹲了下來要揹我。

『我可以自己走。』

『上來,過不久就是校慶了,要好好照顧腳,妳是我們班的倒數第二棒欸,也是我們班跑步第二快的女生,妳有重大的使命要把棒子傳到我這個最後一棒,如果妳跑不起來或是跌到了,那接到棒子的我還有士氣衝刺嗎,倒數第二棒的使命,很簡單,就是不管前面的棒次跑多慢或跑超前,反正就是竭盡所能縮小距離或拉距離,交給最後一棒,也就是我,處理。。』

我好像被說服了,就這麼樣的讓錢文楷揹我家,我都覺得很莫名其妙。

『我重嗎?』

『是有點。』他有點開玩笑的講。

『欸!』

『開玩笑的,妳很輕,揹妳到家應該不會很累。』

『真的?我很輕?』

『嗯。』

聽到這個回答我也微微笑。

『到是,跟妳站在一起我有點自卑。』

『為什麼。』

『身高。』

我點點頭笑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我是班上第二高的女生,新生訓練那一天,我看我們班的身高時,真的太強大了,我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希望我們班的男生都可以長得比我高,有這樣的希望會難嗎。

『你一五八?新生訓練那天你說的。』

『嗯。』他點點頭。

『再四公分就能追到我了,加油。』

 

 

我要長得比妳高,才能保護妳,哪個女生希望自己的另一半矮不隆咚。

 

 

一路上,我們沒再說話,他很沉穩的揹著我,一點喘的感覺都沒有,我環著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看著他的側臉,我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之前那些出現在我腦海裡的疑問有答案了。

『看到他會怦然心動、在乎他對我的看法和感受、希望能更接近他而想進入那個圈圈裡、看著他的笑容,我感到很幸福…』

原來,答案早已出現,只是我沒發覺。

原來……

 

 

『我喜歡你』

『一直一直都喜歡著你。』

 

 

不到四十分鐘,他就把我揹到家。

『腳,要好好休息。』

『會的,為了努力的把棒子交到你手裡,一定會的。』

『那明天早上可以嗎?』

『放心,如果明天一早起床我腳痛死的話,一定會CALL你叫你把我揹去學校。』

『掰掰。』他笑了笑,就跟我說再見。

『掰掰,快點回去。』錢文楷住哪裡我其實不知道,但他都往剛剛來的路線走,應該距離學校比我家近。

今天的宿舍,好像比平常吵鬧了一些,充滿詭異的氛圍。

『你們是在嗨什麼。』我問。

『妳還敢問,剛剛是誰被揹著回來啊,而且還是個男生。』他們個圍在客廳的落地窗旁,笑的很詭異。

『我們只是朋友。』明明知道他們並不會說什麼,但我卻害羞的立馬狡辯。

『妳這麼緊張的回我們,我們哪還會相信你們真的只是朋友嘞。』我妹范苡懸一邊挑眉一邊說。

『妳就算承認我們也不會怎麼樣啊。』范苡安扶著我的肩膀。

『我們就真的是朋友嘛!』我快被他們話搞到崩潰,我不再理會他們,走進房間關起門。

我沒有說謊,我跟錢文楷真的只是朋友,只不過我喜歡他。

我拿起床邊的手機,打開到通訊錄的地方,看著我幫錢文楷取的名字,將他改成『我喜歡的人』。

 

 

錢文楷打從去市區那時就已經做好打算,以後的日子,晚上都要陪范苡霖回家,停車場的工作平日都很輕鬆,錢文楷就坐在板凳上,一個小時才有車子要停車,他一整個無聊到幾點,他望著遠方的高山發呆,想著一些事情,也想著范苡霖。

錢文楷去接她時,范苡霖一開始雖然說沒怎樣,但早就發現她走路時臉色鐵青,有點痛苦,正在猶豫到底要怎麼問她,最後決定直接背她吧。

當她環住自己脖子的那煞那,他心跳起伏了一下,有種觸電的感覺,他不敢看她眼睛,深怕看了後兩個人會尷尬起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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