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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耽美/不甜的甜文】海棠花

「吶,烏,你知道海棠花的故事嗎?」坐在輪椅上的羸弱男子向一旁的桐樹看去。

「……不知道」樹上的那人正把玩著桐花,對於男子的問話只淡淡地回個三字,隨後撇起嘴。

真不懂,這些無法散發出光芒的花,究竟有什麼好看的——總是贏得他那似寶石一般的雙眸注視。

想完,樹上那人便將手中的桐花捏碎。

這種分散那寶石雙眸的東西,還是摧毀的好。

「……故事是什麼?」他自樹上躍下,隨後問向輪椅上的那人。他想要知道,究竟花這種東西有什麼值得他去注意的。

輪椅上的男子用他那雙紫羅蘭的眼眸望向下來的他,淺淺一笑。

「……」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

烏緩緩地在男子的輪椅旁盤腿坐下,像是想要聽故事的孩子。可惜,他對於故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坐下來僅是為了偷偷觀察男子。

男子嘴角掛笑地看向烏的髮旋,隨後摸了摸烏黑的髮絲。

好久、好久沒看見比自己矮的烏了。

「……」他想要拍掉那隻放肆的爪子,不過是男子摸的話,那……他也許是可

以忍耐的。

過了幾分鐘,那隻慘白的大手還是流連在烏黑的髮絲間不肯離去。

「……棠弭,你還要不要講故事?」烏咬牙切齒地道。

「不想了。」棠弭淡然地回。

他隨心所欲慣了,而且烏的反應等下絕對會很可愛。

烏:「……」忘了這傢伙陰晴不定。

但為了自己的頭髮著想,烏還是低啞地道:「……但是我想聽。」

語氣中的咬牙切齒變相地道出他一點也不想聽,只想離開這爪子。

棠弭輕笑,隨後緩緩啟口道:「那好吧。」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了。

「傳說,玉帝的御花園中有位名為玉女的花神……」如玉的聲音緩緩響起。

花朵也有會神話故事?烏驚奇地想。

「玉女她和嫦娥是好朋友,時不時地就會一起玩。這天嫦娥帶她至廣寒宮玩……」

帶著平靜、沉穩聲音,縱使是平常不注意這種事的烏,也不禁側耳傾聽。

他必須承認,棠弭確實說的不錯,語句貫通,也不會出現一些沒必要的語助詞,彷彿在看著稿似的。

難怪他會想要繼續聽下去。

「玉女因為愛花,所以嫦娥就帶著她在廣寒宮的花園看花。這時玉女驟然看見一叢奇花。朵朵玲瓏粉花在細枝上綻放,一旁還有桃紅果子及綠葉陪伴,走進幾步,便可聞見那濃郁的花兒香,雖香卻不刺鼻。玉女看了十分欣喜,她一個愛花之人可是第一次見到此花,再加上這花玲瓏小巧甚是可憐可愛……」

「你說她是花神又是愛花的人,那怎麼會第一次見到這花?」烏質問道。

神話故事都是騙小孩子的好嗎。

棠弭:「……」小孩太聰明了,不可愛。

「……先讓我把故事說完好嗎。」棠弭無奈地道,隨後彷彿出氣一般,揉了揉那頭烏黑的頭髮。

「好,但給我把手拿開!」他到底多愛摸頭啊!

棠弭無辜地攤了攤手,緊接著繼續說故事:   「玉女十分喜愛此花,所以開始央求嫦娥將花送給她,好讓她到御花園栽種,畢竟,她還沒看過御花園有這種花。起初嫦娥連連搖頭,說這是如來佛給王母娘娘的壽禮,她無法做主。可,愛花如癡的玉女不聽,姐姐短、姐姐長的請求嫦娥送她一盆就好,還說反正這裡還有那麼多盆,王母娘娘是不會發現的……」

「天上的神是不是活太久了,腦子不小心退化了。」烏嫌棄地道。

太蠢了,他討厭蠢的東西。

棠弭:「……」

「……是是是,天上的神太笨了,烏,你可別像他們一樣胡鬧。」棠弭趁機來個機會教育。

烏:「……」為什麼總覺得這傢伙把我當成小孩子了?

「你還要繼續講故事嗎?」這故事真的好蠢,完全聽不下去!

棠弭聽出烏語中的無奈,卻不打算就此停下,勾了勾壞笑的嘴角,徐徐啟口道:「恩,當然。畢竟,是烏拜託我的。」棠弭面露無奈地攤了攤手,好似他也沒辦法,只能怪烏當初非要他講故事。

烏:「……」

揍坐輪椅的人是不是很不要臉……但好像也沒比棠弭還不要臉吧?

棠弭「欣賞」烏黑了黑又青了青的臉後,才淺笑開口:「那我繼續講下去喔,烏你別自責,為你講故事我心裡也挺開心的。」因為可以看見烏吃癟的可愛樣。

語落,棠弭咳了咳幾聲。起初只是輕咳,隨後卻越咳越猛烈,不自然的紅暈漸漸爬滿了雙頰。烏惶恐地自地上站起,輕輕地拍起棠弭的背。簡單的輕拍,卻令他感到石子壓在心上的沉重––他什麼也幫不到。

幾刻過後,棠弭才緩住呼吸,不再像方才那般猛烈的咳。烏趕緊從一旁的袋子中拿出熱水瓶,將裡面的溫蜂蜜水倒在可以做為杯子的水壺蓋上。微微顫抖的手,將那杯蜂蜜水遞到棠弭的眼前。

棠弭虛弱的淺笑,隨後卻只張開了雙唇,並未伸手拿杯子,好似在告訴烏餵他喝水。烏有些哭笑不得,卻也不敢將動作慢下。

走至棠弭的的身邊,將杯延靠近那瓣病紫的雙唇,徐徐地將蜂蜜水倒進方才令他氣得不行舌尖上––雖說現在只剩說不清的自責感。

棠弭喝下蜂蜜水,緩了幾刻後,才徐徐啟口:「烏,抱歉……今天大概不能把海棠花的故……咳、咳」虛弱的語氣,與方才那愛耍人的語調,形成巨大的反差。

「沒、沒事,走吧,今天也是時候該回去,故事的後續……就當作諾言吧,病好了給我講完故事。」烏邊推著輪椅邊說道。

看似平淡的語氣,其實只是因為烏狠勁地握著輪椅上的把手才擁有的效果。

「不公平,這樣我豈不是很吃虧。」棠弭面露為難地道。「不然這樣吧,我病好了,講故事給你聽,但你要回送我一枚戒指。」彷彿想到了烏送他戒指的畫面,棠弭不禁微笑起來。烏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棠弭會提出這種要求。

他是喜歡鼓弄一些飾品這種小玩意兒,畢竟自己喜愛看見那些會發亮的寶石,再經自己的琢磨下,發出更加光彩的光芒。不過……這件無聊小事,能成為約束的承諾,那他又何樂不為?

「好。」那人比寶石還要豔美的笑容,他希望能存得永永久久。

「那我們打勾勾吧。」棠弭轉過頭,望著烏道。

愣了幾秒,烏才反應過來:「好。」語落,烏走到輪椅前方,緩緩跪下,望向棠弭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烏伸出右手小指,說:「打勾勾吧。」

「恩。」棠弭莞爾一笑,隨後也伸出右手小指,勾了勾烏的小指。兩人並未如孩童那般說出誓言亦或是懲罰,僅僅只是相互勾勾小指。對他們來說,有些事,並未是話語能確認的……

————

諾言,在命運面前,大概是最為可笑的小丑。不過,人們卻還是千方百計地牽著諾言不放,甚至,會偷偷地將諾言鑄成鎖鏈,綁在兩人之間,不留一絲可呼吸的機會。

————

烏專注地注視桌上的精巧的戒指,手拿著精密的儀器,緩緩地完成最後的修飾。

手微微顫抖,卻固執不肯停下。

從……那件事之後,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了。

對於現在行屍走肉的他來說,唯一的願望就是把戒指完成,然後去找棠弭。

最後幾筆……完成!

烏放下手上的儀器,注視著桌上的完成品––淡粉色水晶製成的西府海棠花,e各自綻放在兩枚銀製的戒指上。

他緩緩地嘆了口氣,將兩枚戒指放進絲絨盒子中,而後起身離開。

————

烏穿著經典的黑西裝,在鏡前打理好,隨後自絲絨盒子拿出其中一枚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將戒指盒拿起,隨後邁開腳步,拉開木門,著及地走到花園中央。

烏在花園中的玻璃「棺材」前停下。

「棠弭,我實現諾言把戒指打造好了,所以,要換你來講故事了。」烏溫言溫語地說著,彷彿眼前的人只是睡著。

烏把玻璃蓋子輕輕取下,隨後將另一枚戒指戴上棠弭的無名指上。他微微一笑,而後……咬破口中的藥囊。

服毒自殺。

————

「烏?」

「棠弭……」

床上的原先熟睡男子驟然起身,緊抱住前方的人。

「怎麼了?做惡夢了?」

「沒有。」

「沒有?那怎麼哭了?」棠弭好笑地問。

「……閉嘴。」

之後烏才知道,原來他又被棠弭耍了。

————

「所以,我之前沉睡不醒是被人下藥,然後棠弭『大英雄』跑到我潛意識來救我?」病床上的男子咬牙切齒地問。

一旁正在削蘋果的男子點了點頭:「沒錯。」

「許棠弭!你可以再無恥一點!幹嘛不直接和我說?!難道你以為我精神力S是假的?」

「沒有,我沒有這樣認為。至於不說……」棠弭將削好的蘋果餵給眼前炸毛的人,隨後才緩緩開口:「不說只是覺得很好玩。」語畢,他勾起一抹微笑,可惜烏看了只想將他打死。

眼看烏又要開始罵人了,棠弭趕緊安撫眼前嗔怒的人。他將烏的手抬起,隨後親向無名指上的海棠花戒指,開口道:「可是不這樣做,烏你大概又會懶得做戒指了。」

烏抽出自己的手:「好啦,吵死了,我要吃蘋果。」

「恩。」棠弭淺笑。

「欸,下次,不准再這樣了……」真的很恐怖……。

「恩,不會了,不會有下次了。」棠弭淺笑,揉了揉烏的髮絲。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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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一)

烏:為什麼你那時總愛摸著海棠花?那很像變態你知道嗎?

棠弭淺笑:當你只能坐輪椅時,當然就只能碰到矮一點的花樹。

烏:……

棠弭:你也不想想,究竟是誰把我想成病弱人士?嗯?

烏:……

但我沒有把你想成愛撫植物生殖器官的變態!!!

(二)

棠弭:那幾聲咳嗽宛如小拳拳重捶在烏的心間……

烏:……媽.的.智.障。

(三)

烏:我想把海棠花的故事聽完。

棠弭:……但我不會講故事。

烏挑眉:那你那時不是講故事,是什麼?吃屎嗎?

棠弭:……

揉了揉烏的頭,棠弭無奈:別講粗話。

烏打掉棠弭的大手:好啦!所以,為什麼不能講故事,我想聽!!!

棠弭勾起嘴角,笑:烏,你這樣跟你之前唾棄的花神玉女好像喔。

烏握拳,衝過去打人

棠弭淺笑,握住烏的「小拳拳」,隨後抱住烏,附耳低語道:因為那時我的腦中有故事的稿子啊,照著念就好了。

烏的耳尖染上了淡淡的粉紅,卻還是嘴貧地道:難怪你會講這種愚蠢的故事,不過若是是以你的智商所編的話,我也不會太驚訝(笑)

棠弭淺笑:烏,你的嘴欠該改改了。

棠弭的手開始游離在烏的腰間。

烏: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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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的腦洞文,現在才完成,恩。

喔我邏輯被啃了,所以,感謝看完(鞠躬)。

回作家的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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